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名叫归乡的地方,一场战事中,皇帝意外被一只畏剧毒的流剑刺中,现已是垂危崩逝之兆。
“皇上表哥,皇上表哥呜···皇上表哥,表哥··表哥”寝殿之内,朝臣和后妃皆匐于皇帝塌前低泣,但在整个大燕,敢这样高声呼叫魏劭表哥的,也只有郑姝一人了。
魏劭身前跪着苏娥皇和郑楚玉两位夫人,苏娥皇在前掩面啜泣,但还持守着中宫之主的姿态,郑楚玉在皇后身侧,虽已是帝王妃,却稚态极妍,止不住得啕哭。
苏夫人和郑夫人明明差不多的年纪,却全然两副模样,不止是皇后和皇妃的区别。
“表哥,表哥,呜呜表哥”楚玉想离表哥近些再近些,但那个位置是皇后的,她就紧紧抓着表哥的手。
苏娥皇将楚玉的哭声呵斥下:“不许哭,成什么样子!”
魏劭气息奄奄,回光返照之势,用所剩无几的气力回握了下楚玉的手,忍受着苦痛朝她艰难扯着笑:“让她哭。”
遗诏早已立下,魏劭子息单薄,太子尚年幼,只能托孤大臣辅佐。
内官照皇帝旨意一一吩咐了大燕后世安排,随后只让郑夫人留下,众人回到殿外听候。
苏娥皇貌似还有什么话要说,却被魏劭一个眼神止下,帝后早不知在什么时候起就生分了许多,又或许,他们从未交心,又何来的生分?极魅的一双眼最后盯在了郑姝身上。
楚玉能感受到表哥现在很痛苦,仅有嘴角还带着笑,已经不是浓重的汤药味了,她能闻到从他伤处和口中躯体腐烂的味道,有伤口的皮肉腐烂、内脏枯竭的衰败、和胸骨被毒物腐蚀的味道。
楚玉眼睁睁看着表哥痛苦,自己无能为力,所以才一直哭个不休,或许是天命所归,魏劭已药石无医。
殿内除内官外已无他人。
魏劭气若游丝得唤楚玉上前:“姝儿”
楚玉跪倒在表哥床前,泪眼婆娑贴近他胸前,姝儿一个人活在世上实在是太孤单了,您走了就没人护我了,表哥,,”
两滴泪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魏劭抬着疲倦的双眼望着郑姝这件明黄着粉的宫衣,渐渐没了血色的手被她握在手心,“朕,还记得,初见你时你穿的也是粉”,他温润了目色,仿佛看了到当年的岁月“灯下,粉蓝的美人。”
楚玉带着哭腔笑了笑,哭中带笑:“表哥。”
他们不止是皇帝和皇妃的关系,魏劭已经是郑姝唯一的亲人了,这么多年随着他打下这千里江山,她既无子嗣、二无氏族,魏劭却给了她贵妃的位份,在她之上从来也仅有皇后一人,心思也早被他娇养的愈发单纯。
他曾说,大乔是他妻,但他不可能立她为后,更不会与她同穴;苏女是他的后,但她心思太深,他不想再百年之后还不得清净;倒不如和姝儿表妹,不然,他说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朕已昭天下,待你百年之后,许你与朕合葬于帝陵,朕要走了,姝儿放心,他们谁不敢动你。”
楚玉远远靠着魏劭的肩颈,怕压倒他毒疮溃烂的胸口,铅华早已被泪洗尽:“表哥,你下下辈子可不可以不要再娶乔家的女儿了,不管是大乔小乔,都不要好不好?姝儿也想先遇到你,姝儿也想做你的正妻。”
红肿的双眼企盼着让他再多看上几眼,魏劭很想问为什么是下下辈子,而不是下辈子,但他已经没了发问的气力,惶惶弥留之际颤抖着嘴唇似要道声‘好’,可最后一缕散尽的气息却再也无法凝聚。
人在极度绝望无助之时是没有眼泪的,楚玉的泪水也早已干涸,怔怔的望着表哥已经瞑目的单薄双眼。
“阿翁。”
“夫人”“我要你答应我,一定要看着我和表哥同葬于帝陵。”
“是。”内官已掩面跪地,却不能制止郑姝赴死的决心。
楚玉从袖中拿出剧毒服下,躺在魏劭旁边寻了个惯常的姿势靠在他肩上永久的睡下。
“表哥,你缓些走,等等姝儿。”
你是否相信这世间有六道轮回、百转因果?红尘轮回众生顾,因果循环有定数,遥遥相望的,是一生一世的情愿。
未删章微薄见
【正文完】
我写的是遗憾,可我写的明明不是遗憾,这本来就应该是郑姝的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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