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四章：混沌本源中的对峙

青璃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莲子在她掌心持续发烫，每一次脉动都在皮肤上烙下更深的凹槽轮廓。山洞顶部的黑色黏液滴落在她脚边，发出腐蚀性的嘶响。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已经逼近到洞口——妖皇亲卫的玄铁靴底碾碎砾石的脆响，魔修血液滴落时特有的铁锈味，还有那缕始终萦绕在太上老君袖口的檀香。

"找到你了。"三道声音在山洞外重叠。

莲子突然剧烈震动，迸发的青光将整个洞窟照得通明。青璃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发现那些浑浊的晶簇在强光中变得透明，内里浮现出流动的壁画。二十四瓣青莲在虚空中舒展，每片花瓣都托着一枚光芒各异的道种。流转，七枚道种逐渐被黑雾侵蚀，长出狰狞倒刺。

"这是......"青璃的呼吸凝滞了。壁画中那枚最大的污染道种，表面蠕动的纹路与黑袍人袖中锁链如出一辙。

晶簇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半空化作黑雾，凝结成太上老君的模样。"把莲子给我。"幻象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连指甲缝里丹砂的痕迹都分毫不差，"你承受不住混沌本源。"

青璃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湿冷的岩壁。真正的太上老君绝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那眼底翻涌的，分明是黑袍人特有的浑浊光晕。

"当心！"蒲公英精的残音突然在耳畔炸响。一点金芒从她发间迸发，精准刺入幻象眉心。黑雾扭曲着褪去伪装，露出无数张牙舞爪的锁链。

整个山洞开始崩塌。青璃踉跄着避开坠落的碎石，发现那些壁画正在活过来——被污染的道种伸出触须，而纯净的十七枚道种则化作流光向她涌来。最亮的那道青光直接没入她手中的莲子，烫得掌心血肉滋滋作响。

"原来你在这里。"黑袍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来。地面渗出粘稠黑液，眨眼间凝成她的身形，"当年分离出去的十七枚道种，居然藏在最脆弱的记忆碎片里。"

青璃的视野突然分裂。左眼看到的是崩塌的洞窟，右眼却浮现出莲台中央的七道裂痕。某种古老的本能驱使她攥紧莲子，滚烫的汁液顺着手腕流下，在皮肤表面灼出与莲台凹槽完全契合的纹路。

黑袍人暴起发难。锁链如毒蟒绞向她的咽喉，却在触及纹路的瞬间发出哀鸣。青璃无意识地抬手一划，指尖溢出的青光竟将黑雾直接汽化。被净化后的能量形成漩涡，洞顶垂落的黏液突然倒流回天空。

"净世青焰？"黑袍人第一次露出惊恐，"你明明还没觉醒......"

蒲公英精残留的金芒突然暴涨。无数光点聚成模糊人形，从背后抱住黑袍人。"就是现在！"残魂的呐喊震得青璃耳膜生疼，"用莲子触碰壁画！"

青璃扑向最近那幅道种分离图。莲子接触晶簇的刹那，整个记忆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裂开。她看见二十四道流光射向不同时空，其中七道拖着污浊的尾焰——三道没入洪荒大陆，正是妖皇、魔尊与太上老君诞生的方位。

黑袍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她的身体开始融化，露出核心处那颗长满倒刺的污染道种。"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溃散的黑雾中传来扭曲的笑声，"我们早就在他们魂魄里扎根了......"

青璃突然闷哼一声。掌心纹路疯狂闪烁，与外界某处产生强烈共鸣。透过崩塌的空间裂隙，她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正在山洞外对峙的三大佬同时按住心口，他们脖颈后的黑色莲印正在蜕变成与她掌心相同的青色。

"青璃姑娘？"太上老君的声音穿透空间屏障，却夹杂着锁链碰撞的杂音，"我们感应到......"

魔尊的赤瞳突然淌下血泪："快走！体内的东西要醒了"

整片记忆空间轰然坍缩。青璃坠入虚无前，最后看到的是妖皇撕开自己胸膛，从肋骨间抓出一团蠕动的黑雾。莲子爆发出的青光将她包裹成茧，有陌生的呼唤从极远处传来：

"道种归位......"

青璃在剧痛中蜷缩起来。掌心的纹路已经蔓延至整条手臂，与皮肤下突然浮现的青色血管交织成莲茎图案。某种远比当前时空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她听见二十四道彼此纠缠的道韵在虚空中共鸣，其中七道带着令人作呕的粘腻感，另外十七道则清越如凤鸣。

山洞彻底消失的刹那，有冰凉的手指轻轻托住她的后颈。那人衣袖间带着星砂摩擦的气息，指尖温度却比万年玄冰更冷。

"终于......"陌生的男声贴着耳廓滑入，"找到我的小莲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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