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步步惊心16

　　在看见这个偏离剧情的任务时候，系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想办法在九龙夺嫡之中让别的皇子登上皇位，可没想到还能直接掀摊子啊！

　　[你想想康熙和太子都能看见我，算是一起守着同一个大秘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绝不是别的阿哥能够比得上的了。]

　　[这叫做利益共同体，是吗？]系统还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的。

　　[也可以这么说。]江星眠研究够了，就将衣服给收了起来，[休息休息，今天可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啊！]

　　系统有些无奈道：[我觉得对于皇帝和太子才是真的跌宕起伏吧！]

　　系统这话倒是没有错，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康熙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江星眠离开之后，他也就是分析了一小会自己写下来的东西，随后便开始批折子。

　　折子虽不是什么紧急的内容，但不代表这些折子就可以放着不管了啊，该批阅还是得批阅啊。

　　只是就是江星眠已经不在这里，康熙依旧时不时会想起来大清战败、战败、皇帝溃逃、割地、赔款等等这些词语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闪过，让他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处理折子，效率十分低下。

　　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康熙看着未处理的那一叠折子依旧堆得高高的，难得叹了一口气。

　　李德全看着勤政的皇上如此不在状态，拼命思考今日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可是除了皇上让自己给那位马尔泰若曦烧东西祭奠以外，就是皇上和太子密谈之后吐血的事情了。而有分寸的李德全知道，这两件事自己都不适合追问……于是识趣闭嘴。

　　洗漱完躺在床上的康熙，也是久久未能入眠，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魏珠，几时了？”睡不着的康熙低声问道。

　　魏珠曾是康熙身边的哈哈珠子，一直深受他的信任。

　　“回皇上的话，已经子时了。”魏珠低声道，他不敢太大声，怕惊走康熙的睡意，但还是道：“皇上可是睡不着，可要让人来侍寝？”

　　“不必了！朕睡了。”康熙拒绝地很果断，他烦恼地很，哪里有心情做那种事情。

　　魏珠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就该保持安静，于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躺在床上没有睡意的康熙好不容易身体熬不住睡着了，然而在梦里都是百姓流离失所，不知模样的人攻入紫禁城，而他则是仓皇出逃的皇帝，在外面暴露身边被百姓们发现之后就被扔菜叶子臭鸡蛋甚至还有石头砸到他头上……他的梦境乱七八糟，但无一不是大清被异族入侵，而他这个皇帝不抵抗被叛军迫害，被百姓唾弃等等的印象。

　　很快，他就被惊醒了，一问才知道他不过是睡了两个时辰，正好快要到他平日起床的时辰了。

　　于是提前了一点儿起来穿衣、洗漱。

　　早朝。

　　康熙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眼下带着青黑的胤礽，猜到了他大约也是睡不着的，难得和他有些同病相怜的想法。

　　今日上朝的皇子、百官们就发现，平日认真听他们“争吵”的皇上，居然有些神游的模样，甚至看上去对于他们的争吵有些不耐烦的模样，让大臣们不禁反思，难道他们说的这些哪里有问题吗？

　　事实上康熙看着下面的人吵来吵去，脑海里面一直在想，大约二百年后，站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会有下面臣子们的后代们，他们现在争来吵去的似乎都是敢于直言的谏臣，那么他们的子孙后代呢，会是跟着皇帝仓皇出逃的一员吗？

　　因为康熙整个人看起来的低气压，下面的大臣们也不敢争吵地太过，意思性地吵两句就等着康熙的裁决。

　　康熙虽然总是会想起来所谓的未来，却也不是完全走神了，在大臣们等着他安排的时候，他也是说有条不紊的。

　　只是大臣都感受到了，皇上的雷厉风行，和从前那副让人猜不透的样子相比，这样的皇上好像更恐怖了啊！

　　煎熬的早朝刚要散去，康熙就开了口道：“太子留下。”

　　“是！”胤礽和康熙对视一眼，躬身应道。

　　直郡王听见康熙再次将胤礽留下之后，英武硬朗的脸上不悦的表情险些没有控制住。昨天皇阿玛才私底下召见了太子，还两个人聊了那样久，怎么今日又找太子……到底是什么事，值得皇阿玛连着两天将太子留下。

　　胤礽看着表情各异的大哥还有弟弟们，心里冷笑一声，在看到略带些担忧的胤禛和跃跃欲试想要问自己什么的胤祥之后，安抚地对着他们笑了笑。

　　昨日回去之后，他也是心绪难平，相比康熙只是忧心子孙后代的没用，他多操心了一件事——太子的“二废二立”。

　　虽然在索额图死后，他有预感自己这个太子之位不稳，甚至想过最糟糕的结局是自己按捺不住谋朝篡位最后被皇阿玛斩杀，可他没想到还有什么“二废二立”。他不相信，自己第二次的复立是因为皇阿玛后悔废了自己，亡羊补牢地将他复立，他更相信的是自己是皇阿玛立起来的靶子，是平衡争夺皇位的兄弟们的一个工具，是后面继位者的“磨刀石”……不是胤礽悲观，而是后面“二废太子”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想到这些，他心中是有怨的，幼年时曾经皇阿玛对他多么的好，那真是所有皇子公主之中独一份的，甚至他这个太子的待遇有时候要超过皇阿玛这个皇帝，可到后来也是会“二废二立”的，这世间果然是人心易变的。

　　康熙坐在御案之前，看着下首的胤礽，关心道：“保成，你昨日也没有睡好？”

　　胤礽虽然心中有怨，却早已经过了什么都会和康熙说的年纪，这个时候皇父关心他，他自然是表现地十分亲近道：“是啊！皇阿玛也没有睡好吗？”

　　“实在是若曦那小姑娘说的东西太过于吓人了，若是真的，爱新觉罗的子孙确实对不起这片大地的黎民百姓。”康熙低着头，叹了一口气道。

　　“若曦那小丫头呢？”胤礽听见康熙提起，有些好奇地问道。

　　“奉茶宫女都是轮班，今日那张晓休息。”康熙解释一句，又道：“牛痘一事可安排下去了？”

　　康熙和胤礽十分有默契地顺着江星眠的话语，称呼她为“若曦”，而那位则叫她做“张晓”。

　　“儿臣从太医院调用了几位太医，并民间的一些大夫安排在京郊的别院研究。若曦姑娘给的法子很详细，要不了多久应当就能够确认了。”胤礽解释着。

　　“嗯，虽说她说得头头是道，可还是有了东西佐证才好相信她。”康熙还是谨慎的。

　　“皇阿玛说的是。”胤礽道。

　　“昨日朕让李德全按着祭祀的法子给她烧了衣裳、吃食，她果然收着了。”

　　“那之后要儿子供奉她吗？”胤礽觉得皇阿玛一国之君也许会不愿意，因此主动揽活。

　　“朕想着给她刻一块牌位，之后给她供奉茶点、水果也方便些，只是朕还没有想好应当将她的牌位放在哪里合适。”康熙解释一句道：“放在奉先殿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不方便供奉。毕竟对于她家人而言她还活着，想来除了你我父子，应当也没有旁人会给她送衣裳、吃食了。”

　　康熙倒是想荫蔽她的父兄，只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出的力，还是想要给她本人一些好处的。

　　“皇阿玛，儿臣想着，反正刻一块牌位也要不了多少事，不然您这边和儿子这边各放一块？”胤礽试探道。

　　不知道为何，从她说出“二废二立”这件事之后，胤礽仿佛觉得自己释然了些什么，总有一种反正未来也不会比“二废二立”更糟糕的想法。

　　“也可！只要你不觉得不吉利。”康熙道，显然他自己是没这种感觉的，又道：“朕让李德全安排人顺手多做一块的事情。”

　　胤礽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呢，儿子觉得小姑娘挺有意思的，若是儿子的那些女儿能有这样胆子大便好了。”

　　他这话倒不是为了讨好康熙而这样说的，而是真心实意这样想的。他已是而立之年，也是有子有女的，只是除了不怎么怕他，别的孩子们见了他像是小鹌鹑一般，胆子实在太小了。

　　“你也看了她的资料，从小被马尔泰带着在军营里头长大，是被充作男儿家教养的，她性子外向些实属寻常。”

　　胤礽想了想，有点儿无奈道：“算了，若是儿臣说想把大格格送去军营养一段时间，只怕她额娘第一个不愿意。”

　　康熙使劲想了想胤礽的大格格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结果太过寻常。太过没有存在感，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这个时候他也同意了太子觉得若曦养成这样的性子是件好事的观点了。

　　他想了想自己的女儿们，若是有若曦这样一个性子，想来抚蒙之后也是能过得更好些，就像恪靖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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