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悬,星星在黑夜之下耀眼夺目。
一间小屋在罕无人烟的崖底散发着暖光,驱散夜里的寒气。
苏木独自走在黑暗中,从小道下到崖底寻找向兰芝的身影已经过去半宿,还是没有任何音讯。
脚下踩到了一根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本在低头寻找听到声音后,吓得抬起头,意外看见远处亮着灯的小屋。
不由惊奇有人会在偏僻之地安家,抱有一丝向兰芝可能会在这里的希望叩响了房门。
开门的人正是白天扶起的婆婆,苏木喜出望外地向她问好。
婆婆友好地点头,把他迎入房内。
苏木坐在壁炉前,火柴燃烧的旺盛,噼里啪啦的声音安抚着心中害怕又期待的情绪,清了清嗓子,斟酌再三开口说道:“婆婆,您可有在白天在崖底见到从悬崖处坠落的人?”
婆婆听后,微笑着将他带到二楼最后的一间房间。
苏木不明所以,打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床榻上躺着的身影,拿过桌旁的蜡烛凑近,照亮熟睡之人的面容。
烛光闪烁,映在墙壁的影子晃动,手指在主人认清床上之人后微不可察地颤抖,泪水夺眶而出,一颗颗如珍珠般散落,将被单的颜色加重了几分。
哭过后紧紧盯着眼前人,生怕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苏木的肩膀被婆婆轻轻拍了一下,指着房门,站起身随婆婆一起离开房间,转身,轻声关门,避免打扰到向兰芝休息。
婆婆看着苏木一直魂不守舍,给他倒了杯茶:“放心,这位女子是习武之人,身体比普通人较强,才能在高空坠落不死”
苏木轻笑点头,喝了一口茶,从怀里拿出所有盘缠,双膝下跪,抱拳行礼感谢婆婆的救命之恩。
婆婆慌忙将他扶起,将钱袋归还,略有些生气的说道:“救她,我是自愿的,不需要任何费用,你这娃娃真是太过生分!”
苏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位娃娃术后身体太过虚弱,走,陪我一起煎药,以后就由你为她煎药了。”
苏木跟着婆婆走进了柴房。
清晨的阳光倾泻,照在熟睡之人的眼睛。
眼睛处热热的触感,睫毛微微颤抖如蝴蝶振翅飞翔,向兰芝慢慢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皮斑驳的天花板,脑子空白的盯着墙上的黑点。
一个时辰过去了,当苏木端着药碗进入房间,坐在床边,挽袖准备喂药时,发现向兰芝已经醒了,激动地打翻了药碗。
一滴棕色的药汁飞溅在向兰芝脸上。
向兰芝感觉脸上慕然一凉,抬手擦掉,转头,看见苏木红着眼眶盯着自己。
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朝他璀然一笑:“我没事,不要哭了”
苏木见她虚弱无力仍然挤出精力安慰自己,喉头哽了一下,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打湿了向兰芝的手背。
苏木弓着背痛哭流涕,向兰芝轻拍背安抚。
婆婆进来时看到这一幕,眼皮跳了一下。
向兰芝余光瞥到好似有人进来,轻轻推了一下苏木的手臂,示意注意形象。
苏木本沉浸于悲伤之中,被轻轻一推,懵了一瞬,见向兰芝看向门口,转过头看到婆婆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尴尬地收住哭声,起身迎接婆婆。
向兰芝看到这一幕,悄悄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你这个女娃娃真是虎,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要不是你有底子,早就摔死了!”
婆婆说到兴头还上手演示,向兰芝看到婆婆龙飞凤舞的眉毛忍不住笑出声。
婆婆见她眉间死气消了大半,有了生气,欣慰的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开给二人留下叙旧的时间。
“你们先聊着,我再去煎一碗。”
苏木也跟着起身,被婆婆拦了下来:坐下!我可不想再损失一个宝贝疙瘩。”
苏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待婆婆离开后,站在向兰芝身旁,死死盯着床边的帷幔。
“离我跳崖那日过去了几天?”
“三天”
“三天,三天!”
向兰芝如弹起的弹簧般瞬间坐起,却忽略了虚弱的身体,重重的摔入床榻。
苏木被这声巨响吓得立马走到床前扶起了她,用眼神谴责这一冒失举动。
向兰芝急忙找着自己的衣服,没有注意苏木的眼神。
床上的被子凌乱的堆成一团,桌旁的果盘倒扣在桌上,橘子滚落在地,沾上了些许泥土。
找了好大一会仍然没有衣服的影子,向兰芝焦急地抓住苏木的袖子,激动的破了音:“我衣服呢?带血的衣服呢?”
苏木被她这架势弄得脑子空白一瞬,随后,想起了阿婆给了一个荷包,交代等向兰芝醒了就交给她。
苏木急忙从怀里掏出荷包,递给向兰芝。
向兰芝赶忙接了过去,拉开绳索,拿出了里面沾血的纸,展开确认是黑木匣里的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重新将它叠好放入荷包,递给苏木,低声说道:“我要你亲自将它送往肃王府 ,如果肃王问起信上的血就说路上有人抢夺,解决之后不小心滴上鲜血”
苏木攒着荷包,点了点头,刚要出门,又被向兰芝叫住,回头看见向兰芝面露纠结之色,最后正色说道:“可否帮我给向府传个信?”
“当然可以”
“说我那日春花宴与好友一拍即合连夜去往昙花园,山高路远传信艰难,希望谅解。”
苏木连夜来到肃王府,得到下人引荐见到肃王 ,把荷包交给他后刚要离开,被肃王叫住。
“向兰芝呢?”
“她与小人在妄阳县重逢,连夜畅谈,喝到宿醉不便行动,就让小人代劳了。”
说完,向肃王微笑一下,便加快脚步离开了,生怕再问下去会露出破绽。
肃王打开荷包,看到纸上斑斑血迹,眯了下眼睛,将信纸叠好装入荷包,起身放在木匣。
抬手叫来阿军,让他带些话给阿桃。
苏木将话传给下人后,马不停蹄的返回。
向兰芝喝完药,准备休息时,房门被打开了,惊讶于苏木回来这么快,便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来到床头停了下来。
向兰芝觉得不对劲,平时苏木来时会对她说一声将军,不会一声不语。
手悄悄伸向枕头,摸出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了过去。
那人躲了过去,向兰芝看清来人,仍然保持警惕。
阿桃坐到床边,握住向兰芝的手,强硬地掰开紧握的手指,拿走剩下的一枚银针:“将军,何必如此戒备?”
向兰芝闻言笑了一下,出言讥讽:“哪能?对于不速之客我怎敢不敬?”
阿桃没有理会,收起笑容,正色道:“王爷派我来察看你的情况”
向兰芝见瞒不过去,便全盘托出。
阿桃看着少女脸上刚脱痂粉嫩的疤痕。
看她挣扎着起身,急忙走上前帮她坐起,眼里流露出自己未察觉的心疼与敬佩。
从怀里拿出玉膏,放在桌上:“用这个不会留疤,自己考虑用还是不用”
见向兰芝强撑着精神点头,站起身离开,留出时间让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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