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暴前的平静

周一早晨，瓷刚踏进校门就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

走廊上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看到他时立刻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好奇和八卦。瓷微微皱眉，加快脚步走向教室。

推开门的瞬间，原本嘈杂的教室突然安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更大的窃窃私语。

"就是他吧？真的假的？"

"照片都传遍了，还能有假？"

"没想到年级第一私下这么……"

瓷的脚步顿住了。他的课桌上被人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旁边贴着一张照片——正是昨天在摩天轮上，美利坚搂着他肩膀的那张。

照片被人恶意PS过，加上了粉红色的滤镜和夸张的爱心特效，底部还写着一行字：

【学霸×校霸，真爱无敌？】

瓷的手指微微发抖，正要撕下照片，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谁干的？！"

美利坚一脚踹开教室门，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扯下照片撕得粉碎。

"有种造谣，没种承认是吧？"他环视教室，蓝眼睛里燃烧着罕见的怒火。

没人敢出声。

法兰西匆匆跑进来，压低声音："美利坚，冷静点！教导主任已经在查这件事了。"

"查个屁！"美利坚一拳砸在桌上，"让我知道是谁——"

"够了。"瓷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撕了就行了，没必要闹大。"

美利坚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你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瓷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跟所有人解释我们只是普通同学？他们会信吗？"

美利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上课铃适时响起，众人不情不愿地回到座位。美利坚烦躁地抓了抓金发，压低声音对瓷说："放学后等我，我们谈谈。"

瓷没有回答。

-

午休时分，瓷独自躲在图书馆角落，试图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突然，一道阴影落在他面前的书页上。

"你就是瓷？"

瓷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高个子男生站在桌前。对方留着利落的银灰短发，灰蓝色的眼睛不带感情地打量着他，左耳上的黑色耳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你是？"

"德意志。"男生简短地自我介绍，"美利坚的前篮球队搭档。"

瓷隐约想起美利坚曾经提过这个名字——去年转学去国外的球员，校队曾经的灵魂人物。

"有事吗？"瓷合上书本。

德意志拉开椅子坐下："听说你最近和美利坚走得很近。"

"学校安排的补习而已。"

"是吗？"德意志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划开一张照片——是昨天他们在游乐园排队时，美利坚笑着揉他头发的画面。

瓷的指尖微微发冷："你跟踪我们？"

"碰巧看到而已。"德意志收起手机，"只是想提醒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美利坚对谁都是三分钟热度，去年他对我也是这么热情，现在呢？"

瓷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和他的事，不劳你费心。"

德意志也跟着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等着看吧，等新鲜感过了，你连他的影子都抓不住。"

-

放学后的美术室里，法兰西正烦躁地撕毁一张又一张草图。

"该死的！到底是谁干的？！"

英吉利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学生会的调查文件："已经锁定几个嫌疑人了，都是篮球队的成员。"

"我就知道！"法兰西把画笔摔在桌上，"那群人一直看不惯美利坚，现在连瓷都不放过！"

英吉利皱眉："你太激动了。"

"难道不该激动吗？"法兰西转身瞪他，"瓷是我朋友！他现在被人恶意造谣，你居然还能这么冷静？"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英吉利推了推眼镜，"我已经联系了校报，明天会发声明澄清。"

"哈！声明？"法兰西讽刺地笑了，"你以为这种官腔官调的东西有用？现在全校都传疯了，说瓷是靠不正当关系才拿到年级第一的！"

英吉利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那你想怎样？像美利坚一样冲出去打人？"

"至少比坐在这里写什么该死的声明强！"

"法兰西，"英吉利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感情用事？"

"哦，抱歉啊，我不像你，冷血得像个机器！"法兰西抓起书包往外走，"我去找瓷，你自己玩你的'理性处理'吧！"

门被狠狠摔上，英吉利站在原地，手里的文件被捏得变形。

-

瓷站在教学楼天台上，任凭冷风吹乱他的头发。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我说了想一个人静静。"

"连我都要赶走？"美利坚走到他身边，递过一罐热咖啡。

瓷接过咖啡，温热传递到冰凉的指尖："德意志找过我了。"

美利坚的手顿在半空："……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新鲜的。"瓷轻啜一口咖啡，"就是提醒我，别太把你的'三分钟热度'当真。"

"那个混蛋！"美利坚一拳砸在栏杆上，"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瓷突然转头看他，"为什么他那么针对你？去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美利坚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去年校际联赛决赛，我最后一秒没传球给他，自己投篮得分了。"

"就因为这个？"

"他是完美主义者，认为我毁了'最佳配合'的纪录。"美利坚苦笑，"后来他申请转学，走之前说……说我永远只会考虑自己，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搭档。"

瓷望着远处逐渐暗沉的天色："那你为什么没传球？"

"因为……"美利坚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看到对方球员准备恶意犯规，如果传给他，他会受伤。"

瓷惊讶地转头。

美利坚自嘲地笑了笑："很蠢是吧？保护了人，却丢了朋友。"

"不，"瓷轻声说，"这很像是你会做的事。"

两人沉默地站在天台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美利坚突然开口："关于那些谣言……"

"我不在乎。"瓷打断他，"成绩是我自己考出来的，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

"但我在乎。"美利坚转身面对他，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不想你因为和我走得近就被指指点点。"

瓷看着眼前这个平时吊儿郎当、此刻却异常坚定的男生，心脏像是被轻轻捏了一下。

"那就证明给他们看。"他最终说道，"月考快到了，如果你能考进年级前一百，谣言自然会消失。"

美利坚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标志性的痞笑："哇哦，学霸对我这么有信心？"

"没有。"瓷推开他往楼梯口走，"所以你要加倍努力。"

美利坚追上去勾住他的肩膀："遵命，长官！不过如果我做到了……"

"知道，又要提条件。"瓷无奈地摇头，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CH：同桌的博弈法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