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来风满楼

天边隐隐约约漂荡着乌云。

这个季节，倒也常见。只不过还是热的发闷就是了。

今年的夏天，似乎来的比往年稍早一些。

祁潕倚靠在406窗旁，眺望着不远处的乌云。

百无聊赖的时候，他总觉得时间像是停驻了一样。他打开窗户，侧坐在窗口上，狭小的窗口勉勉强强供他倚靠，他似乎丝毫不怕自己跌落下去，静默的眺望着远方。

忽而，公寓大门门口出现了一抹鲜活的身影。

那身影的步履有些匆忙，手里还提着书包。是简子栖，她放学回来了。确认了来人后，祁潕正准备下去，却见她忽而抬头，他不由的一愣，原本没什么，但此刻祁潕像是做错事被发现一样，他立马缩了回去，再看，原来她只是在看天。

祁潕放松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觉一惊一乍的。他扶了扶额。

天空不远处的乌云飘荡着，却始终没有倾泻下来。

罢了，下都下来了，还是去三楼楼道上吧，毕竟，他说的谎，还得圆。他已不是活人，生前的一切都逐渐被人淡忘，而他又恰巧在四楼被封之前死于意外；所以他之前告诉简子栖自己住306，是纯粹的谎言。

他不再停留，预备开门出406。

却在他刚模上门把手时，他忽感觉身后刮来一阵微风，伴随的，还有烟雾。

祁潕停顿了下来，他放下手，转身看向那烟雾之中走出的一个人。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祁潕：“我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离开。”

???：“你不是已经明了了么?”

???：“通过那个少女，打破这个世界的封闭。”

???：“何必问我。”

祁潕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答道：“一轮又一轮，这样的游戏持续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

祁潕：“我已经……”他欲言又止，他已经受不了了。

???：“谁叫你违抗了神的旨意呢?”

祁潕：“你的神鬼游戏还没有玩腻吗?”

只见那人轻笑：“我应该说过，这不是你能质疑的。‘神赐予他永生，却剥夺了他作为活人存在下去的权利，当他想反抗时，神却让他成为了地缚灵’这句话，你应该记得的吧?至于这句话后续如何，你应当知晓的明明白白。”

???：“我这次来，不过是检查巡视，抽空拜访一下你而已，结果呢……某人看起来并不欢迎我，回见。”

???：“对了，善意提醒你，你隔壁那个住在407的姚志杰，我算算，大概死期将至……一个酒鬼喝醉酒跌落楼梯摔死 ，还真是不雅的死法，虽然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祁潕猛地回头：“你什么意思?”

???：“这能有什么意思，被游戏淘汰的玩家本就该接受裁决，因醉酒死亡，心有不甘而弥留世间，也没有解决这个世界的谜题，到时候他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你可拦不住。”

???：“黄梅雨季节快来了，你的那位小女友，可有的头痛了，哦，我记得她叫简子栖……如果她也没有解决这个世界的谜题，那只能让神赋予她和姚志杰一样的下场了”

祁潕：“她不是我女朋友，放过她。”

???：“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谁在乎，反正她解决不了，她也得死，当然，还有你，虽然你已经死过一回了。”

祁潕：“那次如果不是你们……”

???：“这可不怪我……谁叫你出现了那种意外呢？”

祁潕：“你!”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白雾，风吹一瞬，那人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大开的窗户。

祁潕想伸手抓住那人，可最后扑了一个空。

他咬紧牙关，重重的砸地，郁闷满沉心底。

罢了，姚志杰和自己的处境先别管了，先下楼。

很快，他调节情绪，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开门出去了。

……

祁潕很快就来到了三楼的走廊上。

说起来……第一次见简子栖时是因为絮草。

他当时在公寓楼底下闲逛复盘案件时，看见一个他没见过的女子正蹲着低头看絮草。

他当时是十分诧异的，因为这里已经脱离了正常世界，普通人怎么可能进的来?要进来的，也必定是和王玥月一案有关联之人。

当他排除她和王玥月有关系这个可能时，一个不好的想法浮出脑海。

是「神」再次引来无辜的人挑战「游戏」。

左思右想，祁潕还是觉得这样无辜的人还是别被牵扯进来比较好，尽管……他不该干涉的。但最后他还是迈开了脚步，来到她的面前，她看上去对于絮草很感兴趣，祁潕便顺势开口道：“这种草叫絮草，每到一个特定的时候，它的花会像蒲公英一样随风飘散。”

絮草……构筑这个世界的描点，什么时候，它才能随风飘散呢?

尽管他还是觉得这样无辜的人离开这里比较好，但如果她的到来是「神」又一轮的游戏回合，他是可以借此完成游戏挑战离开这里，只是到时候，留在这里的人要变成她了。

那个女孩看上去不怎么喜欢开口，原本想劝她离开，但是想到「游戏规则」，他忽而放弃了。

他便告诉她絮草的传说，他便主动请她出去吃饭，他所做一切是为了拉进与她的关系，为了后来……完成「游戏挑战」而做的铺垫。

也许这样做是不对的……但，这是唯一逃出去的突破口。

可他已并非活人，公寓的电子闸门他根本扫不开，所幸，这个公寓的保安那时不在，他便用了控制器打开了闸门。

好在，她并没有起疑。

出去的时候，他虽已并非活人，可是身体容貌亦如生前一般，没有任何变化，未来也不会衰老，不会死亡，他的时间已经停驻在了风华正茂的二十三岁，他已经没有了未来。「神」说这是赐予他的礼物，是祝福，但是生前认识他的人都已将他淡忘，他的父母将他遗忘，他本已下葬，他本该于九泉之下安息……现在，却被迫在这里徘徊不定。

「神赐予他永生，却剥夺了他作为活人存在下去的权利」

他觉得自己本该像其他鬼魂一样肆意飘荡，可现实却是，他能触碰所有东西，所以人都能看见他，仿佛他还活着。可是，逐渐变得透明的掌心和失温的身体却不断提醒着他，他已不是活人。

那时饭后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本，他想着是不是圆月要来了，决定命运的圆月，毕竟，这里时间总是不按常理来。于是，他不断的、频繁的抬头看天，就是为了确认天色变化，他本就不能离开公寓太久，如果天黑之前不赶到公寓里，他会死，尽管，他已经死了。换种说法大概是……魂飞魄散吧。

所幸，当时是弯月，也就是新月；新月，无事发生。

后来，他在四楼和姚志杰看见了前来的赵主管。

祁潕和姚志杰都在房间里默不作声，想赵主管应该也是为了408时不时出现的响声而来。

赵主管并不知道他和姚志杰长居四楼，他们也不会主动出去。

直到……408房间里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姚志杰最先出去的，他来到408，却不见任何人，门，依然虚掩着，刚刚来的赵主管也不见了踪迹。

祁潕最后才开门出来，他什么也说不出。

姚志杰也是沉默以对。“那所谓的「神」又带走了一个么?”

祁潕闭眼，似乎并不想去面对：“我不知道。”

两人原本以为经一此，应该不会有人再来四楼了，不曾想，不过短短几十分钟，又来了一个人。

这个身上有很重的烟味，祁潕知道他，应该是郭文纲。

姚志杰显然也认出来了甚至还问过祁潕要去管么？祁潕没有任何回答。

他们两个在暗处一直关注着四楼走廊。

果不其然，郭文纲也不见了。

最后，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祁潕没想到，是那个李四。李四是他父亲的兄弟，他这次动摇了。

他正欲踏出406的门阻止李四继续前进，但是，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死了，当初他自己下葬时，李四可是出席过他的葬礼。一个死去一两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亲人面前，他该怎么解释。正当他终于下定决心去阻拦时，他才发现已经迟了。李四已经消失了。

连同陪李四一起的那个女人也是，当时祁潕没想起来是谁，现在知道了，是周林夏，那个职场白领。

姚志杰：“我有时候觉得，你还真有点冷血无情。”

这句话是对祁潕说的。

祁潕沉默了好一会儿：“……或许吧”

那一夜，两人在长久的沉默中度过。

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简子栖也上了四楼。

姚志杰似乎对于简子栖和乔安有浓厚的兴趣，他原以为不会有什么事。

直到，看见她们走进了408的门，祁潕长叹，她终究还是牵扯进来了。

之后，408房间里传来了乔安的叫声，而在407的姚志杰很明显注意到了，通过408房间的那些大小洞口中注意到了，不过，他并没有靠近。

位于406的祁潕依然保持着沉默，直到，他关注到姚志杰向她们搭话了。他抿了抿嘴，姚志杰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最后，他轻开房门，出声制止了姚志杰：“子栖，你怎么在这里?”

罢了，说出口的话已经无法收回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也不管姚志杰怎么样了。虽然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满了。

后来，他带着她们下了楼，既然她已经被牵扯进来了，那不妨告诉简子栖更多。乔安他不熟，但她和王玥月自鲨一案也脱不了干系，就他调查来看，她和王玥月是同学，但她们之间关系具体如何，没表面那么简单。

无论是楼道上的警示通知不可违背，还是隐晦的表达这个世界的异常，他都一并说了。

总之，现在能告诉简子栖的，他都说了，剩下的……看她自己了。那么，她能完成挑战吗？

回想之际，祁潕已然来到了306门口。

简子栖这时正巧出现在楼道口，看见祁潕后，面部表情稍微讶异了一下。

简子栖：“你……这是准备出门？”

祁潕：“好巧，我确实打算出门。”

简子栖：“出门干什么?”

祁潕看向简子栖，没有正面回答简子栖的问题，他注意到她的额头滚落了一滴汗珠。“你这应该是放学了吧。”

简子栖：“准备出门吃饭?”现在是下午六点五十六。

这个点，大多数都是人们吃饭的时候。

祁潕：“是啊，一起?”

简子栖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话到一半，简子栖忽而注意到走廊尽头的天花板上，斜垂的监控。她话锋一转：“王玥月自鲨那天，监控有录到什么吗？”

对啊，怎么现在才想起，保安室明显有监控显示屏，就证明这楼道肯定有监控啊!

祁潕：“啊，好像忘记给你说了呢，当时警察已经调取过了，但其实也没有录到什么，而且都是两年前的案件了，不过……算了，你可以亲自去看看。我和你一起。”

简子栖点了点头。“我先回房把东西放下，等我。”

就算祁潕不说，简子栖也已经打算亲自去监控室看看，软磨硬泡都要让保安同意她查记录，但是两年前的录像，监控真的还有吗？据她所知，有部分监控七天覆盖记录一次，也不知道这公寓的监控是怎么回事。算了，不管了，先去看看，实在不行，问问保安大叔，也许他知道一点什么!

简子栖也不磨叽，很快就拿着笔记本和手机出来了。

简子栖：“走”

……

公寓前广场此刻空荡荡的，高空之中传来了沉闷的声响。

刚刚还算亮堂的白天，此刻已黯然失色。

微弱的灯光拉长了绿化建筑的影子，安保室里面并没有人，监控依然运转着。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安保室门口，奇怪的是今天安保室的窗户关上了，还拉上了窗帘。

简子栖没有多想，却见祁潕先行一步敲了敲门，很快，门里传来了的回应：“谁啊?”

祁潕开口道：“叔，是我。”

只见门把手转动了起来，里面走出了一个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的大叔。这个人，在简子栖搬来第一天她见过，但是现在怎么感觉?他有些不一样了?可简子栖又说不上为什么。

大叔的神色晦暗不明，感觉还带着些许仇意。他幽幽的开口问道：“你小子来干什么的?”

大叔的外貌明明没有任何，变化，但简子栖总感觉，他整个人的精神气不是很好。脸色也有些苍白，整个人感觉都没什么力气。

只见祁潕赔笑似的回答：“我朋友有点事找你，你可否行个方便?”

保安：“走，这里可不欢迎你。”

保安：“我还想补觉。”

祁潕：“叔，咱俩都谁跟谁了，你不欢迎我，我朋友总能进来吧?”

言罢，祁潕拉向一旁的简子栖。

不知道为什么，简子栖总感觉保安恨恨的看了祁潕一眼，最后居然真的开门了。

简子栖试探性的迈开了脚步，保安把门打开，简子栖进去了，祁潕却倚靠想安保室门口，侧眼看向那些监控显示屏。

简子栖说明了来意，只见保安沉思了一会儿后回答道：“两年前的监控里肯定是不会有的了……不过当时因为这个，警察也找过我，他们将其中一段录像用U盘拷贝了下来，不过那东西他们已经拿走了，我看看我电脑里面有没有备份的。”

保安：“但是，我奉劝小姑娘你一句，不该知道，最好别去深究。”随后保安又看向祁潕，继而说道：“她也是你带来的?”

祁潕原本倚靠的身子，听了这番话后就站直了：“叔，什么叫‘也’，我打包票，她，不是我带来的，她自己说要查的喔。我只是负责在关键时刻给予引导和帮助而已……”

简子栖出现在这里，他也很惊讶。

保安满脸写着不信，最后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简子栖见此连忙回答：“叔，确实，是我自己想看监控的，还有，关于两年前的王玥月的自鲨，叔你知道这背后的缘故吗？”

保安想了想，最后回答道：“我知道的并不多，不过我听得到有很多说法。”

“虽然警方是以自鲨结案，但是大多数人并不相信，有人说她是因为失恋郁郁而终；也有人说她是因为遭同事嫉妒被鲨，还有说是债务纠纷，据说她欠了不少钱，她的那个男人也是，我对于她的印象不多，但是她长的怪漂亮，我看着也像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姑娘，实在不像是自鲨。”

“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我们小区的那个刘芳华对于这个事情可能知道的多一点，你不妨可以去问问她。”

又是刘芳华，怎么大家都建议去问刘芳华呢？之前乔安也是，没想到连保安大叔也这么说，刘芳华在这个小区是出了名的八卦吗？思来想去，简子栖道出了疑惑，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刘芳华的八卦真的是人尽皆知。

“当年警察找到我时，我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他们一说我才知道她自鲨了，属实有点难以置信。”

说时，保安大叔一边翻找着当年的那份记录。

最后他在一个文件夹的角落里找到了它。

“没想到还有备份，我给你点开看看吧。”保安见过视频打开。

简子栖即刻俯身看向视频，还开了二倍速。

正如祁潕所说，确实没有录到什么。在王玥月自鲨那一天，她几没有出过门，除了午后两点半她丢了一次垃圾以外，不过几分钟就回来了，王玥月还戴着帽子。

公寓的一楼有垃圾集装处，一楼到四楼的距程速度快点，几分钟确实走的完。更何况还有电梯。

电梯修在楼道进口，她看见王玥月走进了电梯。

之后，在下午四点时，看见了祁潕的身影，只见他敲了敲门，一进去就弄的他立马回退，最后拿出手机报了警，之后的记录是警方来到现场进行勘察。这个监控是在楼道走廊尽头的顶上。保安说每个楼道走廊监控的位置都是固定的。

（特别声明：因为作者并非建筑专业，为便于大家理解，遂画示意图；因是非专业的，可能有所不足，还请谅解。另外，图中安全楼道也做了简化处理，真实楼道有转角▼）

最后视频断在了警方离开后。

这一天，除了王玥月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出，真有些奇怪。

难道凶手从窗户那里爬进来的?那也不应该啊，这可是四楼，而且公寓在一楼墙体外围设置了一圈圈的防盗刺，每个房间更是加装了防盗窗，不管是顺着管道爬，还是顺着墙体爬，都需要费一番功夫，而且一个不小心还会伤了自己。

（注：此处防盗刺是这种▼）

哪怕是架梯子上去，防盗窗也不易破坏掉啊，这公寓防盗窗的材质是实心铁。更何况鲨人的，用工具是话，必定会制造出声响，还会吸引屋内人的注意，正常人看见有人用工具开防盗窗，那肯定早报警了。

这么一排除，怎么想这要真是他鲨，那凶手必定是王玥月的认识的人。

真的会是李晗吗……

简子栖：“李晗是王玥月自鲨前一天去她家的，两人喝了红酒之后的事……如果李晗是凶手，在这天就动手了的话，那第二天怎么可能还会看见王玥月出门丢垃圾。”

简子栖自顾自的嘀咕了起来。

也就是说，不管王玥月是被害还是自鲨，那她的死亡时间肯定是下午两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

正当简子栖在思考时，保安大叔却突然来了一句：“嘶……这小子是谁来着?”保安大叔看向了视频当中的祁潕。

保安大叔：“这孩子以前在这里住过吗？”

原本还在想自鲨案的简子栖抬头，十分疑惑：“这个不就是祁潕吗？”她看向了倚靠在门口的祁潕。

保安大叔也看向了祁潕，又看了看视频中的祁潕：“不对啊……不像是同一个人，但是这身形又一模一样，哎，你小子是叫……什么来着?”

简子栖更加疑惑：“祁……潕?”

保安大叔：“棋什么来着，哎不对，是无什么……我这年纪不应该，怎么老是想不起你小子的名字。还感觉有点陌生……”

祁潕见状，回答道：“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反正我只是替我朋友带个路，姓甚名谁，不重要，子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能找到两年前的录制视频，已经十分极限了，这里恐怕没有别的值得注意的线索了。”

想不起来才是正常的啊……毕竟，他已不在此世。

子栖看了看他，又想了想，最后请求保安大叔通过手机发送简子栖这份视频，保安大叔倒也不推辞，很快就发给她了。子栖道谢后，便与祁潕一同离开了。

路上，简子栖似乎并没有过多在意保安大叔的说辞，见状，他决定补上一句：“叔他有时挺健忘的，总是容易忘记一些事情 ，记得有一次他原本要回家一趟，结果走到家门口才想起自己钥匙放在公寓的保安室里，没想到这次，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简子栖：“人有时候确实容易忘记一些事情……我有时也会忘带东西，之前有次上课就是，忘带相应的书籍了，上课时还临时借了别人的书。我原本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的，结果……”

祁潕：“是啊，人……总是会忘记一些东西。”他说着，语气有些怪异。

当一个人在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记住他时，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个人已经彻底死了呢？这么一想，祁潕忽而觉得好悲哀。

简子栖听着，感觉他像是有些怅惘和无奈。

简子栖：“不管怎样，最后忘记的东西总会想起来的，只是看想起来的时机是早是迟……”

简子栖：“不是吗?”

祁潕听着，忽而觉得内心有些触动，心底满沉的湖泊，似微微泛起了涟漪。是啊，忘记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再想起来的。

祁潕轻叹：“你说的对，也是……关于王玥月的自鲨，我还有一点没有告诉你。”

祁潕：“其实我调查途中，觉得乔安知道的不少，你还记得乔安是王玥月的同学吗？”

祁潕：“乔安是不是也说过，她在美容院上班?她和王玥月不止是同学，她们还在工作上见过。”

……

……

—未完待续—

待到絮草循风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