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斜阳给庄府朱漆大门镀上一层金箔,缚云夕解下染血的披风,玄色锦袍上还沾着漠北的风沙。马蹄声刚至街角,便见庄府门扉洞开,茜色裙裾掠过白玉阶。庄三姑娘庄寒燕正倚着鎏金兽环,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响。
庄寒燕:"姑爷回来了。"
庄寒燕唇角噙着笑,目光扫过他腰间新添的剑伤,
庄寒燕:"这次姑爷收获颇丰。"
话音未落,粉雕玉琢的小身影突然从回廊冲出,红色襦裙上绣着的并蒂莲随跑动轻颤。
啊芝:"爹爹!"
五岁的阿芝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羊角辫上的珍珠流苏扫过他下巴,
啊芝:"阿芝每天都在数爹爹回来的日子!"
缚云夕心头一暖,稳稳托住女儿柔软的小身子,胡茬蹭得她咯咯直笑。
缚云夕把糖葫芦第给啊芝。
温柔地说道:
缚云夕:“爹爹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糖葫芦。”
啊芝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糖葫芦,用手接过:
啊芝:“爹爹是全世界最好的的爹爹。”
缚云夕:“啊芝的话,爹爹爱听。”
缚云夕:"可有乖乖听你寒燕小姨的话?"
庄寒燕望着父女亲昵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群裾:
庄寒燕:"自你外出办公后,阿芝每日都要去角楼张望。前日还偷偷将你的画像挂在床头。"
她侧身让开,朱红廊柱间飘来阵阵酒香,
庄寒燕:"母亲特意备了接风宴,说是要听姑爷讲讲剿灭裴党的威风。"
宴会厅里早摆开八仙桌,水晶宫灯将鎏金碗盏映得流光溢彩。老夫人拄着雕花拐杖颤巍巍起身,浑浊的眼睛泛起泪光:
庄家老夫人:"云夕啊,此番你孤身深入虎穴,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缚云夕恭敬行礼,瞥见主位空着的席位,喉结动了动,那是亡妻生前常坐的位置。
酒过三巡,众人纷纷请他讲述战功。缚云夕端起青玉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
缚云夕:"裴大福余孽盘踞漠北,设下连环毒计。我率三百死士夜袭敌营,以火攻破了他们的铁索阵......"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无人注意到他握杯的手因旧伤隐隐发抖。
啊芝扒在桌沿,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啊芝:"爹爹是不是像大将军那样,骑着白马冲在最前面?"
哄笑声中,缚云夕刮了刮她的鼻尖:
缚云夕:"比大将军还威风。等啊芝长大了,爹爹教你骑马射箭。"
月上中天时,宴席才渐渐散了。缚云夕抱着熟睡的女儿,在游廊下与庄寒燕道别。夜风卷起她鬓边的绢花,她忽然开口:
庄寒燕:"母亲年纪大了,总念叨着让阿芝留在庄府。"
话音未落,缚云夕已察觉怀中小人儿身子一僵。
缚云夕:"多谢岳母挂怀。"
他垂眸看着女儿攥着自己衣襟的小手,"只是玉竹轩虽小,却是我们父女的家。"庄寒燕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廊下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晃,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三十年前那个星晨夜里,同样的月光下,她也不曾这样望着姐姐披上嫁衣。
玉竹轩的竹影在青砖上婆娑起舞,缚云夕将女儿轻轻放在雕花床上,替她掖好锦被。窗棂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他走到书桌前,展开案上未写完的密信。烛光摇曳中,
纸条:"裴党余孽尚存"
几个字被墨迹晕染开来,像极了战场上未干的血痕。
突然,身后传来细微响动。却见小啊芝揉着眼睛,抱着布老虎站在门口:
啊芝:"爹爹,阿芝害怕......"
缚云夕心头一软,将女儿抱起坐在膝头。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父女身上镀上一层银边,恍惚间,仿佛回到妻子还在时的光景。
更声渐远,玉竹轩重归寂静。缚云夕望着怀中熟睡的小脸,终于放下了紧绷的神色。这场战事虽平,暗流却仍在涌动。但只要怀中这抹温暖还在,他便有勇气直面所有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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