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叹了口气,百里东君道:“君子一诺,重于泰山,无需多言。”
叶鼎之将一块石头递给她:“再相遇之时,她让我们将此物给你,雷无桀可帮你打开。”
“啊?我可以打开?”雷无桀看了看那东西,发现那好像是录荧石。
百里东君拍了拍他的头,他瞬间就倒在萧瑟和无心中央了,扶着他的人手里突然一沉。
李寒衣道谢:“多谢,这些年,小桀承蒙二位照顾了。”
无心眨眨眼看向自家师父们,他们不是在陪他吗?难道是分身?那就不奇怪了。
叶鼎之笑了笑:“望城山的小道士在桃花树下等了一年又一年,你当真不去见?”
小道士?桃花树下?他们说的是师父?李凡松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我不信天命,但更不想他出事。”
“是个痴情种啊。”百里东君喃喃自语。
“天命已经应验,若你们不下山,便相安无事。但你不久后要去雷家堡不是吗?”
李寒衣不解,没有说话。
叶鼎之继续道:“被困住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若避不过,他必死。”
“她希望一双儿女岁岁平安,所以我们来了。”
李寒衣有些难过,天命无解,他们岂不是再也不能见了,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死。
“别难过啊。”百里东君又拍了拍叶鼎之的头,“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未到神游之前,他是万万不能下山的,但你可以上山,你是自由的。此行有我二人相助,自会有惊无险。”
李寒衣对一旁的李凡松说道:“你替我带一句话,等我上山见他。”
“啊?哦哦!”李凡松忙点头,看来这次下山,师父是不会罚他了,说不定还会夸他呢!
他对飞轩道:“飞轩,走走!快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
书童飞轩一脸愣神被他扯走了。
酒仙和司空长风他们一愣一愣的,良久问出一句:“你们认识?”
李寒衣:“几面之缘。”
百里东君:“见过几面。”
司空长风不解:“那我之前和你说起他们,你怎么没反应?”
李寒衣解释道:“我不知他们的身份,也就不知他们的关系。”
“小桀的武功比我想的要好,多谢。”
叶鼎之:“天生玲珑心,他的未来会更好。”
见他们说了这么久,百里东君道:“云哥,我饿了,去吃饭吧!”
“好。”叶鼎之拉着他往里走,无心和萧瑟见状跟上,唐莲在一旁帮忙。
李寒衣看了看司空长风和酒仙,点了点头回苍山了。
司空千落见人都走了,对她爹说道:“爹,我也进去了。”
司空长风点点头,等人走后,他问:“他们见过心月嫂嫂。”
“嗯。”酒仙拿着酒壶往里走,“他们似乎知道不少事。”
司空长风在他身侧:“你不去寻孟婆汤,可是看出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们会告诉我。”
“告诉你?百里东君,那云君是不是认识你?方才他可是看了你几次。”
“你觉得他是谁?”
“我希望是那个人,但也不希望是他。你我都知晓,他已经死了。”
“是啊,已经死了……相似的人这世上不是没有,但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出现,会是巧合吗?”
这个问题司空长风没有回答,这种情况无论他是不是,背后都有阴谋,更别提他好像认识那些故人。
身侧,酒仙的话幽幽传来:“长风,我希望是他。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也许之后,我能安心地离开。”
司空长风停在原地,那个人啊,与小先生一样,走的壮烈,背负一身骂名。
院子里,百里东君坐在桌前,气鼓鼓地背对着他。
叶鼎之哄着他:‘东君啊,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是阴差阳错下相遇的故人,只有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百里东君转过身,看着他。他已经不气了,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而已。
‘云哥,我知道,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太在乎我~我都明白,叶鼎之永远都是百里东君的。”
饭桌另一边,无心和萧瑟看着他们拉拉扯扯,然后酒师父就被哄好了,现在脸上还泛着红。
无心看向萧瑟,在桌下写写画画:是传音。
萧瑟:看出来了……他们是那种关系?
无心迟疑一会儿:嗯。
在两方人中间的唐莲,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新出的交谈方法?雷无桀怎么还没醒啊……
哄好了百里东君,叶鼎之起身打算去厨房做些好吃的,他不想委屈了二人的胃。只是没想到等他端着菜出来时,桌子坐满了人,只剩百里东君身旁还有一个位置。
司空千落乖巧道:“云前辈好。”
叶鼎之点点头。
酒仙对他道:“我和长风带了酒,二位不介意吧。”
叶鼎之将菜放好,看向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笑笑:“客随主便,自是不介意。”
叶鼎之也笑:“饭菜已好,各位自便。”
一桌的人开始动筷。
叶鼎之夹菜投喂百里东君,百里东君夹菜放到无心碗里,时不时地投喂。萧瑟不甘示弱,也夹菜投喂,雷无桀自己吃的同时也不忘给萧瑟夹菜。其他人边吃边看戏,无心全程没有动过筷子。
雷无桀那边很吵闹,就连司空长风和司空千落也是。酒仙沉默地吃着这顿饭,菜的味道很熟悉,他以为他不记得了,原来只要再次碰上,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东西就全都清晰起来。他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委屈,就像在外被欺负的小孩见到了靠山,急切地想要哭诉。
百里东君空出的手推了推叶鼎之,叶鼎之会意,将桌上唯一一盘饺子递给他,想来他会明白他们的意思。
酒仙忽地笑了,喝了许多酒,像是醉了,向这些小辈讲了很多以前的趣事。
枪仙司空长风偶尔炸毛似的让他闭嘴,可惜打不过,无心他们听了好多长辈的糗事。
酒足饭饱后,百里东君对一众小辈说道:“天色已晚,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训练。”
“是。”无心率先说道,他朝萧瑟眨眨眼,二人心照不宣。
雷无桀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他知道只要跟着萧瑟他们就对了。
唐莲和司空千落瞧出了什么,决定跟着萧瑟他们。
等人走远后,酒仙直直地看着叶鼎之,问:“你是他么?”
“你不是猜到了吗?小百里。”
司空长风一脸果真如此,又诧异地看着他。
院角处,无心瞪大了眼。
萧瑟在他左手写写画画:他是?
无心:大概是……我爹?
雷无桀在萧瑟左侧看着,差点叫出声。萧瑟瞪了他一眼,他用跟蚊子声一样小的声音问:“他是,叶、鼎、之?”
他旁边的唐莲惊得张大了嘴,司空千落不明所以,随后她看见背对着他们的酒云前辈在他爹身前挥了挥手,然后他爹叫了一声:“我去!”
百里东君靠在桌上,已经让他们看见自己的样貌。
司空长风愣住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是他病了,还是他病了?
酒仙忽然有些激动,看向叶鼎之的眼神带着期待。
叶鼎之在他们的注视下,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突然变成他们记忆中熟悉的样貌——叶鼎之的样貌。
等司空长风回过神,又是一声大叫:“我去!!”
酒仙和百里东君不满出声:“大惊小怪,好歹是个城主/枪仙。”
司空长风无语:“你们够了。”
这下无心可以确定他们是谁了,他定定地看着叶鼎之,眼里起了雾。
忽然有人将帕子放在他脸上,是萧瑟。
萧瑟笑道:“好了小和尚,知道你现在很高兴,但我们该走了。我们这点小动作瞒不过两位前辈。”
“也是。”无心收了帕子,“还是想想明日的训练怎么过吧。”
“训练?什么训练?”雷无桀问道。
“明日记得早起就是了。”无心看着他,没有过多解释。
唐莲和司空千落跟着他们走了,有什么问题他们明天问就是。
等人真的离开了,叶鼎之才道:“小百里,有什么话想说就说,想哭就哭,云哥在。”
百里东君挥手设下结界,又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司空长风震惊地看着他。
酒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良久用带有哭腔的声音问:“你不是他,对吗?”
叶鼎之又笑了笑:“我确实不是他,此界的他在姑苏寺下的草庐。我们是偶然来此的旅客,时间到了就该走。”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没变。”
酒仙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抓着叶鼎之的手,缓慢地倒在桌上,倒下的时候,他问:
“叶鼎之,你后悔吗……”
没一会儿,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司空长风听见叶鼎之说:
“悔,为了不该执着的东西,害了我,害了你,也害了很多人。”
百里东君抱住叶鼎之另一只胳膊:“云哥,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他笑着枕着他的手入眠,叶鼎之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司空长风看着他们,轻声问:“他们这是?”
叶鼎之:“长风,拿几条毯子出来吧,你若困了便去睡,这里有我。”
“好。”司空长风去拿毯子了。
他回来后,看着叶鼎之照顾好两个人,摇摇头转身回屋,他还是想想怎么把这件事藏好。无论是真是假,“叶鼎之”这三个字早就是很多人的禁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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