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突然抓住他和云瑶的手。三人接触的瞬间,胎记、剑符、笛火同时暴涨,在洞顶投射出一幅巨大星图。七个星座明亮程度不一,但隐约能辨认出是某种古老兵器形状。
"洪荒七器!"云瑶失声惊呼,"传说中人族镇守天地的至宝,我以为早就......"
星图突然剧烈闪烁。红云中探出一只由万千血虫组成的巨爪,拍碎光阵一角。沧溟被反震力掀飞,撞在岩壁上吐血不止。云瑶的青铜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第五个符文开始暗淡。
姜炎感到体内薪火正在急速流失。就在光阵即将崩溃时,胎记上某个遥远的光点突然亮度倍增。星图中对应的星座射出一道银光,穿透红云照在姜炎身上。他皮肤下的金色裂纹开始愈合,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银色纹路。
"是雪原方向!"沧溟擦着血笑出声,"那小子把自己的'寒髓'分给你了!"
云瑶却脸色煞白:"不好!"她剑锋急转,斩向姜炎身后。
一只完全由红云凝成的血手已经扣住姜炎肩膀。接触部位的银纹瞬间变黑,疯狂向心口蔓延。姜炎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视线里最后的画面是云瑶扑来的身影,以及她眉间突然裂开的第三只眼——
黑暗。
姜炎感觉自己漂浮在星海中。七颗颜色各异的火球围绕着他旋转,最近的那颗幽蓝色火球里坐着沧溟的虚影,稍远的银白色火球中则是那个盲眼少年。更远处,赤红火球里的少女正在岩浆中挣扎求生。
"八火归一,可焚九天。"星海深处传来云瑶的声音,却比平日低沉百倍,"但若先焚尽的是你自己呢?"
姜炎想追问,却被剧痛拉回现实。他躺在某处潮湿的洞穴里,身旁篝火将熄。沧溟正在用骨笛引流他伤口里的黑血,每引出一缕,笛身上的裂纹就多一道。
"红云里有饕餮的本源毒。"少年守火人声音沙哑,"幸好雪原那小子及时共享寒髓,否则......"
"云瑶呢?"姜炎挣扎起身,发现胸口胎记周围多了七道银纹,像锁链般禁锢着火焰形状。
沧溟沉默片刻,指向洞穴深处。
云瑶靠坐在钟乳石下,青铜剑横放膝头。她眉间本该是火焰纹的位置,此刻是一只紧闭的竖眼,眼角延伸出蛛网般的黑线。更可怕的是,她的左手已经石化到肘部。
"她为你挡了饕餮的诅咒。"沧溟低声道,"若非薪火使的特殊体质,现在已经是尊石像了。"
姜炎爬到她身边。女子呼吸微弱,但那只竖眼在感应到姜炎靠近时微微颤动。他下意识触碰那些黑线,指尖立刻传来针刺般的痛感——不是肉体上的,更像是记忆被强行撕开的剧痛。
破碎画面涌入脑海:八座高耸入云的白塔环绕着某种巨大晶体,塔顶各站着一名火焰缠身的人影;天穹裂开九道缝隙,污浊黑雨倾盆而下;最后是云瑶——不,是长得像云瑶的白衣女子——将青铜剑刺入自己胸膛......
"啊!"姜炎猛地缩手。那些画面消失了,但残留的绝望感挥之不去。
沧溟若有所思:"看来她选中你是有原因的。"他晃了晃几乎断裂的骨笛,"焚心笛显示,最近的火种在东北方三百里处。等云瑶情况稳定些,我们就......"
"不。"姜炎打断他,指向洞外隐约可见的红云,"饕餮在猎杀所有火种,我们逃得再快也快不过它。"他摸向腰间,才发现族长赠的骨刀早已遗失,"得主动出击。"
沧溟挑眉:"比如?"
"先找到雪原的同伴。"姜炎指向自己胸口的银纹,"他既然能隔空传递寒髓,或许也有办法帮云瑶。"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看到了他的处境......很危险。"
石化的沙沙声突然加快。云瑶的肘部以上又蔓延出几寸石纹,那只竖眼却睁开了条缝隙。姜炎对上那只没有瞳孔的银白色眼睛时,耳边响起她虚弱却清晰的声音:
"人族......永不跪着死......"
沧溟突然折断陪伴自己十年的猎弓。弓身断裂处流出蓝色火浆,他将一半递给姜炎:"猎炎族的血誓。"又用另一半轻触云瑶的石手,"三百年来,我们等的不就是今天么?"
洞外红云翻涌,隐约凝成新的巨口形状。姜炎握紧半截猎弓,感受到幽蓝火焰与体内金焰开始交融。胎记上的七个光点同时闪烁,其中最亮的银白光点传来刺骨寒意,却也让黑线的蔓延速度减缓了些。
他望向东北方,那里有场暴风雪正在酝酿。而更遥远的洪荒各地,其余五位素未谋面的同伴,也各自面对着不同的生死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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