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章第三章

「他怎么会...」郭超群喉咙发紧。只见他急急翻着父亲的书桌，突然从抽屉夹层抽出个牛皮信封，塞进怀里。

正想弄出声响，突然听见前院传来日本兵的吼叫和脚步声。张兴文明显也听见了，他猛回头，脸色在月光下惨白。郭超群这才看清他额角有血，左袖也被撕破了。

他慌乱地四下张望，突然直奔书房东墙——正是暗格所在的位置！

冒险轻敲窗棂三下（这是小时候他们约好的暗号）

郭超群屈指在窗棂上轻敲三下——"嗒、嗒嗒"。张兴文猛地僵住，手里的牛皮信封差点掉地。郭超群又敲了一遍，这次加了声猫叫。

他眼睛瞪得老大，蹑脚过来开窗。月光下他胡子拉碴的脸显得格外憔悴："超...超群？老天爷！"声音压得极低。

"张叔你怎么..."郭超群话没问完，前院突然爆出一阵狂笑和砸东西声。张兴文一把拽他进窗，反手合上窗扇。

"你爹留的东西，"他急喘着从怀里掏出信封，"名单和地契...得交给万政军。"他袖口渗着血，"我厂子被烧前截到的情报...日本人在找这个。"

还是先带他离开吧："巡逻队马上要换岗，走后院狗洞"

"走！"郭超群一把拽住张兴文渗血的袖子，"换岗前就三分钟空档。"他踉跄了一下，明显腿也伤了，但咬牙跟上。

他们猫到后院，狗洞被碎瓷片划得更大些了。张兴文卡了一下，郭超群使劲推他腰才挤过去。刚钻出墙外，就听见院里响起皮靴声和日语报数。

~夜风吹过巷口的破箩筐，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张兴文靠墙急喘，从怀里摸出个铁盒给我："你爹的...枪在里面。暗格被撬了，我抢出来的。"他苦笑，"本想连地契一起带去找你们..."

郭超群打开铁盒，红绸子裹着的左轮锃亮如新，旁边整齐排着六发子弹。

立刻检查枪械状态，同时警惕巷子两头动静

郭超群麻利地旋开左轮弹巢，六发黄澄澄的子弹完好地卡在里面。扳机簧紧实，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蓝的光。父亲保养得真仔细。

~巷口突然传来铁罐被踢滚的声音~

郭超群猛合上弹巢，把张兴文往墙影里一推。两个日本兵晃着手电从巷口经过，嘴里哼着走调的小曲。电筒光扫过他们藏身的破箩筐，郭超群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扣上扳机。

等脚步声远了，张兴文已经滑坐在地，血从袖口往下滴。"不成了...你先走。"他哆嗦着把牛皮信封塞给郭超群，"地契是假...真东西在..."

话没说完，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背起张兴文往破庙跑，同时攥紧信封和枪

郭超群咬牙把张兴文背起来，这老书生比想象中沉。左轮别在腰间硌得生疼，信封和铁盒只能叼在嘴里。

~夜风掠过耳畔，带着血腥味和远处烧焦的气息~

抄近路穿过乱坟岗，张兴文的血滴了一路。快到破庙时，突然听见拉枪栓的声音。

"站住！"是常丙辉的破锣嗓子。郭超群差点腿一软跪下去，吐掉信封骂道："瞎啊！是我！"

破庙里顿时一阵骚动。万政军第一个冲出来，看见他们这惨样，扭头就吼："房正峰！把你藏的酒拿出来洗伤口！"

姝珍哭着跑来帮郭超群扶人，王鹏一把抓过信封："这啥？"

"我爹的..."郭超群瘫坐在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像话。

让姝珍去烧热水，同时检查张兴文的伤势

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信封："大家一起看"

先灌一口酒压惊，左轮啪嗒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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