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内侍尖细的嗓音划破宴席的喧闹,整个湖心岛瞬间鸦雀无声。众人慌忙起身,衣料摩挲声与环佩轻响交织成一片。只见明黄仪仗自九曲桥迤逦而来,皇帝身着常服却难掩威仪,皇后凤钗步摇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声震得湖面泛起微波。皇帝抬手时,袖口金线绣的龙纹在宫灯下流光溢彩:"众卿平身。"声音不疾不徐,却让跪在最末席的官员都听得真切。
伊灵儿正扯着秦若婉的袖角耍赖,忽觉脊背一凉。抬眼恰撞上母亲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目光,那支累丝金凤簪在母亲发间微微颤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作真凤扑来啄她。小郡主顿时蔫了,灰溜溜挪回自己的席位,还不忘冲秦若婉做个鬼脸。
"智勇将军。"皇帝执起青玉酒樽,目光却落在武将席末,"听闻你染恙多日,如今可大安了?"
秦若婉离席行礼时,腰间鱼袋上的银鱼佩叮当作响:"蒙陛下垂询,臣已无碍。"她垂眸盯着地砖上倒映的烛光,心知这场问询绝不简单。
"哦?"皇帝指尖轻叩案几,象牙扳指与紫檀木相击发出沉闷声响,"朕记得冯院首最擅内科,竟没诊出将军病因?"
郭正悦突然从席间探出半个身子,金线绣的孔雀纹在烛火下活灵活现:"陛下明鉴!秦将军这病来得蹊跷,偏生在安王出征当日......"
"郭世子。"秦若婉截住话头,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您这般关心末将病情,莫非是想举荐府上的神医?"她转向御座时,束发玉冠折射出一道冷光,"说来惭愧,冯太医那日把脉后连道'奇哉',倒让府上老仆误会臣命不久矣。"
秦若婉打定主意要冯太医背这口锅。冯太医若是在这,怕是要呕出一口老血来。
君临瑾执玉著的手背暴起青筋,阴鸷的目光穿过翩跹舞袖,死死锁住武将席末那抹茜色身影。曾被他玩弄于股掌间的雀鸟,如今竟在御前振翅成凰——这个认知让他喉间泛起血腥味。
"陛下圣明!愿安王殿下荡平北狄!"
群臣的祝酒声浪中,秦若婉正用银刀慢条斯理地剖开炙鹿肉。郭正悦阴阳怪气的试探,皇帝意味深长的审视,都被她化作刀下缕缕肉丝。
秦若婉正夹起一块水晶肴肉,忽觉如芒在背。抬眼望去,只见长公主那双凤眸正冷冷地睨着她,永山侯夫人凑在长公主耳边低语,涂着丹蔻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指向她这边。
秦若婉从容地放下玉箸,向长公主方向微微颔首。长公主却冷哼一声,别过脸去,鎏金护甲在案几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这是..."秦若婉心中疑惑,余光瞥见不远处正大快朵颐的伊灵儿。小郡主腮帮子鼓鼓的,活像只偷食的松鼠,哪里还有半分皇家贵女的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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