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喝了酒,听了故事,萧瑟对雷无桀想闯登天阁的想法很是不解。
“何必去闯登天阁?你是雷家堡的弟子,拿着名剌大大方方地进去就是了。”
一句话浇灭了雷无桀那欲闯阁的满腔热血。
他轻声说道:“我没有名剌。”
“你说什么?”萧瑟惊疑地看向他。
这次他说的更轻了:“我没有名剌。”
萧瑟惊诧又无语:“你没有名剌?你堂堂雷家堡的弟子,你告诉我你没有名剌?你没有名剌,你来雪月城干什么?”
雷无桀小声嘀咕:“闯阁和见人啊。”
“咳咳。”无心轻咳两声问道,“雷无桀,你是偷跑出来的?”
“我……我确实是瞒着师父跑出来的。但你们放心……”他说着拍拍身旁的匣子,“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
这么一会儿,萧瑟的气也消了:“走吧,闯阁今日不急,明日再说。”
无心付了钱,三人走出茶铺,在街道一家酒肆门前停了下来。
“东归酒肆?萧瑟,你想喝酒了?”雷无桀看着前方,疑惑地问。
“东归?”无心嘀咕一声,他记得酒师父也曾说过要在寒水寺下开一家酒肆来着,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东边有君子,待客而归。走吧,我们去喝杯酒。”萧瑟动了动鼻子,说着往里走。
“哦哦!”
雷无桀急忙跟上,无心看了看也跟上去了。
他们走进去,发现酒肆里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酒肆静悄悄的,空气中隐隐约约有迷人的酒香萦绕在鼻尖。
三人动了动鼻子,雷无桀问:“这里怎么没有人啊?”
萧瑟理了理袖子:“谁说没有,不就在那上面。”
雷无桀抬头看去,发现有一个身着青衫的人躺在屋顶上,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他更不解了:“他是谁?怎么在那上面?而且……”
这时,屋顶上的人忽然站起身,抬手汇聚一团水,在屋顶上舞动,身姿歪歪扭扭,看得雷无桀心惊不已。
“天呐,他喝醉了?!不会掉下来吧!”
无心笑了笑:“他没醉。”
“那他是在做什么?”
“酿酒。”
“酿酒?”雷无桀问萧瑟,“酒还能这么酿?”
萧瑟说道:“今日的酒看缘分,不知道我这位朋友有没有这个缘分。”
屋顶上的人停了下来,手里的酒壶散发出诱人的酒香。
“有是有,就是不知三位小友想喝什么。”
“风花雪月。”
那人飞下来,桌上已然放着十二杯酒:“喝吧,这是最好的风花雪月。”
萧瑟和无心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杯品尝,雷无桀见他们都喝了,也端起一杯尝尝。
他喝完后,说道:“我不喜欢,软绵绵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萧瑟似乎心情很好,放下酒杯,笑道:“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老槽烧。”
“没错,还是雪落山庄的老槽烧更适合我。”
那酿酒的人只是笑笑:“天启城的秋露白能品三味,不知我这酒能品几味?”
那人披着发留着一缕小胡子,两鬓如霜,一缕白发在身前随着夜风摇晃。
萧瑟:“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人生百味,不过如此。”
无心轻笑着:“让我想到了一些快乐的事。”
都说酒壮怂人胆,他这些年心中一直有个猜测,他总在想,两位师父究竟是谁?其实他心里已有答案,只是他有些害怕和不敢确定。
不过刚才他感受到其中一位师父的气息,心中已经不害怕了,相反他有些期待。
期待是他想的那样,这样的话,他会很高兴。
萧瑟依靠着栏杆,抬头望月,那个方向有一座城。
雷无桀和无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看见。
雷无桀问:“萧瑟,你是想家了吗?”
“可雪落山庄好像不是那个方向吧?”
萧瑟没有说话,转而跃上屋顶。无心将第二杯酒递给雷无桀,酒仙前辈的酒虽说现今不能让他破镜,但能提升多少是多少。
雷无桀的酒量让人不敢恭维,不过几杯他就醉了。
无心放下酒杯,朝酒仙一笑:“我可以叫你百里叔叔吗?”
酒仙百里东君愣了愣,点头说道:“好啊。”
下一秒,一道稍比他年轻的声音响起:
“不好!”
百里东君唰的一下站在无心身旁,不满地看向另一个自己。
两人相视一秒过后,酒云公子默默移开眼,实在是对面的人长得太像他爹了,他有点不忍直视。
叶鼎之走到百里东君身旁,拍了拍他的肩。他对无心说道:“安世,和朋友游玩的怎么样?”
无心笑出了牙:“非常好!”
百里东君:“那就好,我们也才到雪月城不久。”
叶鼎之:“安世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无心:“还不知道,看雷无桀什么时候完事吧。”
在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出现后,萧瑟从房顶下落下,来到无心另一侧,看着他身后的二人。
他们来雪月城是为何?是来带走无心,带他回天外天吗?
无心看向萧瑟,眨了眨眼:放心,我现在不会走的。
萧瑟:知道。
无心: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萧瑟:知道了。
两人的“眉目传情”没有逃过百里东君的眼,他眯起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酒仙看着他们,微微笑道:“二位便是无心的师父?江湖中似乎并没有听说过二位。”
百里东君:“没听过就对了,我和云哥一直隐居,若非这个十二年之约,我们是不会出世的。”
叶鼎之:“听说雪月城乃天下第一城,我们自是想来见识一番。”
“雪月城自不会让二位失望。”酒仙拿起自己的酒,对二人笑了笑,“我会告诉长风,为二位准备房间。两位既是无心的师父,明日直接进雪月城吧。”
叶鼎之笑道:“多谢。”
百里东君在一旁看着二人说话,他知道云哥心疼此界的他变成这样。
但是!云哥是他的!
酒仙施施然地走了,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诧异。那个人像极了他记忆中的人,可他知道那人已经不在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这两人的出现,让他暂时歇了去寻孟婆汤的想法。
酒仙走后,百里东君看着无心,拉起他左看看右看看,见他没事放下了心。
无心任他牵着,嘴角上扬:“酒师父,我没事,好着呢。”
“我当然知道。”百里东君小声嘀咕,不过是一个多月没见,有些担心罢了。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叶鼎之在一旁拍了拍无心的肩:“安世,师父们决定在雪月城游玩一阵,修炼上有何问题,可来问我们。”
“是,师父。”
萧瑟拱手:“谢过两位前辈。”
“时间不早了,安世去为他疗伤吧,师父为你们护法。”
“知道了,师父。”无心拉起萧瑟的手就往酒肆的一间屋子里走去,留下二人看着他们牵着的手面面相觑。
百里东君迟疑道:“云哥,他们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叶鼎之嘴角下垂,认同道:“不是有点是很不对劲,而且他们好像忘了一个人。”
两人看着一旁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雷无桀,摇了摇头。他们家小安世什么时候也这样区别对待起来了?上一个这样做的还是他们师父呢。
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将小家伙送到房间里,然后两人去为另外两个小家伙护法了。
无心二人房间里,萧瑟穿着一件里衣,坐在无心面前。无心运起灵力开始进行第三次治疗。
金色的灵力稳稳地流走在萧瑟的经脉里,修复它的同时也在拓宽,很快灵力来到最后一处堵塞的地方。无心小心翼翼地操控灵力进行冲击和修复,经脉里的阴寒之气被灵力吞噬反哺。
时间一点点过去,无心头上冒出汗滴。萧瑟比他更夸张,汗滴自脸颊两侧落下,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他紧紧咬着牙,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经脉被冲刷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晕。
直到灵力将那处修复,一股暖流在四肢经脉流走,最后汇聚到丹田处。
疼痛消失不见,萧瑟吐了口气,心神一松,缓缓睡了过去。
无心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喘气,随后将两张清洁符拍在各自的身上,他们恢复一新,如果忽略掉他们疲惫的神色的话。
第二日,萧瑟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感受着体内的力量,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可惜,终究是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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