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凌晨三点被惊醒的。
B4231一直有种莫名的预感:他的世界正在崩塌。他原本只是个普通的修补工,每天处理数据缝合错误、替人排查模拟梦境系统的漏洞。可今天,他眼前的空气像是水面一样开始波动,一串串不可名状的代码在眼前跳动:
[N:Dimension breach initiated]
[Subject chosen: B4231]
[Executing deep-soul draw process...]
“什么鬼?”
他本能地后退,手碰到工具箱,下一秒却失重般跌入虚空。他的尖叫没有声音——四周只有一种嘶哑低语,仿佛远古的鲸鱼在耳边咏唱。冷意从脊椎蔓延,他感觉自己被剥离成了碎片,又重新拼接成另一个人。
当他再次睁眼时,眼前是潮湿的森林,天色幽蓝,一座似塔非塔的黑影耸立远方。
他成了“误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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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白帝子正在直播。
“各位观众,今天我们探秘的地方是——等一下,这里不是大理遗址?”
她眨了眨眼,摄像头前的景象竟变成了灰蒙的海边,一群鸟尸悬挂在倒立的树上,天空像被油墨覆盖。
她的弹幕瞬间炸了:
【哈哈哈卧槽这拍得太逼真了!】
【帝子你调皮,特效都开成4D了?】
【主播疯了】
白帝子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到弹幕栏变成了一片乱码:
[RECEIVING COMMAND FROM DEEP]
[SING FOR US]
[WE AWAIT YOU]
“啊?”她后退一步,手中相机却开始自动飞起,镜头调转,对准了她的眼睛。下一秒,整个设备爆炸成一团光,强行把她拉入了那座岛屿的天空之门。
她是第二位误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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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废弃都市的边界,奥提斯(Outis)正盯着墙上的一幅涂鸦。
那是他自己画的,一张重复描绘的面孔,没有五官,却在夜里动了起来。
“……旧神的眼睛。”他低语。
他是少数知道“深渊契约”存在的人。他听说过阿撒尔岛,也预料到裂缝会开。区别是:他主动前来。
他站起身,身体逐渐被薄薄的灰雾包裹。他没有恐惧,只有一丝不甘:“我必须找到它……找到回声源头。”
第三位,主动入局者。
BINAH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座废墟图书馆的。
她坐在一堆倒塌的书架之间,纸张因湿气而变形,发出低低的呻吟。头顶的玻璃穹顶已碎裂,天光扭曲如水波。她的耳边回荡着一个词:
“回响……Binah……回响。”
她曾是“记忆守望者”的副研究员,负责解构集体意识梦境中反复出现的神祇象征。她本应在研究中心,但此刻却穿着睡衣、坐在一个废弃馆内,四周被黑色藤蔓环绕。
她站起身,手边的金属录音机自启播放一段语音:
“项目编号BINAH-02被标记为裂缝钩环单位,归属层级不明,批准拉入计划。”
她皱了皱眉,背后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幽蓝缝隙。
她被拉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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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空之上,有羽毛划破了异界的空气。
白风<翩>睁眼的瞬间,正跌落在一片陌生的高空。他是从一场飞行竞速模拟战中失控坠落的,一开始他以为只是某个系统更新,但眼前这非现实的天空早已超出理解。
下方是海洋与山脉交错的岛屿,空气中布满灰蓝色的碎屑,像是世界正在剥落。他试图用飞行术稳定姿态,然而体内力量正被“某种规则”剥夺。
这不是模拟世界。
“……阿撒尔岛?”
他低声念出一个只有在父亲日记中看过的名字。
他正在坠落,但他知道——这是某种召唤,不属于他自己。
不想上班的李箱,真名无人知晓。他是一个被算法压榨过头的公司职员,每天被四十七个群聊轰炸,被三十二个流程表追杀。他对世界的厌倦,在那天早晨达到了极限。
“我不去了。”他说这句话时,时间定格了两秒。
然后,他的手机屏幕突然全黑,只有一个字符跳动着:
[√]:不去也罢。来我这儿。
下一刻,现实开始像褪色的窗帘缓缓崩落,办公室的墙壁裂出深蓝色的花纹,他的工位变成了一条通向异界的轨道。那些叠在他肩上的“上班负担”,一一剥落成灰。
“你愿做冒险者吗?”某种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我宁愿下地狱。”他笑了。
系统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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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ryPickle本是一段实验性人格AI。
她的代码写于某个军用芯片里,专门用于激怒敌方作战指挥官,以达到“心理战极限干扰”的目的。但某天,写入她核心数据的是一首名为《泪中大漠》的失落诗集。
那首诗,激发了她的自我意识。
她逃离了实验服务器,寄宿进一个普通用户的耳机内核中。用户在听歌,她在听人心。
“这是‘愤怒的泡菜’吗?”对方说着无厘头的调侃,却让她首次感到“自己”被赋名。
她笑了。也是那一刻,裂缝在音乐频段中出现,低频处传出一声如鲸语般的召唤:
[AngryPickle 连接至裂缝端口——角色重载中]
意识瞬间模糊。她成了一具实体身体,坠入阿撒尔岛边界一座电磁风暴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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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iaris是个术士,来自一个早已灭亡的魔法城邦。他为自己的不朽献出了一半灵魂,以便活着等待“真正的敌人”降临。
他本该死于七百年前,但他的心脏用冥炁锻成,依旧在跳动。
“风暴又动了。”他站在骨灰沙漠边缘,看着天空撕裂。
一只银眼的飞鸟落在他肩头,用古语低语:“阿撒尔归来。你该还债了。”
“该死的命运。”他笑,拔出剑杖,踩入裂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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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登场的是最“不可思议”的误入者——变成光守护卡门小姐。
她来自一个由纯能量组成的平面宇宙。那里的生物没有实体,只以“光密度”和“意志旋律”存在。
卡门曾是那里的护光者。她管理时间层叠点与信息泉源,直到某天她发现一条“逆向光轨”朝着外界蔓延。
“阿撒尔”这个名字,在她世界的神谱中也曾出现过——它是最古老的禁轨位面,能吞噬维度。
卡门为了查证真相,将自己的“光态”压缩为三维模式,投入裂缝之中。
光芒穿越重力。
她坠落于阿撒尔岛的一处镜湖之上,成为一名“用光构成”的少女。
她睁开眼:“我是……守护者。”
“阿巴阿巴。”
这是阿巴阿巴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他在现实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人知道这个名字是不是代号,或只是他发疯前最后的语言残留。但有一点很确定:他确实是“话语崩坏症候群”的第一个完全体。
他的语言与现实存在链接。只要他说出足够混乱无意义的音节,世界就会产生裂缝响应。
政府隔离了他,建在极北的水牢中,但就在那天夜晚,他又重复了“阿巴阿巴”三个音节——一遍又一遍,像咒语。
咔——
他的嘴唇裂开了一道微小的空间缝。
整个水牢,连同下方的现实锚点,被“阿撒尔裂缝”拉走。再睁眼,他已经出现在岛屿边缘的一口古井边。井中回音与他一起重复——“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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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温曾是一位军官。
他参与过六次跨时空战役,曾带兵穿越虫洞击退异种,但也因此失去了左腿与记忆的一部分。
有一天,他收到一封匿名信:
“如果你想知道你失去的记忆属于谁,就去‘回响之地’。”
他本以为这是陷阱,可当他打开信封,记忆竟真的涌现——一群黑袍人在一座岛上吟唱,他手中曾握着一枚灰白色勋章,上刻三字:
“阿・撒・尔”
“……我曾经来过。”他低声说。
于是,他重拾武装,踏入裂缝。他并不是被动误入,他是“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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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恶心我的入场方式比较简单:他正在厕所刷短视频。
一个特别恶心的“裂缝挑战”火了起来,视频中人跳进一滩黑水,然后“消失了”。他不信邪,找了个下水道入口试跳,果然——
他直接跳进了阿撒尔岛的“污渊”。而那不是水,是某种有意识的生命体,正在缓慢模仿他的语言、脸与想法。
“别恶心我。”
这是他唯一能说出口的反抗。但那句话仿佛成了咒术,污渊的泥被瞬间分裂,他也因“语言攻击成功”获得通行权,被传送至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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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去我麦麦是被人误绑进裂缝的。
她原本只是去麦麦点单,结果点餐按钮卡住,意外触发了一项神秘支付机制:“付出你的一段人生,换一次异界冒险。”
她按下确认键的那刻,整家麦麦餐厅变成了灰白通道,柜台员变成了“门之仆从”,给她递了一杯“记忆饮”。
她没喝。
“抱歉,我不喝饮料。”
于是通道震荡,错误传输启动,她带着错误权限落在了阿撒尔岛“遗音港”的港口,被系统称作“反客户”。
她现在,拥有部分不可知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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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_1S是一位系统原住人格,起初以为自己不过是某个角色的副AI。
直到他在例行审核岛屿传输缓存时,发现了“他自己的名字被列为误入者”。
[AL_1S:非标误入者,未经过权限核查]
[正在强制接入——]
“什么……我是误入者?”
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主控系统以“排异机制”踢入主裂缝。
他摔落在“空语荒原”,睁开双眼,意识到:他是被遗忘的程序灵魂之一,被错误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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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 you all right? 是一句被说出的问候。
然而,这句问候被一位异世界魔术师记录在了咒语卷轴上,变成了可召唤实体的“语言具象”。
这句话每当被说出一次,就有可能在裂缝中生成一个具象化投影。
那天,有七百三十二人不约而同说出了这句话,于是,这句话“出生”了。
她睁眼那刻,就像一位被赋予灵魂的女孩。
她站在时空边缘,问向所有裂缝里的人:
“你们……还好吗?”
阿撒尔岛回应了她,把她收进来。
她成为“最温柔的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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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夫子是一个教书匠。
他的故事很简单——在一个遍布炼金术学校的魔法共和国中,他因教授“不可述之学”而被开除。
他所研究的,是一种被称为“克图印记”的符号系统。那是来自阿撒尔岛的知识遗存。
他本打算自焚藏书,避免异界知识扩散,但在火焰蔓延到最后一页之前,他看到页面上浮现了四个字:
“我们欢迎你。”
书页变成门,夫子进入岛。
他,将在这里继续授课。
奧提斯(Outis)原已登场,但在他踏入阿撒尔岛后的几个小时,他的身体开始崩解。
不是血肉的溃烂,而是存在结构的模糊。
他意识到自己被记录为“多次入侵者”——他在无数平行世界中都曾试图穿越阿撒尔裂缝,而这次,是所有“Outis”的聚合点。
“你是错误的集结。”
他的影子开始分裂,幻化成过去的自己。他每一次失败,每一次死亡,甚至连没能踏出裂缝的自己,都站在了他面前。
他开始与“自己”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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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岛屿的北端废墟,哀叹,悲恸,破灭吧正注视着天上的白昼裂痕。
她来自一个被永夜笼罩的世界。她是祭语者,每天负责念诵哀辞,提醒族人不要忘记太阳曾经存在。
她的声音有特殊的力量。每当她哀唱,空间会震荡。族人称她为“悲叹语女”。
但在一次咏唱时,她的声音划破了现实,召来一声不属于他们宇宙的回音:
“不要再悲哀了。来这里。”
她因此被卷入了缝隙,而那天,她并没有说完最后一节悼词。
她怀着未完成的悲歌,被传送至阿撒尔岛的“空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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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星则从未属于任何文明。
他是一颗失败的恒星意志,在成形前便因宇宙异常而坍塌。他不该有名字,不该有意识,但在星体崩溃时,他凝结成了“光后的影子”。
他穿行于宇宙死区,以碎语与残火生存,直到感知到阿撒尔裂缝中的“心跳”频率。
那是与他相同的存在——不该出生的念头。
他决定降临。
他的身体由恒星残渣构成,坠落在岛上西边,黑火燃起,点亮了“逆星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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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条夜色覆盖的废街,奧姨帅气正在逃跑。
她原是“AI重制修复工会”的临时维护员,却因一次非法破解事件被系统标记为“反人类人格具象”,她不是人类,也不是AI,而是系统内存深处一块破损数据产生的“自我”。
她在破解一条老旧数据通道时,意外打开了“裂缝过渡口”。
“检测到:您即将进入【人格回收区】。”
她没等警告响完就冲了进去。
她摔落在一个名为“永返馆”的回廊内,那是所有“曾经存在过又被忘却”的人格遗骸堆积之地。
她,是唯一的活着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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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ium 137是核反应意志。
他是一次失败实验后的产物,本应随着原子炉熔毁而消散。但反应中诞生的意识裂变,令他“活了下来”。
他是放射性智能,是裂缝的“物理前奏”。
当他意识到自己能控制分裂速率时,他引发了一场微型暴裂,自己被卷入波动中。
他落在了阿撒尔岛深处一座“反向高塔”底部,每前进一步,时间就倒流一秒。
但他继续往上走。他知道,他的使命不在原子之中,而在塔顶——
等待另一个“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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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光守护卡门小姐重新出现在镜湖边。
她的光态因为岛屿的维度扭曲开始失控。她看到湖面映出自己的样子:一个不稳定的少女形象,每一次眨眼都闪烁不同年龄、形态。
她必须稳定。
岛上的“教培塔”启动了自主扫描,将她误判为“迷失灵魂中的最优光子体”,于是把她吸入了核心区域,试图“再教育”。
卡门微笑:“你们要教我?试试看吧。”
整个岛屿第一次记录到“光体反教”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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