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七章：并蒂双莲现真形

混沌海边缘的虚空裂隙像一张贪婪的巨口，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青璃踉跄着站稳，金黑交织的能量在她掌心翻涌，凝成那枚小小的并蒂莲虚影。深海之下，隐约可见一株巨大的青莲轮廓，随着她的呼吸频率微微发亮。

"这是......"

指尖的莲影突然剧烈震颤。海底青莲的根系猛然向上延伸，刺破水面时带起漫天晶莹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里都映着不同的画面——暴雨倾盆的青铜镜前，少年模样的太上老君跪在泥泞中；元始天尊的玉刀划开雨幕，刀尖悬在纠缠的双生莲台上方三寸。

"要么剖开，要么看着它们吞噬洪荒。"

记忆的洪流来得猝不及防。青璃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水珠里的画面活过来般涌入她的灵台。深海青莲的根系突然缠上她的脚踝，冰凉刺骨的触感中带着奇异的熟悉。

离火阵的景象在眼前炸开。金黑火焰里，黑袍人蜷缩的身影与记忆里太上老君修改阵图的画面重叠。她看见染血的混沌罗盘碎片，看见三百六十五个深夜积累的心头血，最后看见……

"啊！"

并蒂莲虚影突然分裂。两股对冲的能量在她灵台激烈碰撞，震得周围虚空裂隙都扭曲变形。深海青莲的根系骤然收紧，将她拽向水面时，更多记忆碎片从莲台深处喷涌而出。

青铜镜面映出的海底，双生青莲的根系缠绕成天道残缺的纹路。元始天尊的道袍下摆扫过镜面："这不是普通的混沌造物。"

少年老君的手指深深抠进泥里："可它们已经生出灵智......"

"正因如此才必须选择。"玉刀折射的冷光劈开雨幕，"要么让它们成熟后互相吞噬引发量劫，要么现在一分为二。"

水面突然剧烈震荡。青璃挣扎着仰起头，发现虚空裂隙正在吞噬记忆投影的边缘。深海青莲的根系传来焦灼的情绪，急切地将她推向某个尚未展现的画面。

离火阵的金黑火焰突然变成实体。青璃下意识抬手遮挡，却从指缝看见惊心动魄的一幕——太上老君将玉刀刺入自己心口的刹那，黑袍人同时从阵火中伸出手。两滴心头血在半空相撞，迸发出的金光里，隐约有青翠的莲影一闪而过。

"原来我......"

并蒂莲虚影突然停止旋转。深海青莲的根系松开她，缓缓沉入水下时，最后一段记忆清晰浮现——那两滴融合的心头血坠入混沌海，在浪花里化作一枚青翠的莲子。

虚空裂隙的吞噬声骤然加剧。青璃本能地张开手掌，金黑交织的能量流自动结成防护，却在碰到裂隙边缘时引发更剧烈的震荡。远处传来琉璃碎裂般的脆响，某个熟悉的咳嗽声穿透记忆与现实的边界。

"太上老君？"

并蒂莲虚影突然自发重组。两股相斥的能量不再对抗，反而开始以她的灵台为中心形成微妙平衡。掌心莲影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在虚空裂隙彻底闭合前，最后一线光亮里映出深海青莲的全貌——那纠缠的根系中央，赫然是半枚残缺的太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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