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阎王点卯

当听到齐汝因为太后的命令，对高晞月的药方动手脚，导致高晞月惨死，心里已经给齐汝判了死刑，今日敢因为太后的话对后宫的妃嫔动手，明日就敢对他这个皇帝动手，这般背主只人，他可不敢用

心中对太后也越发不满，收买太医，谋害妃嫔，前朝讷亲也一直为她尽忠，太后她老人家是要只手遮天啊，难不成还想要当第二个武则天吗

按下心中的不满，对进忠吩咐道

“你去办朱砂的事，明天朕就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让素练吐口，死活不论，让李玉去把齐汝找来见朕”

他是皇帝，他处理臣子不需要理由，更何况还是这等背主之人，万一他把舒妃坐胎药的事告诉了太后怎么办，现在可还不是和太后撕破脸的时机

“微臣参见皇上”

齐汝被叫道御前，还以为是坐胎药的问题，毕竟他是太医，对后宫的消息没有那么敏锐，殊不知黑白无常已经在敲他的门了

“齐汝啊，这么多年，朕一直很信任你，也很看重你”

见皇上没有叫起，齐汝心下暗道不好，今天可能就是他的死期了，这些年他左右逢源，早该想到这一天，不过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承蒙皇上爱重，臣定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为朕鞠躬？恐怕不是吧，慧贤皇贵妃的药，也是在为朕尽忠？朕看啊，你是要为太后死而后已”

皇上沉声开口，打破了齐汝最后一丝的幻想，他是活不了了，只能期望皇上能放过他的一家老小

“朕不明白，太后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啊”

“慧贤皇贵妃的阿玛，曾促成端淑长公主远嫁之事，太后心里一直不快，所以...”

“皇上，臣罪该万死，但是臣从未和太后说过和皇上有关的一丝一毫的事，臣，臣只是为了活得更长久一点，好为皇上尽忠啊”

皇上听了只觉可笑，端淑长公主和亲是先皇定下的事，太后却怪到了高斌身上

“是啊，你也从未对朕说过有关太后的一丝一毫，为了活命？可惜你得命也走到头了”

“臣自知罪无可恕，只希望皇上可以看在臣这些年还算的用的份上，放过臣的家眷”

看着眼前相处多年的老人，弘历也难免懂了一丝恻隐之心

“罢了，你回家自裁吧，也算是对你这么多年来的为朕做事的一丝体面”

“微臣，叩谢皇上隆恩”齐汝行了叩拜大礼，步履蹒跚的出了宫

宫外齐府

齐汝回家把所有人都召集了回来，身形佝偻的坐在主位上，嘱咐着自己的这些后辈，所有人都察觉了今日气氛的不同寻常，面上露出不舍的表情，但是齐汝没说，他们也不敢问，有些心软的女眷都已经偷偷红了眼眶

第二日清早，宫中得到消息，太医齐汝昨夜失足跌入湖中淹死了

太后得知后摔了手中的念珠

“他这是在警告哀家啊，皇帝这手段真是迅速”

另一边进忠在慎刑司连夜审讯了素练和贞淑，其实事实是什么进忠早就在安禾口中知道了，现在不过是要得到那份供词罢了

贞淑确实是个硬骨头，大刑用了一圈也没招出什么来，但素练可是有弱点的啊

“素练姑姑，奴才劝你一句，都到了现在了，这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吧，左右您是出不了这慎刑司了，也得为家里的人考虑考虑不是，现在你勾结嘉嫔的事皇上都知道了，您现在招了，说不定还能不牵连家人，没道理为了一个外人配上自己家人不是”

进忠笑意盈盈的看着素练，配着慎刑司明明暗暗的火光和渗透进泥土的血腥之气，看在素练的眼里，活像索命的恶鬼

“进忠公公，我知道的真的都说了，我没什么要招的了”素练苍白着脸，凌乱的头发顺着汗水贴在脸上，一点也没有先前大宫女的体面，她不能认，要是真的都说了，才是真没活路了

“何必呢，非要在死之前造点罪，奴才这是心疼您，你以为你做的事咱家不知道？不过事给你家人一点活路罢了，谋害皇嗣，当诛九族啊素练姑姑，您是家生子吧，现在皇后娘娘已经被摘干净了，那你猜猜，这个背主的奴才的家人，主子会怎么办呢，您要是招了，您少遭罪，奴才也省点力不是”

“还是您觉得会有人来救您？”进忠在素练身边慢慢踱步，好似一切尽在掌握，反正大不了就打死，尸体画个押就成了，他不着急

“不会的，富察家不会这么对我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后娘娘”

“他们会不会做，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罢了，你觉得富察家会为了你和皇上做对吗？”

“是不是我说了，就能放过我的家人”

“这奴才可说不准，不过这是您唯一的机会就是了，这个机会要不要，不在奴才，在您”

“我说，我都说，是嘉嫔，一切都是嘉嫔干的，都是她指使的，也是命我假传皇后娘娘的命令，骗了慧贤皇贵妃，让慧贤皇贵妃害了玫嫔和仪嫔的孩子，也是她收买了阿箬，诬陷娴贵妃，进忠公公我都说了，您可一定要保住我的家人啊”

“那你呢，你为何要替她办事？”进忠追问，素练犹豫了起来

“这么多都说了，还差这几句吗，素练姑姑可要清醒一点，别到头来功亏一篑”

闻言素练也不在犹豫，老夫人，素练要对不起您了

“是老夫人，老夫人说皇后娘娘心软，让我帮着娘娘稳定地位，刚好那时奴婢母亲患了重病，需要昂贵的汤药续命，而娘娘又提倡节俭，减了月例，嘉妃娘娘找到我，说是可以帮助皇后娘娘，又给了我金银让我母亲续命，还，还帮我免于嫁给王钦，所以我才...不过我真的对娘娘忠心耿耿，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后娘娘啊”

素练越说情绪越激动，泪流不止，她真的是为了皇后娘娘，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牢房中的贞淑听见素练的话直接疯了

“素练！你不要胡说八道，你污蔑我们主儿，是谁指使你这么说的，是不是娴贵妃！！！”

看着贞淑发疯，进忠皱了皱眉，挥手让精奇嬷嬷堵住了贞淑的嘴

“多谢素练姑姑配合，那就请姑姑上路吧，虽说皇上说了杖毙，但奴才心软，姑姑选一个喜欢的吧”身旁的小太监适时的递上托盘，里面是白绫、匕首、和鸩酒

素练看了看托盘里的东西，又看了看进忠在火光里明明灭灭的脸

“进忠公公，奴婢的家人，真的还有活路吗？”

“奴才会尽力劝说皇上的”

“那奴婢就在这谢过公公了，这辈子是没法报答了，就等下辈子吧”

素练言罢，端起鸩酒一饮而尽，闭上了上了双眼，脸上全是解脱，明日回禀完皇上还要把尸体送去富察府，进忠忙的勒

因为很忙，进忠也没心情和贞淑纠缠，直接下令勒死了贞淑，证词，有一份就够了

“你们都看见了，是贞淑自己受不住刑死了，之后有人问起该怎么回话，大家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就不用咱家教了吧，咱家也是为了咱们能早些休息，这贞淑啊，逃不了一个死，咱家不过是帮她一把，也帮咱们大家一把”

慎刑司众人连连点头，这贞淑死不死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反正皇上要查的已经查出来了，就那些事，别说贞淑了，就是启祥宫那位，都不一定能保住，他们自然不会乱说，更何况进忠公公出手大方，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进忠出了慎刑司，眼看天色要大亮了，也就没去承乾宫见安禾，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庑房，洗漱一翻换件衣服，就该去给皇上回话了

早朝后

渣龙对贞淑的死也没有在意，一个奴才，死便死了，哪怕是李朝的奴才也只是奴才罢了

看完素练的证词，渣龙一怒之下摔了手边的茶盏

“这个金玉妍，竟恶毒至此，为了一个贵子的名头，竟生出这么多事端，来人，传旨，嘉嫔禁食，贬为庶人，赐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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