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姝被魏劭禁足一个月,还给她的偏殿取名静女轩,要她安安静静好好闭门思过,没关系,禁足就禁足吧,昨晚的动静闹那么大,估计姨母和徐夫人那里也知道了,楚玉也是没脸见人了,反正风头过去再出门也是好的。
“夏菱”楚玉躺在床上呆愣望着天花(秦汉时期天花板叫法),哑声道。
婢女夏菱跪坐在床前贴身服侍,在春凳上端来茶水,还以为她又要喝水,“夫人,君候只是一时之气,过后气消了也必定不会薄待了夫人您的。”
“我要小解。”楚玉伸着一只酸软的胳膊要人搀扶,喉中尽是嘶哑。
“好疼啊。”连小解都是刺痛的,都红肿破皮了,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菱看着郑姝痛苦的样子瞧了也难受,不过她是魏劭派来以后专门照顾郑夫人的,便宽慰道;“夫人暂先忍忍,待会儿奴婢再给您上些药膏。”
“我是不是连这间屋子也出不去了?”楚玉话中隐隐有些失落。
夏菱并未作答,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君候走时虽未曾吩咐,但奴婢一定要照顾好夫人的,一应用度惯不会少了您的,您要是缺什么或少什么就跟奴婢说。”
楚玉睁着杏眼怔怔,不晓得在出神想些什么,半天回道:“一个月,表哥不会忘了我吧?”
“君候并非薄幸之人。”夏菱可不敢同郑姝一样出言议论魏劭。
不过想想也是,魏劭要是个负心薄幸的,也不会一直惦念着那个苏女。
“那他为什么要给我这里取名静女啊?好难听”楚玉皱着眉头想到自己居处的名字,“我怎么听着好像个尼姑庵啊。”
“噗呵呵呵呵呵呵”身边服侍的三两婢子全都以袖掩面忍不住都笑出了声,为首的夏菡正色道:“小冉、小茜,不准放肆嬉笑。”
小冉:“姐姐还说我们,你不也笑了嘛哈哈哈。”
夏菱:“不准放肆!”
楚玉瞧她们左右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少女,遮掩不住得憨态天性,楚玉天性又不坏,不过也是少女中的一员,“罢了罢了,笑便笑了,我又不会吃人,就是像尼姑庵嘛。”
小茜随即捧腹:“女婢觉得也是哈哈哈。”
小冉:“那我们岂不都成尼姑了哈哈哈”
楚玉也跟着笑,主仆一起叽叽喳喳的,为这个院子增色了不少。
一个月的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郑姝一次也没能踏出过这个屋子,魏劭也一次不曾看望过她。
大婚之日至,魏劭按照仪礼迎娶女君乔氏,郑姝虽在禁足,也得服锦绮罗縠缯,采十二色,重缘袍。璧、琮、圭、璋、琥、璜一应玉器也没少了她的。
楚玉高兴之余也有些许震惊,因为她在这些玉石华服之上看到了凤鸾宝鼎的纹样,还看到了只有皇室专用的黄,钗环珠玉也已经超越了诸侯王室的规定用制,还有这些鼎啊、璜啊,已经不是简单的僭越之举了。
如今诸侯纷争不断,天子羸弱无能,早已礼崩乐坏,魏劭不过刚过弱冠之年,能与之抗衡者不过三两人,虽然表哥想一夺江山之心早已天下皆知,但楚玉有些不敢穿用,不过看到府中女婢一个个都表现得很云淡风轻,楚玉也表现得宠辱不惊。
除了和大乔的妻妾尊卑之别,她也没什么好羡慕她的,毫无危机感。
说高兴是假的,有哪个女子肯同他人共同分享同一个丈夫呢?不过楚玉心态良好,也不求奢望其他,有富贵有平安即可,管他与不与乔女同房呢,表哥的第一个女人是她,到底说还是不一样的。而且,楚玉已经发家了,之前寄人篱下担惊受怕的日子怎比得过现在的贵妇生活呢?
婚后几日楚玉都不曾去见魏劭,因为她知道表哥这几日心情肯定不好,她去了也没意思,倒不如先缓缓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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