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纱布历经重重险境、带着至关重要的情报终于回到高位者所在的天穹大厅时,整个大殿仿佛骤然静止。那是一座以星核为顶、浮空石柱环绕的巨大议事之厅,厅中十余位高位者正或坐或立,讨论着前线各派势力的异动。
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格外清晰。
“纱布?”兰最先转头,神情凝重。
纱布点头,低声道:“我见到了牢玛与耄耋教的正神,他们正在与一种诡异的……伞夫复制体交战。那种复制体,不只是形似,他甚至能模仿伞夫的呼吸法与破裂能力。”
整个大厅顿时陷入死寂。
“复制伞夫?”重书写的将来眉头紧皱,言语低沉,“你是说,那个色欲大罪,能制造出具备伞夫力量的生物体?”
“而且……那种力量并非是简单模仿。”纱布继续道,“他们是通过某种……残留在战场上的血液为媒介制造的实体——真正意义上的复制体。它能释放破裂,也能用震颤撕裂空间。”她语调急促,显然仍未从震惊中平复。
林森堤脸色一变,侧身看向兰:“你曾与伞夫并肩战斗,你觉得,有可能他……”
“不可能。”兰语气斩钉截铁,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确定的阴霾,“但如果是战场残留的血液,那确实有可能被利用。伞夫在对抗恶之源手下时曾重伤数次……”
“那他本身呢?”落尘开口,“如果他们能用血制造出这样的复制体,那原体……是否可能被色欲大罪掌控,甚至被诱导?”
大厅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们和伞夫失联已经——”潺潺翻看记录,低声念道,“——十三天。”
“太久了。”牢玛低沉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纱布耳畔。
“那家伙本就古怪。”空我冷哼一声,“他身上隐藏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
“但即便是伞夫,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投入色欲大罪一方。”重书写的将来注视着空我,“他若背叛,会留下痕迹。我们和他并肩杀敌数十次,不该轻易质疑。”
“问题是,现在的局面不能排除任何可能。”兰终于平静说道,“纱布,你说那伞夫复制体,是色欲大罪直接制造的吗?”
“是。”纱布点头,“而且……似乎每当复制体被重创时,色欲大罪本人都会承受某种同步伤害。”
“反噬机制。”若有所思的淅淅缓缓起身,“那说明他们之间有链接。这种复制体,或许并非纯粹实体,而是一种延伸。”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反过来利用?”林森堤的眼神一亮。
“可以考虑。”兰点头,“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得确认伞夫现在在哪里,以及……他是否还可信。”
“我们不能再被动了。”落白屿山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宛若雪崖坍塌,“伞夫的强度如果被对方成功复制一批,那将是一场浩劫。”
“从即刻起——”兰扫视全场,“伞夫进入观测名单,色欲大罪成为优先级最高的战术目标。我们需要一组人前往旧战场,寻找伞夫可能留下的痕迹,以及其他复制体制造的证据。”
空我不服地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反驳。
“纱布,你暂时不要回前线。”兰又补充道,“你太靠近事发核心了。留下来整理情报,我们还需要你带路。”
纱布点头,长舒一口气。
而此时,远在无名之境的某个血池之中,色欲大罪正满面冷汗地躺在血莲台上。他的胸口浮现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创口,与此前伞夫复制体被击中的位置一模一样。
他扭头,看向暗影中的谢丝塔:“我们还需要更强的血,更完美的样本。否则,计划……将提前暴露。”
谢丝塔微笑着走上前来,轻轻俯身,在他耳畔低语:“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伞夫了。等他们彻底裂开的时候,我们……就赢了一半。”
伞夫的复制体倒悬于空,宛如一道残影闪现于天空与大地之间,乌黑的斗篷在风中翻飞,如夜幕般吞噬一切光明。它的拳头猛地挥出,空间扭曲,一圈“破裂·震颤”的回波席卷整个战场,巨大的地表在刹那间裂开,宛如陨星坠地的冲击。
若霁第一时间展开了应对。
“纸界·十重防狱。”
密密麻麻的纸符在他面前张开,组成一个仿佛封印术式的结界。每一张纸上都书写着不同的「缓冲」和「偏移」术语,承接复制体的破裂之力。而他本人则仿佛身处战局之外,冷眼旁观,寻觅致命破绽。
牢玛却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
他不退反进。
金属的身体铿锵前冲,每一步都踏碎地面。他知道复制体具备原版伞夫的力量系统,却不具备“意志之差”。他只需一次机会,一次可以打穿其「模仿性结构」的机会。
“伪者。”牢玛咬牙低吼,声音从胸腔爆震而出,“你没有资格模仿他的愤怒。”
在若霁纸术延缓复制体冲势的一刹那,牢玛终于冲上前去。他全身聚集的“结构震动力”集中于一击:
“重书·归一碎!”
这不是普通的一拳,而是一种近乎解构的击打术。利用他“构建之身”的能力,直接干扰复制体的结构基础。那一拳打出的一瞬间,伞夫复制体的胸口微微塌陷,仿佛某个模仿维度被强制抹去。
复制体剧烈震颤,仿佛失控。
若霁瞬间行动。
“公理之书,破妄临身!”
他的纸笔划出一个巨大的“真”字,符咒直接贴在复制体额头。那是一种引导「认知坍缩」的术式,让复制体陷入对自身存在的“逻辑否定”。伞夫复制体试图挣扎,暴力地释放出数十道震荡波,但它的形体开始“回卷”——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坏,而是设定本身开始脱落。
“伪装之物……在公理之下,终将失效。”
若霁手持术笔最后一划。
砰。
伞夫复制体炸裂开来,化作无数黑雾飞散,像碎掉的镜像那般坍塌在空气中。那片区域塌陷成一个黑色深坑,内里传来微弱的、诡异的低语,好像某个正在远方被痛苦撕裂的存在正在咆哮。
—
下一刻,牢玛一口鲜血喷出,胸口的能量核心发生紊乱。他踉跄后退,一跪在地,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不妙。”若霁立刻闪身过去,将他扶住,纸符飞出,为其暂时封住能量回流,“你这一击,用了最后一块内构核心吧。”
“值得。”牢玛冷笑一声,“这东西本就是拿来打败‘假货’的。”
若霁刚要回答,一道身影从高处迅疾落下。
纱布赶到了。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望着塌陷的地面,又望着奄奄一息的牢玛,呼吸瞬间急促:“你们居然……真的杀了那个东西?”
“伞夫的‘影子’,已经被我们清除。”若霁冷声道,“但事情还远未结束。”
纱布缓缓点头,低头蹲下,从包中拿出小型修复模组,为牢玛接入一个替代能量环。
与此同时——
在极远之外,色欲大罪所在的隐秘深处,一道符印猛然炸裂,他的肩膀喷出一串紫黑色的血液,面容扭曲,发出低吼:
“……这群人,果然开始针对我了……你们真的……想要撕裂欲界吗?”
他的眼神落在一个石板阵列之上,上面刻有名字,其中一块石板上的「伞」字,正在龟裂。
他闭上眼睛,缓缓道出一句话:
“将下一批复制体,准备释放。”
夜已过半,纱布一边为牢玛连接备用能源,一边飞快地在通讯石上记录内容。这些信息需要第一时间送回高位者阵营——伞夫的复制体已经出现,并且拥有与本体极其相似的战斗力,这意味着色欲大罪已掌握了高阶战力模仿的机制。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复制体毁灭的瞬间,色欲大罪也受到了严重反噬。
“这就意味着——”若霁望着漆黑深坑,低声道,“它的复制体系尚不成熟,或者说,依赖于某种特殊联结。”
纱布点头,额角滴下冷汗。
“如果我们能利用这一点,或许能找到破局的契机。”
她说完这句话,沉默片刻,随即抬头:“我得回去了,兰他们必须立刻知道这个消息。”
“你能一个人回去吗?”若霁望向她,语气并非怀疑,而是担忧。
“我已经把定位点设在耄耋教的浮空舶舰上,五分钟内能跳跃回去。”纱布整理了记录的情报,又看了眼牢玛,“他就交给你了。”
“放心。”若霁淡声,“我会守着他直到能站起来为止。”
纱布没有再多说,脚下符文闪动,一道亮光将她吞没。
她已经做好准备,去面对高位者们的质问与震惊。
⸻
【与此同时 · 高位者会议厅】
会议厅内的气氛凝重到极点,兰、林森堤、落白屿山、重书写的将来、Final seam等人围坐于大桌两侧,空气中仿佛充满焦灼。
“复制体?”落白屿山冷声低问。
纱布站在桌前,将刚刚记录下的战斗信息与对伞夫复制体的分析呈现在光影符图之上。
“你确定它拥有原体能力?”林森堤打断她。
“我们三人合力才能杀掉它,它的震颤、呼吸、破裂与本体几乎没有差别。”纱布平静回答,“更关键的是——它的死亡,对色欲大罪本体造成了极大伤害。”
兰一直沉默着,此时终于缓缓开口:
“如果他能复制伞夫,就可能能复制我们任何一个。”
整个会议厅陷入短暂寂静。
“这意味着……”Final seam低声道,“我们之中,若有人单独行动,被捕获并复制……整个结构都可能崩塌。”
“伞夫本人呢?”重书写的将来突然问道。
纱布眼神一闪:“……他失联数日,不排除被色欲大罪控制的可能。”
“你是说……”兰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伞夫本人可能已在他们手中?”
会议桌上响起一道脆响,是落白屿山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若真如此,我们的行动方式必须改。”他目光冷冽,“接下来的每一次侦查、每一次交战,都必须双人以上,不得单独接触敌方核心战力。”
兰站起身,凝视众人。
“从今天开始,全面戒备。”
———
色欲大罪坐在巨型浮椅上,半边身体已被深紫色气息腐蚀,伞夫复制体的毁灭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还是太早了。”他叹息。
在他面前,一道道虚影浮现。
是来自不同世界的“第二代教培塔成员”。
他们大多还未察觉异状,却隐隐被一股看不见的锁链束缚。每当有一人进入主世界,色欲大罪便能从他们身上汲取一缕力量,为自己的复制体系供能。
“这些‘未来之力’……终究要落入我掌中。”
他望向远方那正在修复的复制容器,声音森然:
“……等那个人也到来时,我将再次尝试——复制一位‘色彩’。”
第二十九章·嫉妒大罪
在高位者短暂的集会后,众人各自散去,奔赴不同的方向,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寻回即将崩塌的局势。而在无声的裂隙中,一股不为人察觉的力量正在缓缓复苏。
遥远的遗迹之地,一片死寂沉沦的灰土荒原。这里原本是高位者阵营中“落尘”曾闭关修炼的秘地,但如今早已被时间侵蚀,荒草疯长,旧碑碎裂,唯有正中央一座斑驳残缺的巨石立像依旧屹立不倒。
这尊雕像便是落尘自塑而立,象征着他对“恒定”与“宁静”的追求。然而如今,这尊雕像已裂出数道狰狞的缝隙,正有一股不洁的、混沌的气息从石像底部渗透而出,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忽然,一道绿色的闪光划破天穹,下一刻,那雕像轰然碎裂,石屑四溅。自漫天尘埃中缓步走出一人。
他依旧保留了落尘的轮廓,身形挺拔、眼神深邃,但整个人却被黑紫色的灵压缠绕,那本应宁静如青松的面庞,如今刻满了隐忍与痛苦的痕迹。他的眼瞳不再纯粹,左眼泛着翠绿之光,右眼却溢出暗金色的诡光,情绪如潮水般汹涌,令人望而却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缓缓握紧。
“嫉妒……原来你一直都在我心中。”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力量,“你嫉妒他们拥有未来,你嫉妒他们可以选择退场,而我只能……留下。”
此刻,他的背后浮现出七道光环,但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神圣光辉,这些光环由破碎的符文、残裂的意志、与情绪的碎片构成,仿佛是被撕碎后的信仰遗迹。
他的名字,已不再是“落尘”。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西南方向,是高位者们散去的路径。东南方向,则是色欲大罪控制下的实验区。他的目光落在两者之间,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却带着异样的冷意。
“我知道你在等我,‘色欲’。”他呢喃,“但你复制不了我——因为你无法理解,我并不是因堕落而堕落。”
他缓缓迈步,脚下大地龟裂。天空之上,一层绿金与黑紫交织的云幕缓缓旋转,仿佛一个新的高位个体,正在以极端诡谲的方式,悄然觉醒。
他的名号,自此改写:
Envy。
风暴逼近
风暴,在酝酿。
自从纱布传回“复制体具备模仿原型部分能力”这一情报,整个高位者阵营沉入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会议室中的战术全息图上,一道又一道的红色光标自边境、城郊、战略要道延伸进主干防线。
“这是挑衅,也是宣告。”兰面色冷肃,手指在图面轻轻一点。
红点代表的不是敌人数量,而是那些披着熟悉身躯、散发着陌生意志的**“伪者”**——它们模仿了太多高位者、低位者甚至血色玫瑰中的战斗风格,而它们的出现,是 Envy 行动的第一波潮汐。
空我冷声分析:“Envy 并非单纯的傀儡制造者,它……它是色欲大罪寄宿在现实的媒介节点。他通过每个进入这个世界的二代教培塔之人,抽取一丝本源力量,如今逐步塑造成一具可行动的‘自我’。”
“而这些复制体,就是他从这些力量碎片中制造出的伪命存在。”
此刻,远在边境的大狗叫组织成员·简,正独自坐在寂静的公路边,望着远方起伏不息的沙尘。
凯瑟鲸通过远距离精神链联系她,低语道:
“你感受到那个存在了吗?一个被不甘与贪婪压出的实体,一种从信念中凝聚出来的……伪神。”
简不语,脚下尸体残骸之中,一具外形酷似她的复制体还在抽搐。它的动作被简一招击碎,却在临死之前说出一句与她记忆中极为私密的词句。
那是她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的,旧友之死的悼词。
这意味着——Envy 不只是模仿战斗风格,它在解析灵魂。
与此同时,耄耋教的若霁也开始动作。他在高位者之外召集部分猫影子侦查队,秘密部署了“黑纸计划”——追踪每一个复制体灵能频率中的共鸣核心,试图逆向定位 Envy 本体的构建源点。
他在笔记中写道:
“色欲大罪不再满足于操控渴望,他开始凝结形态。Envy 不是副产物,是他自己的一部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新生的灾厄级实体。”
——风暴逼近。
在色欲大罪的领域最深处,那扇半开的巨门后,一个类人形身影正从无数破碎意识中缓慢升起。
他的外形还未完全固定,手中提着碎片状的镜面,一点点拼接出:
•伞夫的轮廓;
•兰的眼神;
•空我的语调;
•主美的步伐;
•简的低语。
他低头看向镜面,一字一句:
“……我是你们的后果。”
近来,色欲大罪制造的复制体愈发肆虐,甚至威胁到了多个阵营的核心安全。虽有旧怨深仇,但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灾难,各方不得不暂时放下分歧。
一份紧急情报由耄耋教派出的使者传递至高位者阵营,内容指向色欲大罪秘密试验基地,复制体的实锤证据令所有人警觉。耄耋教的正神若霁出于对现状的忧虑,主动提出与高位者进行秘密会谈。
在这次隐秘的会谈中,双方初步交换信息,达成对色欲大罪的防御合作协议——至少先联手调查真相,阻止复制体的蔓延。
与此同时,血色玫瑰和大狗叫组织也收到了来自各方的风声。虽然彼此戒备,但都清楚单打独斗难以应对当前的危机。高位者阵营便提议召开一次多方代表的会议,讨论联合行动的可能性。
会议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点召开,来自不同阵营的代表们汇聚一堂,气氛紧张而严肃。
…(会议展开内容,将陆续写出各阵营立场、策略分歧、合作意向等)
接下来,三位色彩中的一位被选中,肩负起深入调查色欲大罪背后的秘密的重任。
与此同时,七角噬元神传来密令,要求在暗中寻找“二代教培塔”的真实坐标与灵痕残片,这或许是破解复制术源头的关键。
血色玫瑰、耄耋教与大狗叫组织之间的隐约博弈愈演愈烈,潜藏的叛徒线索也渐渐浮出水面,尤其是纱布身边疑似被污染的治疗人令所有人警觉。
在这风暴前夕,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准备迎接一场撼动世界格局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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