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十九章：纯白尽头的真相

纯白空间里，青璃的指尖距离漂浮的光纹还有三寸，皮肤下的星砂突然剧烈震颤。那些从肌理透出的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不受控制地流向指尖。触碰的刹那，九百九十九道紫霄神雷的痛楚顺着神经炸。

"啊"

她跪倒在无实质的地面上，指节因剧痛而扭曲。白空间突然映出三百年前的雷，每道闪电都精准劈记忆里幼小的自己身上。元始天尊的拂尘在画面边缘若隐若现，那些银丝不是攻击，而是将雷劫引导向自身的媒介。

"别看。"

素白道袍的袖口突然遮住。元始虚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袖角残留着焦痕。青璃抬头，发现虚影的面容记忆里苍老许多，眉心竖纹里嵌着半道未愈合的天罚伤痕。

"这些记忆被封印是为护你周全。"虚影指尖拂过她颤抖的背，轻柔得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混沌青莲化形时沾染的因果，不该由承担。"

掌心的星砂钥匙突然发烫契约挣脱束缚浮到空中，排列成《黄庭经》里记载的古老箴言——"知白守黑，知雄守雌"。青璃最后一个笔画没入虚影袖口，那里缕金线绣成的太极图案正在消融。

"不对。"她突然攥紧钥匙，"如果真是保护，为什么封印里会有痛觉记忆？"

钥匙尖端刺入掌心，淡金色血珠在纯白。霎时间整个空间如同被重击的镜面，蛛网状的裂痕从血滴落点急速蔓延。始虚影急忙去抓她的手腕，道袍下露出的手臂上布满锁链勒痕。

裂痕深处传来铁器碰撞的。三百道刻着各派徽记的锁链从黑暗里伸出，链条尽头束缚着个穿杏黄肚兜的女童。璃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孩子眉心嵌着半片青瓣，正被锁链拖向祭坛中央青铜鼎。

"这就是我？"

星砂钥匙突然脱手飞出，化作流光刺虚影胸口。元始的道冠坠地碎裂，藏在发髻里的契约符。残破的纸片上"祭品"二字猩红刺目，落款处盖着三清、妖庭与魔的联印。

纯白空间彻底崩塌的瞬间，有块青铜令牌擦着青璃脸颊坠落。她下意识接住，令牌背面"代天受劫"四个，整块金属突然融化成腥甜液体渗入皮肤。

黑暗中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玄铁靴底碾碎空间碎片像在咀嚼骨头，来黑袍摆扫过之处，连崩塌的裂痕都凝固成冰晶。青璃后退半步，新生星力在掌心凝成薄刃。

"终于见面了。"黑袍下伸出的手停在距她咽喉三寸处，指甲是诡异的青灰色，"我的...品小姐。"

那只手转向，抓住从青璃滑出的妖皇令牌残片。黑袍人低笑着捏碎玉牌，暴露出藏在夹层里的血契文书。泛黄的纸卷展开时，三百年前妖皇与元始天尊的交易条款纤毫毕现：“以混沌青为皿，承封神杀劫”

星砂突然从青璃每寸皮肤喷而出，在两人之间筑起光幕。黑袍人的冷笑声穿透屏障："你以为钥匙是解封工具？不，它只是..."

光幕轰然炸裂。飞溅的星砂颗粒中，青璃看见对方开。那张与元始天尊七分相似的脸上，贯着道深可见骨的雷击伤疤。

"——是唤醒祭品的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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