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静悄悄的,偶有风吹起落叶的沙沙声,几缕风顺着窗缝溜进来,拂过屋中人的脸庞,吹散了点两人间的热意。
“萧老板,可消气了?”无心往后仰了仰,靠在门板上,背上的凉意让他的心静了静。
萧瑟的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把玩着他的手指:“勉强吧,安世,什么时候带我见两位师父?”
“萧老板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以前是师父,现在可是父亲,萧老板,任重而道远啊。”无心拍了拍他的肩头。
萧瑟幽幽地看着他,无心凑近吻了吻他的嘴角。
“别担心,有我。师父们会祝福我们的。”
萧瑟却笑:“我可不担心,和尚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无心歪了歪头:“这件事我知道吗?好吧,就算我知道。”说罢,他主动吻上面前的人。
萧瑟心知其意,想着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最后过火了,把人惹生气了。
事后,无心抬起左手理了理衣襟,看着脖子上的痕迹,气恼极了,他恶狠狠道:“今晚你自己睡!”说着他拿了绷带围了一圈,大步走出去。
萧瑟急忙跟上,笑道:“和尚,你忍心我一人独守空房?”
无心:“忍心。”
“我这上面也有伤,那我露出来挡一挡?”
无心瞪了他一眼:“越描越黑,你不必做这些,我又没事。”
萧瑟嘴角微扬:“口是心非的和尚。”
无心怼道:“斤斤计较的管事。”
“都说我是管事,自是要面面俱到,事事周全。”他停下来,问,“和尚,现在去吗?”
无心侧身看他:“我们不是已经先斩后奏了?”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进百里东君和叶鼎之的院子。
院里,百里东君坐于树下弹琴,叶鼎之持剑在前方挥舞。剑随着琴音舞动,也应着那款款深情。
百里东君目不转睛地看着叶鼎之,余光瞥见院中二人的手,琴音乱了一下。
叶鼎之似有所感地望过去,看见二人的模样,挑了挑眉。
无心牵着萧瑟走至他们身前,声音坚定且郑重:“阿爹,叔叔,萧瑟是我喜欢的人,祝福我们吧。”
萧瑟亦坚定道:“安世是我此生所爱,定不相负,望师父们成全。”
叶鼎之没有说话,百里东君冷哼一声:“你的麻烦只大不小,你们可想清楚永安王和天外天宗主结秦晋之好的后果?你的父皇可会同意?安世是断不能因你萧家而受委屈。”
叶鼎之看着他们,缓缓说道:“我们并非反对,只是你们是否想清楚这是自己想要的。若日后分离,我们希望你们二人也能好聚好散。”
他们的眼睛渐渐亮起来,异口同声道:“绝不后悔。”
萧瑟握紧了无心的手:“有师父们祝福,我们已有万千勇气。”
无心笑得很开心:“纵有千难万险,我们绝不退缩。”
“好!”叶鼎之赞叹一声,带着人进屋。
屋内,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将事先准备好的聘礼、彩礼,还有婚书放在桌上。
百里东君将一块通明的石头递给萧瑟,笑了笑:“这是小师兄托我给你和凌尘的,日后若见到他,给他看吧。”
萧瑟拿着石头的手微微颤抖:“师父见过王叔?”
“四年前,我们去天牢想带他离开。但他说他不愿也不能走,他是心甘情愿地赴死。我问他后不后悔,他说他不后悔让出皇位,但后悔牵连了二师兄和心月嫂嫂。若他早些年卸任去江湖游历,也许就不是如今的局面。人一旦在那个位置上坐久了,很多事便变了。”
他垂下眼,叶鼎之握紧了他的手,他轻轻摇了摇头。
叶鼎之对他们道:“你们不用操心其他事,我们有预感在此界待不了多久。不日便是雪月城的百花会,那日简单走个仪式便好,等我们走了,你们想办个更大的,便自己商量吧。”
“是。”
送走了儿子儿婿,叶鼎之靠在桌上,看着百里东君整理物品。
“东君。”他轻唤道。
百里东君没有停手,已经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
“百花会后,我想去望城山。”
百里东君将东西收拾好,双手撑在桌上,俯身看他:“想去就去呗,英雄宴的时候我带寒衣去见你们。再说了,那段时日,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不过你可不能让玉真瞧见了,惊喜总要放在后面。”
叶鼎之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亮闪闪的,澄澈又透着一丝狡黠。
他伸手将人揽在怀里,吻了上去。果然,只要是这个人,哪一刻都让他心生欢喜,情难自抑。
这边,得到长辈祝福的二人如同连体婴似的,去哪都黏在一起。雷无桀好不容易下山一次,就见无心像个白孔雀一样,四处开屏。
他十分困惑地问唐莲:“大师兄,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比之前还要……嗯,自恋啊?”
唐莲木着一张脸:“不知道,但萧瑟与他一模一样。”
“啊?萧瑟?”雷无桀心生好奇,“难道他们两个背着我找前辈们做了什么事?不行不行,我要去问问。”
他朝唐莲挥了挥手,跑去萧瑟院子。唐莲朝后方打了个手势,悄悄跟上。
萧瑟院中。
雷无桀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看见坐在庭廊里的萧瑟,走过去问:“萧瑟,你和无心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萧瑟喝茶的手一顿,心想:这个小夯货竟然猜到了?难道是大智若愚?
他将茶一放,抱胸问:“是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无心告诉你的?”
“不然呢?”雷无桀一拍桌子,“好啊,你们两个居然不告诉我,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
萧瑟仍心有疑虑,他问:“你不觉得匪夷所思,难以接受?”
这回轮到雷无桀疑惑了:“为什么难以接受?这事很匪夷所思吗?”
萧瑟这才确定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了,他叹了口气:“小和尚给你说了什么?”
“咦!”雷无桀抖抖身,“萧瑟你这语气怎么怪怪的……无心没给我说什么,但他跟个孔雀似的到处开屏,不知道还以为他成婚了!可他连喜欢的姑娘都没有,怎么可能成婚嘛!”
萧瑟扬了扬嘴角:“他很高兴?”
“对啊!我就没见过他这么高兴过。”
萧瑟端起茶杯,掩盖难以抑制的嘴角。
雷无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暗处的人摇了摇头,暗忖萧瑟果然是只老狐狸。
因为心情变好,萧瑟难得好生说了一回:“雷无桀,我们确实有件喜事没告诉你,只是时候未到,不可说。”
“什么事啊?怎么神秘?”雷无桀好奇地问。
萧瑟笑了笑:“百花会后有件喜事,你记得下山,别错过了。”
见他不说,雷无桀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那叶姑娘会去吗?”他装作不经意地问。
“会,这件喜事,她也得来。”
雷无桀高兴了:“那就好!我先走了!”
萧瑟靠在椅背上,朝院落一角看了眼,兴致不错。
倒是有些期待那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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