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林晓握住他的手,“我们逃出来了,你做到了。”
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图书馆,你帮我找书...”
没有回应。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极光的。”林晓的声音哽咽,“你不能食言...”
护士轻声提醒,“林小姐,您该去休息了。”
“让我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护士皱了皱眉,“林小姐,您的身体状况也需要休息。”
“我知道,但我不能留他一个人在这。”林晓紧紧握着顾沉的手。
“医生说了,他现在需要静养。您在这里,反而会干扰治疗。”
“可万一他醒来,我希望他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
护士叹了口气,“您这样,我真的很难办。按规定,探视时间到了。”
“就五分钟,求你了。”
“林小姐,这不是时间的问题。”
“我保证,就五分钟,什么都不会做,就在这儿坐着。”
护士犹豫了一下,“那好吧,就五分钟,千万别碰他。”
“谢谢你。”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监测仪的滴答声。林晓盯着顾沉苍白的脸,忍不住低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其实那次在图书馆,我根本不是来找书的。我是故意跟着你的。”
“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吧?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监测仪依然在规律的跳动。林晓苦笑了一下,“你看,我都说了这么久,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护士不让我碰你,但我真的很想摸摸你的脸。你知道吗,你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滴——”监测仪突然发出一声长鸣。林晓猛地站了起来,“顾沉!”
“医生!医生!”护士冲进病房。
林晓站在原地,看着医生和护士忙碌的身影,手脚冰凉。
“林小姐,请您先出去一下。”
“他...他会没事的吧?”
“请您先出去,我们需要抢救。”
林晓被护士推着往门口走,眼睛却死死盯着病床上的顾沉。
“他会醒过来的,对吗?”
“请您相信我们。”
门在身后关上,林晓靠在墙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顾沉,你还要睡多久?”林晓拉过椅子坐下,“今天天气不错,我特地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蛋挞。”
她拆开纸盒,蛋挞的香气在病房里弥漫,但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医生说你这周恢复得不错,各项指标都在好转。”林晓拿起一个蛋挞,轻轻掰开。“你看,酥皮还是这么脆,你以前总说这家店的蛋挞最好吃。”
蛋挞的碎屑掉在病床上,林晓伸手去擦,“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被子。”
“你知道吗,公司新来了个实习生,跟你当年一样莽撞。”她擦了擦手,“昨天他差点把文件弄丢,我训他的时候,突然想到你刚进公司那会儿,也是这样毛毛躁躁的。”
监护仪的滴答声依旧规律。
“苏晴被判了五年,新闻都报道了。”林晓顿了顿,“她爸爸来找过我,想求情,我没答应。”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你看,外面的樱花开了,我记得你说过要带我去武汉看樱花的,结果每年都因为工作耽误。”
“顾沉,你要是再不醒,樱花就要谢了。”
“你得醒来了,我知道你听得见的。”林晓盯着病床,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被单。
“你说句话吧,哪怕是‘嗯’一声都行。”
“我就站在这儿,你别装听不见。”
“顾沉!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说句话,随便说一句,让我知道你还在。”
她走到床边,弯下腰,“你动一下手指也好,眨眨眼也行。”
“你这样躺着,我很害怕,你知道吗?”
“你要是听得见,就给我点反应。”
“你不说话是吧?那我走了。”
林晓转身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住了,“你真不让我走?那你说句话。”
“行,你狠。我就站在这儿,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动,我就真走了。一、二…”
“你赢了,我不走了。但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点反应。”
林晓的手指轻轻搭在顾沉的手腕上,那里还贴着输液管留下的胶布。
“顾沉,”她的声音很轻,“你知道吗?影子组织的事解决了。金融市场保住了,多亏了你。”
床上的男人依然闭着眼。
“你这人,平时不是最爱显摆吗?怎么这次反倒安静了?”她盯着他苍白的面容,“你说句话,夸夸自己啊。”
监护仪的滴答声像一声声催促。
“你真的就这么躺着?”她的手指微微收紧,“苏晴被抓了,你爸也和那个组织彻底撇清了关系。这可是大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她凑近了些,“喂,你再不说话,我可要把你那些糗事都说出来了。”
“我记得有次你半夜溜出去买夜宵,结果被保安逮到,还说什么自己是董事长儿子。这种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啊,你第一次给我送花的时候,紧张得连花都拿反了。我当时忍着没笑,其实背后笑了好久。”
“顾沉,你这人平时不是最要面子吗?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这些事都说出去。”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加快了一拍。
林晓盯着窗外那抹蓝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
“你还记得上次在公司楼顶吃饭吗?”她转过头,看着病床上的人,“那天风很大,你非要说楼顶空气好,结果我的饭盒差点被吹走。”
“那天你说过的话,我可都记着呢。”她的手指在床沿轻轻敲着,“你说要带我去环游世界,先去东京,再去巴黎,最后去马尔代夫。”
“我问你为什么要去马尔代夫,你说是想看我晒太阳晒脱皮的糗样。”她笑了,“你这人,总是这么损。”
“现在你倒是躺在这儿装睡,”她起身走到窗边,“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顾沉,”她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自己去了。”
“我真去了哦,”她做势要走,“我一个人去马尔代夫,晒得黑黑的,等你醒来都不认识我了。”
“你要是觉得心疼,就动一下手指给我看看。”
“我数三下,一、二…”
“三!”她转过身,期待地看着病床。
“算你狠,”她叹了口气,“但是顾沉,你答应我的事,总要实现吧?”
“我知道你听得到。”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掌心,“等你醒了,我们马上去东京,你说过要带我看樱花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他,“还记得你答应我要去巴黎吗?你说要在埃菲尔铁塔下给我拍照,还要去品尝美食。”
“马尔代夫也不能落下,之前你说的那些地方,我们得挨个去。”
她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心急了?你要是嫌累,我们就先去一个地方。”
她握住他的手,“你倒是给点反应啊。你要是嫌我烦,就眨眨眼,我立刻闭嘴。”
“你说过的,要带我去环游世界。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她凑近了些,“顾沉,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自己去。我一个人去马尔代夫,晒得黑黑的,等你醒了都不认识我了。”
她的手紧了紧,“我数三下,你要是不回应,我真走了。”
“三!”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
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却越来越慢。终于,她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顾沉,等我回来。”
门轻轻合上,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像是某种无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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