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晕笼罩着哥特式尖顶的欧式庄园,蔷薇藤蔓攀附的铁艺围栏在夜风里轻颤。狼尾少年足尖点着雕花石柱借力一跃,如黑豹般轻盈落地,落地时带起几片凋零的玫瑰花瓣。他掸去袖口沾染的露水,琥珀色瞳孔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只有喷泉的潺潺水声回荡在空旷的花园,才贴着阴影疾步穿过铁艺大门。
商业街的霓虹在雨幕里晕成斑斓色块,少年倚着路灯杆从羊羔绒大衣口袋掏出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快速滑动屏幕叫车。冷白的手机光照亮他颈侧的银色锁骨链,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藏在暗处的危险信号。
暮色里,出租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司机师傅沉默不语,仅用点头回应少年的话语,又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少年狐疑地再次打量这位神秘的司机,在对方毫无破绽的神态下,终究缓缓放下了戒备。他慵懒地靠在车座上,目光随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流转,方才的疑虑渐渐被出行的雀跃取代。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划破宁静,少年点开微信,一个漆黑的头像跃入眼帘,弹出一行简洁的询问:“你在哪儿呢?”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微微发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但不过须臾,他便重新扬起得体的微笑,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敲击:“哥哥我去商场玩啦,给你买了蛋糕🎂。”发送完毕,还附上一张精心保存的蛋糕图片,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
就在这时,车窗突然传来“笃笃”的轻响。少年吓了一跳,抬眼对上司机冷冽的目光。“到了。”简短的两个字,不带丝毫温度。“哦。”少年应了一声,推门下车,径直走向不远处闪烁着暧昧灯光的酒吧。
“哟,这不是鹤少吗!”刚踏入酒吧,一道谄媚的声音便黏腻地贴了上来。鹤睨了眼来人,正是酒吧经理。他勾起唇角,眼尾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带我去包间。”“好嘞,鹤少这边请!”经理弓着背,殷勤地引着路,仿佛鹤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客人。
踏入包间,鹤随意地陷进柔软的皮质沙发,“啪”地一声将黑卡拍在桌上,语气轻快得如同在谈论天气:“把你们店里的几个头牌叫过来!”“好嘞!”经理两眼放光,迅速收起黑卡,小跑着离开了包间。
不多时,经理便领着几个容貌昳丽的少年归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鹤少,您看是一个一个服侍您,还是一起呢?”鹤微微抬眸,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个一个来吧,哦!对了,我只要第二个人和第四个人。嗯,还有最后一个人。”经理立刻心领神会,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包间内只留下三个少年。
最左边的少年眉眼温柔,率先开口:“老板~我是徐贺,我旁边的这个是薄海,额……那个戴着黑口罩和帽子的是江周。”“江周?”鹤轻声呢喃,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突然轻笑出声:“你们都下去吧。”“好哒老板!”薄海乖巧地应了一声,与徐贺一同离开。“诶,那个江周留下。”
江周原本已经走到门前,闻言顿住脚步,缓缓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回鹤的身边。鹤下意识地站起身,却在起身的瞬间微微一怔——江周竟比他高出许多,压迫感扑面而来。鹤不悦地皱了皱眉,可很快,一抹狡黠的笑意又爬上眼角,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江周,你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鹤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然而,江周却仿若未闻,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鹤的耐心逐渐耗尽,语气染上几分怒意:“江周!你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来!”
这一次,江周终于有了动作。他低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修长的手指缓缓揭开口罩,摘下帽子。“哥……哥哥,怎……怎么是你?”鹤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后背抵上了门板。
“呵,宝贝不是在商城里给哥哥买蛋糕吗,嗯?”名为江淮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鹤干笑两声,指尖摸索到门把手,猛地一拉,转身就要往外冲。可门外,几个身形魁梧的保镖宛如铁塔般矗立,拦住了他的去路。
“哈哈哈,那个兄弟们,让一下哈。”鹤尴尬地笑着,试图从保镖中间挤出去。然而,保镖们不为所动,反而一左一右架起他,往酒吧大门走去。“喂!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的,快放了我!”鹤挣扎着大喊。
江淮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闻言轻笑出声:“噗哈哈,弟弟这可不犯法哦。”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大门前。鹤看到站在门口的酒吧经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哥,救我!”然而,经理却仿若未闻,只是恭敬地拉开大门:“老板慢走~”
“你……你们是一伙的?!”鹤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嗯,宝贝儿,这是咱们家新开的酒吧,本来是今晚想和你说的,但……宝宝太不听话了。”江淮轻叹一声,语气里既有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
众人坐上车内,密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鹤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车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在黑暗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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