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绛小心翼翼走进一间宽阔密室,这里随处摆着的扁担里都是些灵植灵药,桌案上瓶瓶罐罐,墙架瓦罐里面泡着毒虫和他没见过的毒物。
但姜绛的注意力全被倒在地上的白色巨鹿吸引了。
心中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其他,姜绛认出这是父亲,他鹿头上青色玉露芝的花状印记不似生前耀耀夺目,此刻暗淡非常。
绕开地上的障碍物走到白鹿尸身前蹲下,姜绛正在思考怎么把父亲带出去。
他身上的乾坤镯也不能装下父亲啊。
正苦恼着,左肩上冷不丁搭上了一只手,突如其来的重量吓得姜绛心里一悸,立马起身转向身后。
身后却什么也没有。
空荡荡的让姜绛忍不住心底发毛,他知道这个世界是有鬼族的,不会真碰上了吧?
但一想到自己也不是人类了,变成妖,也不知是妖怪厉害一点还是鬼怪厉害一点。姜绛还有闲心走神。
他镇静下来,平心凝气观察了四周,还是没有第二个活物。
于是只当是自己太紧张导致的错觉,姜绛又蹲下琢磨着运出尸体的方法。
然而就在这时一种如蛆附骨的被盯梢感让姜绛如芒在背,那视线中带着一种诡异的炙热,姜绛忍不住再次环顾四周,咽了咽口水,心脏跳如擂鼓,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不是,这真有脏东西啊!
姜绛脸上挂不住宁和的表情,小心试探地对着周围空气问道:“有人吗?”
“有人在的话,吱个声儿。”
周遭一片寂静,姜绛却愈发欲哭无泪。
因为他真的很怕阿飘。
似乎是捉弄够了姜绛,隐匿在这密室中的存在一声轻笑,随即撤去了身上的隐匿术法,走到姜绛跟前来。
这人一副青年模样,面如冠玉,浅樱薄唇,狭长眼眸好似温着一潭清泉,生得很有几分姿色,气质也是温文尔雅的那一类。
他身姿颀长,白色衣物穿在身上犹如春雪拂肩。
姜绛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是同样上下扫视他。
姜绛生得杏眼桃腮,雪肤花貌,额上较短小的鹿角像是精致光洁的白色珊瑚,透出莹莹如玉的质感。
来人瞧着姜绛款款微笑,如沐春风。
尚且不知对方是何身份,是何来意,姜绛原本对他满心警惕。虽然明显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可要这人动起手来,自己也不能束手就擒不是。
正警惕这厮,这人却道并无恶意,是友非敌,告知姜绛他的姓名后,看着姜绛忍俊不禁。
姜绛:?
直到发觉来人总是故作不经意瞄一眼自己的鹿角,姜绛唇际扯出一抹冷笑,很是无语,“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
这时候姜绛才能化形没多久,额头上的鹿角收不回去,他本来也不在意的,就当是装饰品好了,反正上辈子又不是没带过猫耳发箍。
直到有一日在上街买菜时,路过一个巷口被两三个妖拦下,口口声声喊着美人,说什么大爷有钱,就要上来搂他。
对于这种流氓,姜绛毫不手软,堪称铁拳铁腕铁石心肠,用铁人三项教会他们怎么重新做妖。
但对于这些流氓妖怎么一上来就看准了他,姜绛很是疑惑,他是长得不错,可这一片治安还算规矩,不至于这些妖上来就耍流氓啊。
如此想着姜绛也就随口问了。
其中一个鼻青脸肿的回答:“大爷您不知道,像您这样刚化形的妖是不会轻易出门的。这有长辈护佑的待在家,孤苦伶仃的为了生计便出来——”
“咳,说出来怕污了您的耳朵。”
“就没有别的活计?”
“这都是咱们这不成文的老规矩。凡是化形不全,修为自然高不到哪里去,当然,您是个例外。”
“修为不高,许多活就做不下去,又没个扶持的,不就……出来的多了,好妖家的自然不愿露面。”
“咱们兄弟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才把您当做……”
姜绛不耐烦挥挥手,那几个妖便屁滚尿流跑了。
是自己想当然了,没想到妖界和人间也没分别。
酷炫狂霸拽属于强者及妖族世家,平民妖族简单活着已是不易。
悲。
家里只有自己和便宜不管事的爹,银钱不缺但也没大手大脚到请妖来家里帮工。
姜绛还是只能自己出门,一开始并不在意这些骚扰,甚至觉得还能找来活体沙包练练手。
但就像山珍海味再好也会腻,况且姜绛碰见的都是猥琐家伙。
轮番打遍周遭的姜绛很快进入厌倦期,不堪其扰的他戴上了幕篱。
现在对着自称正炜之人的笑话,姜绛心里十分不爽,暗暗翻过白眼,“有什么好笑的?”
正炜闻言止住笑意,温声道:“不是笑你的鹿角,这是每个妖族都会有的尴尬期。我笑是因为想到一件颇有趣的妙事。”
姜绛满脸不信,呵呵两声。
“在下听闻近日王都里出现了一位好斗分子,他喜欢化成初化形的妖族四处寻觅恩客,却在事后喜好殴打其恩客——”
“谁传的这破谣言,简直是污蔑!”不等正炜说完,姜绛义愤填膺打断他。
“我那是和他们有好互动交流,是他们非要与我切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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