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奔跑

我搀扶着小帆缓慢地向前走着，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剩余的寒冰碎片，随时可以转换成一把更加崭新的寒冰剑。此时，我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尽管并没有彻底恢复成完全体，但我还相信我能向前走着。

那个时候，我就连做梦都没想到，其实那地铁内部，还装着将近数百多个鬼魂，或者说，它就是一辆满载着很多量子鬼魂的印度灵车，想象那印度火车上密密麻麻的人…我真的有些毛骨悚然的，还好那些鬼魂没有实体存在，我也看不见，但是，我是确确实实地冻住了，或者说是消灭了数万个袭击而来的厉鬼。

我这一切，都没有敢跟小帆解释呢。因为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真的做到了，我是可以消灭量子的。当然，我其实真的想要再躺一次，再次跟体内的那颗灵结晶说说话，想要感谢她…但我还是要先回到那座废弃的地铁站里。或许，我才感觉到，也许在那漆黑的地铁站内远比充满着危险的外界地表还更安全些。

这一路上，我的灵魂真的飘到了远处的九霄云外了。我慢慢地想起了，我呆在网络上的那几段时间，现在整个隧道在我的眼里，猛然变成了一条通往未来世界的时间隧道罢了，空间都已经开始走向坍缩。尽管我们走的仍旧是比较慢，我的体力也没有彻底恢复过来，仍旧是精力有点涣散的状态吧。要不是有那一大群的鬼魂来拼命的追着我，我还是干脆想呆在这里，或者说，一直想呆在屏山里，只要有充分的食物和物资补给，我很喜欢在一个无人的荒岛里居住。

我想着在回到了莫比乌斯宇宙后，我再一次在塔尔斯格勒里那座非常熟悉的房间，然后我静静地坐在办公桌上，看着电视，然后再甩甩我的九条尾巴，看着这个世界一年比一年变强呢，然后再听一听我喜欢的一些军歌或者纯音乐。

那真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梦啊，哪怕我在人类的世界里遭受了不少的打击，但是我并没有因为打击而彻底死亡了。我还有重担要扛着，这是来自整个莫比乌斯宇宙的任务。

想着想着，我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声音，那声音再一次响起来，非常诡异。但是这一次，它在隧道里是异常巨大…但却始终没有变大。

“你听到了吗？这是什么声音？”我轻声问着自己，微微睁开眼睛，试图从这黑暗中寻找一丝线索。随后，我还是感觉到小帆微微动了动。

“我听到了…”小帆有一些奇怪地说着，“可是那并不是我们在地表上所听到的幽灵的声音，更像是…”说到这里，他停止了，随后他继续说道，“这不是我在梦中经常听到的那声音吗？”

“什么！”我奇怪的问道，“你究竟说的是…”

“对…”小帆静静地说着，“我前面在梦中，一次跟随着塔尔斯不迷路，来到你所在的城市时，我也一直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这种诡异声音。然后我询问不迷路，他说他没有听到，甚至路人都没有听到。之后，我就感觉视线一糊，然后整个天空也不知怎么慢慢变暗，随后呢，我身旁的不迷路，还有那些路人，全都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形式看着我。”

“哦…”我稍微思考下，说，“那可能就是某种鬼魂靠近的信号吧，或者说…它像似于另一种更高级的魂灵，也属实是阴魂不散。”

“我希望那真的不是鬼，塔尔斯，这可不要吓我啊！”小帆有点紧张地说，“这真的很可怕…可怕到了极点的…声音啊！而且，比地表上听到的那种哀嚎声还更加诡异，这一次，我感觉像是进攻的号令吗？”

“我希望不是…”我摇摇头道，“应该那些魂灵一时半会被那地铁堵住，想要冲上来都是非常困难的…除非，他们真的能把地铁给摧毁了，打出一个破口来攻击。他们主要攻击的目标是我，知道吧，小帆。”

“我知道，塔尔斯。”小帆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是，如果那些魂灵真的冲上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连武器都没有，甚至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我沉默了片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小帆说得对，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隧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手电筒光勉强照亮周围。而那种诡异的声音还在持续，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让人无处可躲。

“我们得想办法。”我低声说道，“不能坐以待毙。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些可以用来防御的东西，或者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可是，这里除了石头和铁轨，还有什么能用的？”小帆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们根本就砸不死他们，他们不是实体。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魂灵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强大。”

“我知道，小帆啊，可是还有我啊。”我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只能尽力而为。至少，我们不能放弃希望啊，前进的路，哪怕再多么漫长，还是要得跑的，多累也要跑，至少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那诡异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尖锐，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接近我们。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抓住了小帆的手臂。

“快，跟着我跑！”我低声说道，然后拉着小帆朝着隧道的另一端跑去。我们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但至少那里可能有一线生机。隧道里回荡着我们的脚步声，而那诡异的声音似乎也在追赶着我们。我感到一阵阵寒意从背后袭来，仿佛那些魂灵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哎呀，真的有点怕又一辆地铁从我后方撞击过来，况且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

我真是一个很喜欢多想多猜的狐狸呢，尤其是在这种可怕的地方里。

“塔尔斯，我好害怕…真的…”小帆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脆弱。

“别怕，小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的。”

我看着小帆还是害怕的样子，而那声音变得更加恐怖的同时，也刺激到了我体内的灵结晶。我已经感觉到，灵结晶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力量了，但偏偏就是被控制到没有散发出来…于是我下定决心，在这声音的逼迫之下，我真的想忍不住说一声：“小帆，真的不好意思了，这一次，是我发出真正而强大的威力了。”

其实，那时候我把小帆，小帆睁开眼睛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我拥有的这种冻结能力。所以，他也真的会自豪地笑着，或许他也很庆幸有我这样的一只九尾狐作为伙伴。但是，那一句话，再次在我的脑海里想起，不，这是真的出现在我耳边的声音，来自我内心的声音：“从灵结晶镶嵌入你胸口的那一刹那，你就已经不再是塔尔斯了。”

是啊，如果我不是塔尔斯，那我到底是谁呢？那么在那个莫比乌斯的世界里，我能不能换另一个名字？但是，他们都已经叫我这个名字了，哪怕人类不承认，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呢。

于是，我感觉学生的能量正在向外扩散，那熟悉的寒气从我的身体里爆发出来，我的眼睛也不知不觉的闪出了蓝光，我站在这隧道的中心对准那身后的位置，闭上眼睛，从手中变出了一把巨大的寒冰剑，朝向那废墟地铁车厢的位置，大吼一声：“谁敢过来？”

那是我再一次爆发出来的能量了，要知道，我这可是直接正面硬刚地铁车厢的！

那恐怖的声音果真停止了，大概也是听到了我的呐喊。现场除了我静静刮出来的寒风声外，隧道再一次陷入了宁静，除了寂静，还有我体内的那种刺骨的寒冷。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到了小帆被吓得退后了几步，随后浑身发抖。那一刻，我也呆住了，本来身体里爆发出来的寒气，也渐渐地削弱了一点。我真的忘记了，在那隧道的远方还有无数个正在向我们追逐过来的厉鬼群，到底还有多少，我也不知道。那可是在几千年以来筹集起来的无数的魂灵呢！

这一场威慑还是起到了作用，我终于是放下了那极寒的寒冰剑，一转身，想要把小帆扶起来时。我突然意识到，此时我的身体还是散发着寒气的，只要我一靠近，小帆只会抖得更厉害了。我迫不得已，只能稍微远离一些，然后把目光四处旋转，以防那后方追上来的鬼魂。

但是，我可不知道，这里的量子鬼魂，会不会非常狡猾，如果他们不是这样做，会从后方或者上方包抄下来，再把我们给团团包围住？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小帆，快点向后退，你注意前面，我注意后面。”我立即跟小帆说道，“你赶紧手电筒照着前方，如果灯光熄灭，很有可能是鬼魂从前面伏击而来，小心点。”

“知道！”小帆点点头，动用了他的机械手，紧紧地抓着手电筒，尽管那手电筒的灯光并没有如所想的那么亮艳吧。昏暗的灯光依旧在照着我们前进的路线，此时前方的隧道上，那两排的灯光也莫名其妙的熄灭了，再也没有为我们指示着前进道路的引路人。

“塔尔斯，你看前面！”小帆突然惊恐地喊道，他的声音几乎被颤抖掩盖。我直接转头看向道路的前方，只见前方的隧道壁上，那些熄灭的灯光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化作了一道道诡异的影子，它们如同被黑暗吞噬的灵魂，缓缓地从墙壁上剥离出来，飘浮在半空中。这些影子扭曲变形，逐渐凝聚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形，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这些，是鬼魂吗？果然真像我的猜测样，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大概是…”我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应该是的。”小帆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我们得赶紧想办法，不然它们会把我们包围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灵结晶的能量还在我的体内翻涌，但我知道不能轻易地再次释放，否则可能会伤害到小帆。我必须找到一个既能保护他，又能对抗这些鬼魂的方法。

“这灯光原来也是他们装成的，看起来非常明亮的样子，然后他们就呆呆的半吊在天花板上紧紧地看着我们。”我说，“真的…真的实在是太…”

“也许…从我们通过地铁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刻，就已经有那么多用来困住我们的…”小帆愣愣地说，“陷阱？从一开始啥都精心布置好了？就连这条隧道也是困住我们的计划？”

“希望还是有出路的，他们困得再紧，也会有网开一面的时候。小帆，就像我前面讲过，由于我身体所散发出来的灵力被他们察觉到，所以这一次是把我诱惑进来，然后再被他们困到牢笼中慢慢给消耗至死。”

“小帆，你把手电筒举高一些，尽量照亮更多的地方。”我吩咐道，“这样我们能看清它们的动向。”

小帆点点头，将手电筒高高举起，昏黄的灯光在隧道中投下一片片摇曳的光影。那些鬼魂似乎被灯光微微压制，动作变得迟缓了一些，但它们并没有停止前进，反而更加凶猛地向我们逼近。“塔尔斯，它们好像不怕光，只是被灯光稍微阻挡了一下。”

小帆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知道他说得没错。这些鬼魂显然不是普通的幽灵，它们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抵抗微弱的灯光。我必须想出一个更有效的办法。

“虽然我的寒冰可以镇住那些魂灵，但是我挺怕你等下颤抖就走不了路了。况且，这种程度除非就是将整个隧道一起给冰冻封死！”

“小帆，你有没有什么可以制造声响的东西？”我突然问道。

“声响？怎么了？”小帆不解地看着我。

“我听说鬼魂害怕强烈的声响，或许我们可以用这个来吓退它们。”我说道，那个时候，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否有作用的。只是…我记得当地铁追过来时，带来的巨大响声…我在那几秒钟里看到了地铁外的某些魂灵震动了几下…似乎是巨大发动机带来的作用，或许一种特殊的声波就可以。

小帆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的哨子，我记得这在一些人类村庄里，是用来驱赶野狗的工具。他把哨子放到嘴边，用力吹了起来。刺耳的哨声在隧道中回荡，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冲击波，那些鬼魂的动作瞬间停滞，它们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到了。

“快跑！”我抓住机会，拉着小帆的手，朝着隧道的另一端飞奔而去。隧道的尽头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亮，那是我们的希望所在。我拼命地奔跑，灵结晶的能量在我的体内不断涌动，但我努力控制着它，不让它失控爆发。小帆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他的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但依然坚定地向前冲去。

隧道中的鬼魂似乎被我们的奔跑激怒了，它们再次动了起来，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仿佛是在警告我们不要妄想逃脱。但此刻，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此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带着小帆冲出这片黑暗。哪怕前方还是那样黑暗，不管是多少公里，哪怕是比地球的赤道还长，我们也要得跑完，我真希望这大概不是一个循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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