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婉一路向西疾行,口中低吟,唤来山林鸟雀为她搜寻君林珏的踪迹。群鸟振翅四散,如一张无形的网,铺向茫茫荒野。
次日破晓,晨雾未散,她已远离东都辖境,踏入望月山脉的苍莽地界。此处乃东田第一险峻之地,层峦叠嶂,古木参天,兽踪隐现,罕有人烟。按理说,君临珏若从西境归来,本该沿山南官道而行,绝不会冒险穿行此等凶险之地。可鸟雀却引着她步步深入密林,秦若婉心头一沉——莫非他已遭伏击,正藏身于这深山某处?
她在崎岖山径间疾行半个时辰,最终被引至一处隐蔽山洞。洞口藤蔓垂挂,掩映着几匹战马,鞍辔未卸,显然有人在此藏身。秦若婉眸光一凛,指尖按上腰间长鞭,悄然向山洞探去。
洞外值守的侍卫耳尖微动,剑刃"铮"地一声出鞘,寒光划破晨雾:"站住!什么人?"
秦若婉从树影中缓步走出,晨露打湿了她的裙角。她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别至耳后,声音清亮却带着几分急切:"我是秦若婉,君林珏...可在此处?"
洞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随即是茶盏翻倒的脆响。那道熟悉的嗓音比往日沙哑许多,却带着掩不住的惊喜:"婉儿?"
"是我!"秦若婉眸中骤然亮起光彩,顾不得裙裾沾满泥泞,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山洞。
君林珏倚靠石壁,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婉儿?你怎么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她快步上前,目光迅速扫过洞内情形——四名侍卫或坐或立,皆负伤在身,衣甲染血;洞内阴影处横卧着几具无声无息的躯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她的心猛地一沉,视线落在地中央那块染血的银白铠甲上,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
君林珏身着凝夜紫常服,乍看整洁如新,可当她目光落在他左臂时,敏锐地察觉到衣袖不自然的隆起。不等他阻拦,她已执起他的手腕,轻挽袖口——雪白纱布缠绕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隐约渗着暗红。
"不过皮肉伤,不碍事。"君林珏唇角微扬,语气轻描淡写。他自幼习武,征战沙场多年,鲜少挂彩。若非此次归心似箭,连日奔波耗尽体力,又遭那群训练有素的死士暗中伏击......
"真的只是小伤?"秦若婉指尖悬在纱布上方,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我看看。"
目光触及秦若婉紧蹙的眉头,她纤长的睫毛在火光中微微颤动,眸中盛满心疼。君林珏忽然觉得,这伤受得倒也值得。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臂往她跟前又送了送,伤口处传来的刺痛此刻竟化作丝丝甜意。
"回去后,护卫训练加个新科目。"秦若婉指尖轻轻拂过歪斜的纱布结,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嗯?"君林珏还沉浸在她指尖的温度里,闻言一怔。
"伤口包扎。这包得——"秦若婉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是粽子吗?"
"噗——"君林珏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原以为会看到小姑娘心疼得掉眼泪,没想到竟是在挑剔战雨的包扎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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