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自同桌的“强制爱”

高三（3）班的教室里，风扇吱呀转动，搅动着九月闷热的空气。

瓷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在他整齐排列的笔记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推了推细框眼镜，将暑假整理的各科要点又检查了一遍。

"让开让开！要迟到了！"

一个响亮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瓷刚抬起头，教室门就被猛地推开，一个金发男生像阵风一样冲了进来，在过道急刹时没稳住重心，整个人扑在了瓷的课桌上。

"哗啦——"

精心排列的笔记散落一地，瓷的钢笔滚到教室角落。美利坚撑起身子，咧嘴露出一个痞里痞气的笑容："嘿，抱歉啊，大学霸。"

瓷深吸一口气，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认得这个全校闻名的"问题学生"——美利坚，篮球队主力，成绩常年垫底，却因为那张帅气的脸和张扬的性格在低年级中拥有不少粉丝。

"你可以小心一点。"瓷弯腰去捡散落的纸张，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美利坚蹲下来帮他收拾，顺手拿起一张化学笔记吹了声口哨："哇哦，这些公式你看得懂？对我来说就像外星文。"

"如果你上课少睡觉，也许能看懂十分之一。"瓷抽回笔记，重新排列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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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李老师走进教室，敲了敲讲台："同学们，高三了，学校决定实施'学习互助计划'，年级前20%的同学要帮助后20%的同学。"她推了推眼镜，"现在公布分组名单。"

瓷听到自己的名字和美利坚绑定时，手中的钢笔差点捏断。而美利坚夸张地哀嚎一声，趴在桌上用课本盖住了脑袋。

"别这么丧气，"李老师微笑，"瓷同学是年级第一，美利坚你该感到幸运。"

"幸运？"美利坚从课本下露出一只蓝眼睛，"我宁愿多跑二十圈操场。"

瓷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彼此彼此。"

下课铃响起，美利坚立刻像脱缰的野马冲向门口，却被瓷一把拽住书包带："去哪？我们需要制定学习计划。"

"饶了我吧，开学第一天！"美利坚哀叹，却还是被瓷拖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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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另一角，英吉利慢条斯理地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茶具套装，倒入热水。法兰西靠在窗边，阳光为他棕色的卷发镀上一层金边。

"又带你的古董茶具？"法兰西挑眉，"知道这里是教室不是你的英式下午茶会吧？"

英吉利轻啜一口红茶，连眼神都懒得给他："至少我不像某些人，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那间美术室的地板——"

"那是艺术创作的热情！"法兰西一把抢过英吉利手中的茶包，"不像你，十七岁活得像七十岁。"

"还给我。"英吉利伸手去够，法兰西却把茶包举得更高，两人像小学生一样在座位上扭成一团，直到瓷的声音从教室前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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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放学后两小时，周末上午三小时。"瓷将一份密密麻麻的时间表推到美利坚面前，"从最薄弱的数学开始。"

美利坚瞪大眼睛："你开玩笑吧？这比我训练时间还长！"

"或者你想继续当年级倒数第一？"瓷平静地问。

美利坚突然咧嘴一笑，从书包里摸出一个篮球在指尖旋转："这样，我们打个赌。每次月考我提高10名，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反之亦然。"

瓷皱眉："什么条件？"

"还没想好，这才刺激不是吗？"美利坚眨眨眼，"不敢赌？"

"成交。"瓷伸出手，"但条件不能违反校规，不能超出能力范围。"

美利坚握住他的手："成交，学霸先生。"

"我赌五块钱，他们最后会成为朋友。"法兰西小声对英吉利说，顺手把茶包扔回给他。

英吉利优雅地取出新茶包："理性分析，瓷严谨自律，美利坚散漫任性，他们的性格完全不合。"他抿了口茶，"我赌他们会打起来。"

"那再加五块赌他们会一起打别人。"法兰西笑着掏出速写本，快速勾勒出前方两人的侧影——瓷挺直的背影和美利坚懒散的坐姿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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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响起，美利坚抓起书包就要跑，却被瓷拦住："今天就开始，图书馆见。"

"今天？我还有篮球训练！"

"训练结束后。"瓷的语气不容拒绝，"七点，别迟到。"

美利坚做了个夸张的军礼："遵命，长官！"转身时差点撞上走过来的英吉利。

"看着点路，美利坚。"英吉利皱眉避开。

"抱歉啦。"美利坚拍拍他的肩，一溜烟跑没影了。

法兰西挎着画板走过来："瓷，你真要改造那个问题儿童？"

瓷收拾着书包，轻声道："老师安排的。"

"美利坚没那么糟糕，"法兰西眨眨眼，"他去年帮我赶走了骚扰艺术班女生的小混混。"

英吉利轻哼一声："野蛮的解决方式。"

"总比你用'贵族式冷眼'吓跑人家强。"法兰西反击。

瓷看着门口美利坚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个整天嬉皮笑脸的篮球队长，到底有多少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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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十分，图书馆自习室。瓷第三次看表时，美利坚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头发还湿漉漉的。

"训练延长了，"他拉开椅子坐下，从包里掏出一罐可乐，"砰"地一声打开，引来管理员警告的眼神。

瓷推过去一本习题集："从基础开始，先做前三页。"

美利坚瞪着那些数字和符号，像看天书一样："说真的，这些以后有什么用？我又不当数学家。"

"高考用得到。"瓷翻开课本，"从这里开始解释..."

两小时后，美利坚趴在桌上，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起了篮球："我放弃了，这比连续打四节比赛还累。"

瓷看着他歪歪扭扭的解题过程，叹了口气："你的基础比我想象的还差。"

"嘿，至少我试了，"美利坚突然坐直，"按约定，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了。"

瓷皱眉："但你根本没提高10名。"

"但我努力了两个小时，这值得奖励。"美利坚露出狡黠的笑容，"明天中午和我一起吃午饭。"

瓷愣住了："就这样？"

"就这样。"美利坚收拾书包，"明天见，搭档。"

看着美利坚离开的背影，瓷有些困惑。这个所谓的"条件"简单得不像美利坚的风格。他隐约感觉，自己可能掉进了某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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