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盛会的中央,看着人群渐渐散去。脚下的青石砖还残留着刚才战斗时的裂痕,远处的喧嚣已经远去,只剩下风掠过旗幡的声音。
“你今天可真是出尽了风头。”灵月站在我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连无妄魔尊的人都敢打发走。”
我笑了笑:“不是我疯,是他们太不懂事。”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你这人啊,就是改不了这个毛病,明明可以低调点,偏偏要往风口浪尖上冲。”
我转头看她一眼:“你觉得我会怕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当然不会,你现在可是洪荒第一刺头。”
我们并肩往外走,沿途不少人投来目光,有敬畏,有好奇,也有藏着锋芒的敌意。但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避这些目光了,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再藏在角落里苟延残喘。
雷罡从另一边走来,手里拎着个包袱,看起来像是刚收好的战利品。
“君道友,”他笑着打招呼,“刚才那一手,真叫一个漂亮。”
我拱手回礼:“承让。”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看来你这次是真的不一样了。”
我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该来的总会来。”
雷罡点头,忽然压低声音:“听说赤焰宗那边已经派人来请你了,还有几个门派也在蠢蠢欲动。”
我轻笑:“树大招风嘛。”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你可得小心点了,现在你可不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我和灵月继续往前走,途中又遇到几位曾经在盛会上有过交集的修士,他们纷纷上来寒暄几句,言语中多有敬重之意。我一一回应,不卑不亢。
走到一处偏僻的长廊下,我停下脚步。
“怎么?”灵月问。
我望着前方:“他们在等我。”
她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几道隐匿在暗处的身影,气息收敛得很好,但依旧瞒不过我。
“又是哪路神仙?”她低声问。
我摇头:“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来送行的。”
我迈步向前,那几道影子也悄然跟上。我知道他们是谁的人,也知道他们的目的——要么拉拢,要么除掉。
但我没打算给他们机会。
我突然加快脚步,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其中一人身后。那人反应极快,手中匕首已然出鞘,直取我后心。
我反手一抓,直接捏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将骨头捏碎。
“哎哟!”那人痛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别玩这些小把戏。”
那人咬牙不语。
我松开手,他踉跄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惊惧。
我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他们。
灵月跟上来,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你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淡然一笑:“他们不敢动手,至少现在不敢。”
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也是,你现在可是香饽饽。”
我们一路走到住宿区,收拾好行李。我将一些重要的物品收入储物戒中,其中包括归墟传承的部分典籍、几件趁手的法器,以及赤炎给的那枚贵宾令。
“你要带这些东西回去?”灵月问。
我点头:“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她耸耸肩:“随你吧。”
我们走出房门,外面阳光正好,微风拂面。清风观的弟子们早已等候多时,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师兄,我们来接您了!”一名年轻弟子兴奋地跑过来。
我看着他,心中微微一暖。曾经,我也只是个被呼来喝去的杂役弟子,如今却成了他们眼中的英雄。
“走吧。”我说。
一行人踏上归途,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有人问我盛会上的经历,有人请教修炼心得,还有人偷偷问我是不是真的和赤焰宗有关系。
我都一一回答,不厌其烦。
临近清风观山门时,远远就看见玄风站在那里,脸色阴沉。
“欢迎回来。”他说,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没理他,只点点头。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道:“你这次倒是风光得很。”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风光不风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着回来了。”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
我们穿过山门,整个清风观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弟子们夹道欢迎,场面热闹非凡。
掌门亲自出来迎接,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放:“君玉啊,你这次可是为我们清风观争了光!”
我拱手行礼:“都是师门栽培。”
他哈哈大笑:“你小子,还是这么谦虚。”
接下来几天,清风观迎来一波又一波来访者。有的是来祝贺的,有的是来探底的,还有一些,明显带着别的目的。
我一一接待,不动声色。
玄风几次想插手,都被掌门有意无意地挡了下来。
我知道,他在找机会,而我,也在等。
某天夜里,我独自坐在山顶的凉亭中,看着满天星辰。
灵月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递给我一杯酒。
“你在想什么?”她问。
我接过酒杯,轻轻晃了晃:“我在想,下一步会是谁来找我麻烦。”
她轻笑:“你这是把自己架到火上烤了。”
我抿了一口酒:“有时候,不上火架,别人就不知道你是铁打的。”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你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我点头:“我记得。”
“现在呢?”
我望向远方:“现在,我只想活得像个真正的自己。”
她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知道吗?其实很多人已经开始关注你了。”
我挑眉:“比如谁?”
她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天上的一颗星。
“那是……紫霄宫的方向。”
我心头一震。
她低声说:“有人说,那位一直在观察你。”
我冷笑:“那就让他看好了。”
这时,一阵风吹过,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忽然轻声道:“君玉,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想活下去,活得好一点。”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你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浪漫。”
我举起酒杯,遥对星空:“现实从来都不浪漫。”
她摇摇头,也举起了酒杯。
“为了活下去。”
我们碰杯,一饮而尽。
夜色深沉,远处传来钟声。
我站起身,准备回房。
“等等。”她忽然叫住我。
我回头。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有个消息……可能对你有用。”
我皱眉:“什么消息?”
她正要开口,忽然脸色一变。
“小心!”
几乎是同时,我猛地转身,只见一道黑影从林中疾射而出,速度快得惊人!
我抬手格挡,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被震退数步,掌心隐隐作痛。
那黑影落地,是一个身穿黑袍的陌生男子,手持一柄泛着幽蓝光芒的短刃。
“谁派你来的?”我冷冷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反而猛地扑来,刀光如电!
我眼神一冷,归墟之力瞬间涌动!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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