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乌鸦消失在山谷深处的那一刻,我心头微动,却没有多说什么。赵衡和灵月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行三人踏上了前往下一个宗门的路途。
云霞宗掌门虽然答应了试点合作,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天机阁已经开始动作,他们的影响力远不止于此。若不尽快争取更多支持者,整个联合体系的发展计划将会被彻底扼杀在萌芽之中。
“接下来去哪?”灵月一边走,一边轻声问道。
“青崖宗。”我回答,“他们是洪荒东部颇具影响力的中型宗门,若能争取到他们,至少能在区域内形成一定的示范效应。”
赵衡点头:“青崖宗虽不是顶尖大派,但素来以稳健著称,只要说服他们,其他观望的小宗门也会更愿意表态。”
灵月皱眉:“可他们向来不喜外人插手内部事务,你打算怎么开口?”
我笑了笑:“那就先从‘不插手’开始。”
我们一路疾行,数日后抵达青崖宗山门前。迎接我们的是一位白须老者,正是青崖宗的二长老——岳衡。
“君玉道友,久仰。”他拱手作揖,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试探,“不知此番来访,所为何事?”
我拱手回礼:“听闻贵宗素来重视自身发展,此次前来,是想与贵宗探讨一项长远之策。”
岳衡微微眯眼,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侧身一引:“请入内详谈。”
我们在议事厅落座,青崖宗几位核心长老也陆续到场,气氛略显凝重。
我开门见山地将《洪荒联合发展纲要》的核心内容讲述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资源共享、情报互通以及危机共抗的重要性。
“贵宗若愿加入试点,初期不会有任何强制性义务,只需定期交换修行资源与信息即可。”我说,“待成效显现后,再视情况决定是否深入合作。”
听完我的话,几位长老互相对视,神色各异。
“这话说得漂亮。”一名身材瘦削的长老冷声道,“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将来会不会有越来越多的要求?你们清风观,真的只是为了洪荒大局考虑?”
我平静地看着他:“若说毫无私心,那便是虚言。但我可以保证,这份计划并非为了某一个宗门的利益,而是为了整个洪荒的未来。”
“未来?”另一位长老冷笑,“未来太远,眼前才是实在的。我们青崖宗立足多年,靠的是自保之力,而不是依赖他人。”
我点点头:“我能理解各位的顾虑。但我想请问一句,若下一次归墟异变再来,贵宗是否有足够的力量独自应对?”
这句话让厅中一时沉默。
岳衡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君玉道友的提议,的确值得深思。但我们也不能贸然答应。不如这样,我们愿意派出一位弟子,随你们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所谓‘联合’是否真如所说那般可行。”
我心中一动,随即露出微笑:“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离开青崖宗时,已是傍晚。赵衡走在前方,忽然回头道:“你觉得他们会真正参与进来吗?”
“不一定。”我低声答道,“但他们已经动摇了,这就够了。”
灵月轻轻一笑:“你还真是有耐心。”
我望向远方,袖中铜印依旧微微震动,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们走访了十余个小宗门。每到一处,我都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讲明方案的核心价值,并根据对方的实际需求调整沟通方式。
有些宗门当场表示愿意尝试,有些则仍持观望态度。但无论如何,已有几个小宗门正式加入了试点计划,为后续推进打下了基础。
然而,真正让我在意的,是那些尚未表态的大宗门。
其中,最具影响力的便是玄阳宗。
作为洪荒北方的顶尖大派,玄阳宗的态度几乎决定了整个计划能否顺利推行。而那位红袍修士,曾私下问我是否察觉到了紫光异象,似乎对铜印的震动也有一定了解。
于是,在一个月圆之夜,我主动登门拜访。
玄阳宗的山门比想象中更加森严,我被引入一座偏殿等候。不多时,红袍修士缓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白衣青年。
“君玉道兄。”他淡淡一笑,“你终于来了。”
我拱手:“劳烦久等。”
他示意我坐下,目光落在我的袖口:“铜印……还在震吗?”
我点点头:“从未停过。”
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宗主已经注意它很久了。他说,这东西不属于洪荒。”
我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哦?那他认为,它来自哪里?”
红袍修士看了我一眼,缓缓道:“归墟之外。”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所以,”他继续道,“如果你真的想推动这项计划,就必须明白一件事——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改革,而是一场风暴前的预兆。”
我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明白。”
“那你告诉我,”他直视着我,“你准备好了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上,铜印微微发光,震动愈发急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宗主有令!”一名弟子冲进殿中,“西北方向,发现异常波动!疑似……归墟裂隙!”
红袍修士猛然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看来,答案很快就要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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