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升起时,一股混杂着铁锈与腐肉气息的阴风扑面而来。飞娘将玉牌举在前方,莹白光芒驱散黑暗,照亮门后蜿蜒向下的石阶。台阶由染血的青砖砌成,每级砖面都刻着扭曲的符咒,指尖触碰的瞬间,符咒竟渗出黑色液体,顺着纹路汇聚成狰狞的鬼脸。
"小心,这些是锁魂咒。"兄长将镰刀横在胸前,幽冥之火在刀刃跳跃,照亮两侧墙壁。墙上密密麻麻钉着人骨,每根骨头都刻着生辰八字,飞娘认出其中不乏近期失踪的孩童。桃木梳突然剧烈震颤,黑发如蛇般探入墙角裂缝,勾出半卷残破的黄纸——上面用朱砂绘制着玄阴教教主的画像,却在眉心处多了一只竖瞳。
下到三百级台阶,空间豁然开朗。一座由白骨搭建的祭坛矗立中央,祭坛上摆放着十二口水晶棺,棺中沉睡着身着红衣的女子,她们面容姣好却毫无生气,胸口处都烙着玄阴教的骷髅图腾。祭坛四角燃烧着幽冥鬼火,火苗呈现诡异的紫色,火舌中隐约传出女子的啜泣。
"这些是...祭品?"飞娘话音未落,水晶棺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红衣女子们同时睁眼,瞳孔变成竖立的血红色,指甲暴长三寸,棺盖被轻易掀飞。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朝着飞娘扑来。兄长挥镰斩出一道火墙,幽冥之火却只让她们的皮肤冒出青烟,伤口处迅速长出肉芽。
飞娘展开《阴司秘录》,血字在书页上流淌:"红衣魅尸,心脉未断;破其邪术,需取本命珠。"她定睛望去,每具魅尸的咽喉处都有凸起,显然藏着关键之物。桃木梳化作细长的银针,黑发如丝线缠绕,精准刺入魅尸咽喉。随着"噗"的声响,一颗颗泛着紫光的珠子被挑出,魅尸们的身体瞬间化作灰烬。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中央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从中升起一座巨大的青铜囚笼。笼中蜷缩着一个浑身缠满锁链的人,他的身体被腐蚀得血肉模糊,唯有额间的阴阳印记与飞娘如出一辙。"父亲?!"飞娘失声惊呼,冲向囚笼却被无形屏障弹回。笼中人艰难抬头,裂开的嘴唇挤出几个字:"...幕后...是...阴司...叛徒..."
话音未落,囚笼四周涌出黑色雾气,雾气凝聚成一个头戴判官帽的身影。此人手持判官笔,笔尖滴落的不是墨水而是黑色毒液,身上的官服绣着颠倒的阴阳鱼:"不愧是阴阳引路人,能走到这一步。"他发出阴冷的笑声,"当年若不是你父亲藏起阴司至宝,我又何须布局百年?"
原来此人曾是阴司首席判官,因觊觎生死簿的力量被驱逐。他暗中扶持玄阴教,利用飞娘父母守护的"阴阳命盘"谋划复活上古邪神。判官笔一挥,青铜囚笼燃起幽冥业火,父亲的惨叫声令飞娘心如刀绞。她将所有信物紧握手中,调动体内全部力量:"今日我定要为家人报仇!"
判官却不慌不忙,抬手召出无数阴兵。这些阴兵身着残破甲胄,手中长枪滴着毒液,组成严密的方阵。飞娘将龙鳞贴在身上,青光形成护盾,兄长的镰刀化作流光冲入敌阵。桃木梳与黑发组成绞杀网,银铃的声波震碎阴兵的甲胄,血剑的雷光劈开长枪。但阴兵数量无穷无尽,每消灭一批,便有新的从雾气中钻出。
战斗中,飞娘发现判官每挥动一次判官笔,青铜囚笼的火焰便旺盛几分。她集中精神,将生死珠与莲花玉佩合二为一,阴阳二气化作两条巨龙,冲向判官。然而判官早有防备,手中突然出现一面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的符文与玄阴教教主的面具如出一辙。令牌挥动间,天空降下黑色雷霆,巨龙在轰鸣声中消散。
就在飞娘陷入绝境时,怀中的婴儿再次啼哭。哭声化作金色波纹扩散开来,阴兵们在光芒中发出痛苦的惨叫,纷纷消散。判官脸色骤变,他恶狠狠地盯着飞娘:"你以为这样就能赢?等邪神苏醒,整个阴阳两界都将化为炼狱!"说罢,他化作一道黑烟,朝着祭坛深处逃窜。飞娘抱着婴儿,握紧信物,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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