姜令仪斜倚竹榻,指尖闲捻瓜子,眸含浅笑望庭中。段浮生授剑于小满,青衫翩若流云,小满执剑凝眸,招式仿临摹碑帖,一丝不苟。
日光筛过叶隙,碎金般洒落二人衣襟,拖曳出袅袅影痕,微风徐来,携荷香缕缕,恍若光阴凝滞于此刻。
一段时间得苦修,小满终得剑法筋骨,额间薄汗未拭,眸中却燃灼灼星火。
段浮生收剑入鞘,颔首微颔,眸中隐有赞许:“尚可,仍需精进”
小满闻之,眉间稍黯,旋又斗志复燃。
姜令仪莲步轻移,素手招之:“小满且来,这有玉露茶一盏,桃酥几枚”语罢,纱袖拂过石桌,茶雾袅袅升腾,恰似笼住半庭清宁。
小满乖顺行至姜令仪身畔,接过她手中青瓷盏,仰颈一饮而尽,复拈起案上点心纳入口中,眸中漾出满足之意,笑吟吟道:"师娘这茶点,端的令人齿颊生香"
姜令仪莞尔,转眸望向段浮生:"你也辛苦了,且来这竹榻歇息"
段浮生微微颔首,行至躺椅旁落座,执羽扇轻摇,三人隐于梧桐树影之下,共沐这片刻清宁。
"段浮生,不如你也指点我几分武艺可好?"姜令仪忽而笑语盈盈,眼波流转间满是期许。
段浮生执扇的手微顿,奇道:"你早年不是修习过武艺?"
"不过是些花架子,唬人罢了"姜令仪掩唇轻笑,"当年学的三招两式,如今早忘了个干净,若得你再教我些真章,那便是求之不得了"
段浮生凝她灼灼目光,心湖泛起涟漪,沉吟片刻方道:"既如此,明日便从基本功教起罢"
姜令仪霎时眉目舒展,喜色浮于面上:"如此便多谢了!有你这般良师,我定能窥得武学门径"
……
次日清晨,姜令仪早早梳妆,换作一身素色襦裙,携剑至庭院,段浮生已负长剑而立,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淡金,恍若谪仙临世。
"可准备好了?"段浮生垂眸问她。
姜令仪昂首应诺,甫一摆起剑式,脚下却虚浮,身形骤倾,段浮生身形如鹤,翩然而至她身侧,长臂稳稳托住她纤腰。
姜令仪借力站稳,耳畔是他沉稳的心跳,颊间飞霞未褪,段浮生松开手,指尖犹存她衣料触感,轻声道:"需凝神聚气,莫要分心"姜令仪重敛心神,再提剑时,眸中已添了几分郑重。
"谢谢"她声若蝉翼,轻纱袖角随风微扬。
段浮生拂袖而起,青锋骤出,似银蛇破空,又若游龙入海,剑势如行云流水,风起处落英纷扬,剑气凝而不散,满庭落红皆随剑风翩跹起舞。
姜令仪摹其形,却总失其神,长剑在手似顽铁,滞涩难行。
段浮生眉峰微蹙,忽执其皓腕:"腕骨须若水波流转,方得灵动之韵"
姜令仪强自调息,然愈运力愈僵如木,垂眸叹道:"难道我果真资质愚钝,难以窥武之一二?师父曾言我非练武之材......"
段浮生轻摇头,声若春风化雪:"初学皆是如此,莫急求成,须觅己身韵律,循序渐进"
他指尖温热,透过相握处传来,姜令仪玉腕轻颤,如受惊的春水涟漪,段浮生浑然未觉,引她转腰调姿:"腰如柳絮随风,气沉丹田若渊"
二人衣袂相贴,段浮生呼吸拂其耳畔,姜令仪心跳如擂,却强敛心神。
"再试"段浮生松手退半步,眸中映着满地碎金般的落花,似有星河流转。
姜令仪敛息凝神,仿效其方才指点,长剑运转渐显圆融。
段浮生眸中流光一霁,复近半步,以剑柄轻点其肩胛:"此处力道需收三分,过刚恐损经脉"
辰光渐移,剑影如流光穿梭,每遇她招式有差,段浮生便亲为调校,时而执其肘以正颤颤之臂,时而托其脊以舒僵直之腰。
其点拨如春风拂过粼波,严慈相济,姜令仪香汗微沁额间,却愈练愈入神,恍若稚岁初执剑时,青涩而专注。
直至段浮生收剑而立,身形如松,她才惊觉几近贴其襟前,抬眸瞥见那人袖口沾着鬓边一缕青丝——原是方才授艺时,他顺手为其敛鬓,这般细微亦不曾疏漏:"今日暂且止于此,你悟性尚可,明日习转腕式"
姜令仪退半步而笑:"段公子真乃良师也"忽又凝眸问:"不知君之剑法精妙至此,早年是如何练就?"
段浮生抚剑轻叹,目色染往事:"自幼随师习武,寒暑不辍,未曾有一日懈,练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刃锋皆由苦砺出"
姜令仪望他指节斑驳的剑柄,眸中隐现痛惜:"稚子承此苛训,岂非甚苦?"
段浮生却展颜如霁月:"苦则苦矣,然每见剑术精进一分,便觉千般磨砺皆化甘霖"
此后数日,姜令仪卯时即起,与段浮生、小满共舞剑于庭院。
晨露未晞,段浮生悉心点拨,自基础剑式至玄妙剑法,一招一式皆细纠其形,剑风过处,衣袂翩如白鹤,师徒间默契渐生,似有琴瑟相和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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