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可悲的东西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

悠悠风来 ，埋一地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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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夫人给你绣的婚鞋我给您取过来了，可是这喜事怎么就变成了丧事，小姐，小姐”

那姑娘抱着红色婚鞋掉着眼泪，李莲花沈九梨当时也在场

李莲花：姑娘节哀啊

李莲花：敢问姑娘，你家小姐为何用的都是素色？她不喜欢别的颜色吗？

“因为……因为小姐有色弱之症平日她分不清楚很多颜色，所以后来干脆只用素色的东西，小姐平时不让我们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还有沈九梨的熟人，应该就沈九梨口中那个偷偷摸摸摘他花的师弟，因为某人看见沈九梨栽的大品种栀子，直接摘了一大把，第二天李莲花看看光秃秃的树，有些无语，问了才知道是她师弟，前一两年见她师父时，他刚好没在，看现在这样，应该就是他了

李莲花：不对！掉头！

采莲庄的下人纷纷逃跑，郭祸也让下人拿着东西准备跑

沈九梨：郭少爷去那啊

沈九梨的声音从郭祸背后传出来

李莲花也冒了出来

李莲花：就是啊郭少爷，这么急着去哪啊

一前一后，让郭祸不敢妄动

郭祸：“李莲花，沈九梨！还有你们！你们不是走了吗”

沈九梨：我中途有事，没走成

李莲花：我们是走了啊，走到半路上，有个问题我没有想明白，我这不正好回来问问郭少爷吗，那个威远镖局的小姐，明知采莲庄这个石榴裙是个不祥之物，而且她非常抗拒穿这个嫁衣，那她为什么突然回来，死得时候，还要穿这嫁衣呢，我有点想不明白

沈九梨上前几步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是一套一模一样的紫色石榴裙，他就知道阿梨肯定会想到的，所以没让房多病他们在去找

沈九梨：郭少爷，认识这个吧

沈九梨：这可是在你房间发现的，郭少爷解释解释吧

郭祸握紧拳手并没有打算说什么，李莲花指了指石榴裙

李莲花：郭少爷既然你不好意思，那就我来帮你说吧，我呢，也已经问过新娘的仆从丫鬟，她们家小姐天生色弱，而且面薄，这天生缺陷不会让外人知道，她只告诉了未来的夫婿，也就是郭少爷你了，而且我听仆人说曾经郭少爷要为她准备新的嫁衣，但这个嫁衣呢除了新娘的仆从之外人没有任何人见过，郭少爷说新婚当日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可就在前几日吧，新娘的婚鞋突然丢失了，只好让自己的丫鬟回娘家取另一双

沈九梨：丫鬟一走，你偷摸调包了棕色和紫色的石榴裙嫁衣，让有色弱之症的新娘在试嫁衣时穿上了这条棕色石榴裙，地上这双婚鞋，可是与丫鬟拿回来的婚鞋一模一样，这婚鞋丢失，就是你的有意为之吧，为的就是支走新娘身边的丫鬟，好让她无法辩别颜色吧

郭祸：“我以为我已经成功地骗过了你们，没想到你们去而复返，还是发现了这一切”

李莲花：也不只发现了这一切，我猜郭少爷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绿柔姑娘对吗？郭少爷呢对绿柔姑娘有情，但郭庄主执意让你娶威远镖局的千金，可是郭少爷你不敢反抗呀，只好设局杀死了自己的新娘

李莲花：你还记得吗？那日在翠花楼，绿柔姑娘装的和你一点都不熟，但她对你的口味十分地了解，她不动声色的换掉了你桌子上的香菜，唉，我分析的没错吧，绿柔姑娘

绿柔上前走了几步，被郭祸拦住

方多病：我们一直以为是同一个凶手杀了三个人，在我们查清第一个案子之后自然误以为其他两桩，看起来手法相同的命案都是郭庄主所为，其实这也是个误区，郭少爷这也是你故意为之吧

绿柔先下跪道：“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是我逼着郭郎娶我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求你们放了他”

郭祸扶起绿柔：“你起来绿柔，一人做事一人当，人确实是我杀的，不管绿柔的事”

方多病：何必在这郎情妾意的，那些被你杀害的人何其无辜啊

郭祸：“我杀了威远镖局的千金，不仅仅是因为我爱绿柔，更是因为我恨他郭乾，我恨他为我安排的一切，控制我的一切，我的父亲郭乾，他这个人喜欢把所有事情都纳于他的掌控之中他容不得别人有一丝一毫不顺他的意，我的母亲当年就是被他给活活逼死的，而我，而我也快要被他压到窒息了，所以我决不会屈他的控制和压迫，绝！不！”

绿柔轻抓住他的手臂：“郭郎”

郭祸还是继续道，“你们以为许娘子当年和狮魂有过私情，其实许娘子也饱受郭乾的折磨和虐待，狮魂他看在眼里想救她出去，可是他们失败了，还是死在了郭乾手里，不过这样也好，看到许娘子穿着石榴裙摔倒在莲花池溺死的经过倒是让我发现了一个杀人的好方法”郭祸的面部有些狰狞

李莲花：杀人的好方法……所以待嫁屋里的镜子和屋外的镜石也都是你设计好的对吧

郭祸：“你还漏了，还有那个寿山石和绊脚石，也是我故意放的，那个风水先生也是我找过来的，要怪就怪郭乾蠢，说什么他都信”

李莲花：唉，郭少爷，你杀了自己的新婚妻子无非就是想摆脱你父亲的控制，但你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和此事毫无关系，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此狠手

郭祸：“那又如何，他逼死了母亲，毁了我的生活，你以为我会让他好过，他想要什么，我偏不让他如意”

李莲花拍了一下手掌，叹息了一声

李莲花：郭少爷，你做的所有的一切你父亲早都已经知道了，他之所以没有把你供出来，无非，还想护着自己的儿子

郭祸冷笑一声“可笑，他就算把我供出来了，也免不了他的罪责，他只不过是算计这最后一步，想让我把他给救出去，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我巴不得他去死”

方多病：想摆脱恶人的桎梏有千百方式，为何偏偏选择变成更可恶的人呢，你想要报仇，为何要拉上无辜的人来填补你的恨呢

郭祸：“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生活，我的痛苦，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沈九梨：是，谁都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那我就不劝了

李莲花顿感不妙，果然

沈九梨：所以你个懦夫，只敢对那些弱者下手，却不敢把上位者拉下来

沈九梨：啧啧啧，多好笑啊，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对你恨的人下手，可你偏偏选择更弱的，别说什么为了反抗，你就是软弱，你心底对他除了恨还有害怕，这是你心底的恐惧

沈九梨：说好听点你是为了让恨的人不如意

沈九梨：说难听点，你个胆小鬼只敢用这种东害比你更弱小的方式来反抗，我倒不觉得你可恶了，我只觉得你可悲可叹啊，可悲的东西，估计你这辈都摆脱不了那段阴影吧

女孩明明是笑容满面，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扎心，郭祸破防，眼睛红着，死死瞪着沈九梨

李莲花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郭祸，赶紧把沈九梨往自己身后拉

方多病都在心里感叹了句，说话又毒又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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