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在发现折玉一进不出就已经大致料到了事情发展态势。
虽然心情复杂,但总体还是高兴的。
她叫店里小二温着饭菜,待折玉下楼取餐时给他,随后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折玉下来时果然拿到温热的饭菜,还具是好消化的东西,心情也很复杂。
这丫头一向聪慧,怕是早已猜到绥之对自己的心意。
那日她与绥之的别扭冷战怕也是因此而来。
哎,难为她夹在其中进退维谷。
不过褚枝,这家伙竟然看起自己的笑话来了。
折玉磨牙冷笑。
他说褚枝那些日子怎么总是作出刻意的亲近动作,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明知绥之吃飞醋,褚枝还为了报复故意刺激他。但绥之也不对,已经与他解释过和褚枝只是朋友,他仍刻意寻衅。
真是叫他哭笑不得。
提着食盒再回到绥之那里。
折玉已处理好慌乱的心绪,决定和绥之好好谈谈。
他不是不负责的凤凰。
不过要在两人都用完饭后。
将食盒放在脚边,折玉取出炕桌放在床上平整的地方,再把清粥并几样小菜端到炕桌上。
折玉坐到床榻边沿,见绥之情况还好就给他递过碗勺,示意他自己吃饭。
绥之明显还是羞涩,默默接过,只是在用饭时不时便偷偷瞥折玉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继而面上更红,再低头乖乖吃饭。周而复始。
折玉神色从容自若,好似不被影响。
两人饮食过后,折玉收好碗碟并那张炕桌,坐在绥之身侧。
“绥之,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听到这话,绥之明显慌乱,他怕折玉说帮他只是权宜之计。于是扭头不愿再听:“哥哥,我——”
看出绥之的慌乱,折玉竟瞬间镇静下来。他倾身贴过去,从他背后拥住他,下颚搭在他肩上轻轻笑道:“你不想和我确定关系吗?嗯?绥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夜天气多变,不知何时窗外雷声一道接着一道,随即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水落在地面上,很快积成一滩,渗得泥土湿润。
这雨愈发大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呜咽的风中夹杂着雨滴,每次落在地面都飞溅四射的水花,显得又深又重,少许雨珠被斜斜吹到窗边,洇出的水渍一点点蜿蜒成长长的一道。
而室里帐帷垂下,一方小天地,只有一点皎洁而朦胧的光线能透进来。
姜绛调笑他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他可真恶劣,专起坏心思欺负他。
可还是好爱他。
. . . . . .
窗外潮湿的雨水嘀嗒嘀嗒声渐渐小了,云雨初歇,夜空放晴。
姜绛拥着予卿,亲如一体,把玩着予卿逶迤的长发。
予卿则靠在他..胸膛上平复呼吸,闭目养神。
“姜绛,我还是怕。”
不多时,予卿突然说道:“我真的没有拖累你吗?若不是我任性,以你的天赋,早就——”
姜绛手指抵在他唇上,亲昵地摩挲他红润肿起的唇瓣,予卿竟感受到一丝丝痛意。
“可若没有你,我还被困在那里,修为不得寸进,整日昏昏僵僵,不知道还能坚持到哪一秒。”
“为你渡去反噬是我心甘情愿。非要怨的话,也该是我的错,因为我你才不舍得去沉睡,是我拖累了你才是。”
“卿卿,你应懂我的心意。”姜绛执起予卿的手,轻轻吻在他手背上。
“贪生怕死有什么不好?因为这个你我才能相遇。更何况你只是想要和我长相守,卿卿,怎么能算错?任性一点也很可爱,我会给你托底的。”
“卿卿,吾妻,你要信我。”
“你要一直一直陪着我,与我长长久久。”
姜绛会永远记住那一日。
前一夜给家里打电话才报过平安,第二天就出事了。
身体不受控制摔出大巴窗口,更雪上加霜的是她坐着的那一截已经在山崖上悬空,姜绛没有着陆点直愣愣坠向海面。
巨大的冲击震得她几乎想要吐血,海水淹没头顶,她没了力气挣扎。
再次有意识时,她身处一片黑暗中,睁不开眼,四肢也不受她控制,浑身却暖洋洋的,好像被什么液体包裹着似的。
好舒服。
她是得救了吗?
是伤的太重醒不来吗?
已经在病房里吗?
爸爸妈妈来看她了吗?
还有朋友们,她们怎么样了?
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她自己心脏如擂鼓的跳动声。
她到底怎么了?
姜绛无法判断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始终醒不来,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感到疲惫了就睡觉,睡醒还是这个鬼样子。
如潮水般的黑暗、死寂围绕着她,无法动弹,只有意识是清醒的。
好痛苦。
为什么…
好难过。
来点声音,来个人、小鸟、狗、猫……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只有她。
直到一日那寂寂黑暗被一根尖锐利爪破开,姜绛才听到他来到这世间的第一声哀嚎,竭力睁开初生的双眼,他发现,原来她不是被救了,是重新投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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