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一点。”
折玉唇角上扬,莹白指尖落在他雪白侧颊上拈去那点脏污,“花猫似的。”
感受到面上指尖的微微凉意,绥之眸光微垂,只觉得两颊微微烧起。
他闷闷道:“哥哥就尽管取笑我。”
“我哪里敢取笑你,分明是你太过可爱,叫人没来由心生欢喜。”折玉一乐。
绥之面飞红霞,轻轻捶他一下,转看向被定住了的某人,“这个人要怎么处理?”
已眼尖地从这人身上瞧见城主府令牌的琇莹这才道:“郢昌城主年逾花甲,其子年岁与这人相仿。既有城主包庇,样貌也对的上,想必这应是城主之子。”
王员外与他们细说过城中人是,因此琇莹略有些印象。
“照我说不若直接拎着这人到城主府对峙,要不就把他连带着那城主同罪论处,一剑砍了算了。”
绥之目露嫌恶,故意恐吓,“只是这样也太便宜他了。我听说人间有道刑罚叫凌迟……”他说到此处便住口,留足了幻想的余地。
那人腕上伤口血流得渐渐少了,面上血色尽失,一派苍白死气。但还很清醒,听着绥之的话,心中惊惶却连眼珠也动弹不得,更遑论逃跑。
折玉低头看向案桌上的绢帛,上面记着许多人名及生辰八字,一旁杂乱的摆着几件珠钗首饰并有染血的香囊。
掀开绢帛,下面是一页泛黄的纸张,边缘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
纸上墨色笔迹依然清晰,折玉定睛一看,是种采补祭生的邪术,与山壁字符中的一部分相应译出。需用年岁恰好的坤泽元阴做炉鼎,在采补后辅以其血肉流进凿出的阵道,其他人之灵供养己身。
折玉心里有了章程,将这黄纸用净火点燃后一扬。
这邪术不能留,再落入恶人手中又是冤孽。于是也动手毁去脚下阵盘和山洞石壁刻着的字符。
做完这些事项后折玉隔空栓着这人,循着这人来时的山壁隧道与琇莹、绥之一直走进城主府中。
夜幕深沉,皎洁月轮莹莹散着浅淡的光晕,透过卧房的窗子直直洒满一地清辉。
从这人房中出来,再寻到城主卧房,三人只用了半盏茶功夫。
城主年迈,稍有声响便会惊醒,而况一个大活人扔在地上的响声。
昏暗的内室里,床榻前三个看不清身形的人影将他骇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城主正欲喊人,却听一道清润温和的嗓音,“不要乱喊,不然你猜,是我们动手快,还是侍卫来的快?”
城主遂闭嘴,又听折玉继续道:“我问你答,听明白了吗?”
“几位好汉,不知是老朽何处得罪,以致深夜来此。只求给老朽一个偿还的机会,只要好汉——”
“哥哥说了他问你答,你话怎么这么多,是想早点死吗?”绥之径直打断这老人的低声试探,黑暗中一双眼瞪着他。
城主又是骇了一跳,喏喏称是:“是,是。”
“你可知城中阎王娶亲是你儿所为?”
城主面上一僵,知晓事情败露,但仍口中遮掩:“好汉是从哪里听人浑说,这子虚乌有的事怎可随意推我儿头上?”
折玉也不急,只踢了踢脚下,“你且认认这是谁?”
老眼昏花的城主这才发现原来床前也倒着个人影,借着朦胧月光,他悚然发现是自家不成器的孽子,登时瘫坐在床。
. . . . . .
次日一早,城主之子就被人发现在城主府门口,气息微弱,身上系着长长的白布,黑色墨汁写满了做下的恶事及那些无辜受害的百姓。
跪在一旁的是他助纣为虐的父亲城主,同样白布缚身绑在门口,笔墨记下他帮儿子掩盖罪行的始末。
只掩去了其中邪术的部分。
民声激愤,石子、烂菜叶子被围观后通晓实情的百姓一股脑砸在两人身上。
闻讯赶来的受寒者家属更是直接扑了上去打骂、赌咒,想起自家冤死的孩儿痛哭流涕。
纵然真凶受诛,他们也回不来了啊。
有不知名的百姓感慨道:“也不知是哪路好汉查出真相,替天行道,擒住这两个人兽不如的畜生……”
好汉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后,早已在用完早餐就继续云游他方了。
白日走走停停,走到哪里算哪里,夜间从不赶路,在城镇停下便住客栈,停在野外便宿在野外。
如此又过数日,绥之与琇莹亲身遍历种种,心境与出门时有了大大提升,修为自然也有增长。
这些时间二人身量略长高了些,模样也更似十七、八岁,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
每每看着他们,折玉都有种养成的欣慰感,看这俩孩子被他养的多好。
琇莹温柔可亲,体贴周到。
绥之明艳活泼,乖巧可爱。
只有一点美中不足,那就是自从他二人当日分化后,琇莹便不怎么爱与自己亲近了,倒是绥之一如既往搂搂、抱抱、贴贴。
虽然失落,但折玉表示理解。
毕竟是大姑娘了,也该和自己这“老父亲”注意距离了。
总是不太记得绥之不只为男,第二性别更是坤泽的折玉在某天早起不见绥之身影,只有琇莹一同用饭时还很纳闷。
琇莹无语地扫了他一眼,道:“绥之在情潮期。”
真是不懂折玉哥哥,明明是大人,还是乾元,却对第二性别这么不敏感。
琇莹喝粥的动作一顿,说起来,她好像从来没见过折玉哥哥的情潮期?
心里霎时有个荒诞的想法,琇莹偷偷摸摸看了一眼折玉,沉痛地想道,折玉哥哥不会是……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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