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喇嘛庙的旮旯深处,有个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房间,躺在床上沉睡的女人,就跟电影慢镜头似的,一点一点地映入他们的眼珠子里。
这屋子里面那叫一个暖和哟,哪怕是在这能把人冻成冰棍儿的严寒冬日,这屋里的温度都跟阳春三月似的,暖烘烘得让人直想打瞌睡。
白玛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是那样的美丽,美得让人惊叹。
然而,她的脸色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全然不似传统印象中藏族人那健康的肤色,反倒增添了几分柔弱与凄美。
她并未完全苏醒,当藏海花那神奇而短暂的药性渐渐消散,她距离死亡的脚步,仅仅只剩下了屈指可数的三天时光。
张起灵缓缓地跪在白玛的床前,如同虔诚的信徒,他紧紧地抓着母亲那略显冰凉的手,内心瞬间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强烈情绪所占据,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他对张若溪的深情与眷恋的情感。
那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情愫,如同一团迷雾,让他难以捉摸。
他无法言说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涌起无尽的难过,那难过的窒息感仿佛汹涌澎湃的潮水,铺天盖地般要将他无情地吞噬淹没。
张若溪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张起灵颤抖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那滴将落未落的泪,比任何利刃都更能刺痛她的心。
她缓步走过去,靴底踏在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缓缓在他身旁蹲下,伸手轻轻将他颤抖的手指从白玛的手中抽出,转而紧紧握住。
忽然将他的头按向自己肩头,“想哭就哭吧,我替你看着。”
手指穿过他的黑发,一下又一下地轻抚,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幼兽,声音带着少见的温柔,“别再撑着了,我在。”
张起灵浑身紧绷如弦,僵硬地陷在张若溪的怀抱里。
他早已习惯将情绪深埋心底,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撞得溃不成军,喉咙像是被陨玉的寒雾哽住,酸涩从胸腔漫上眼眶。
……
张若溪半抱着瘫软的张起灵,她伸手蹭掉他脸上的泪痕,嘴里骂骂咧咧:“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可掌心抚过他颤抖的后背时,动作却放得极轻。
等张起灵彻底昏睡过去,她轻轻把人放倒在毡毯上,指尖最后留恋地抚过他微蹙的眉,小声嘀咕:“说好了,我可就心软这一回。”
……
“既然地府不收,那就是被困在自己身体里了。
“就让我看看,是怎样的枷锁困住了你。”
引魂针轻轻刺入白玛眉心,张若溪闭上眼,周身火焰暴涨。
她的意识顺着发丝与符文,如灵蛇般钻入白玛体内。
……
随着最后一只红色的蝴蝶没入白玛心口,沉睡的人睫毛微微颤动,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白玛苍白的唇瓣溢出一缕黑气,像是被禁锢许久的桎梏正在崩解。
张若溪的鲜血顺着引魂针游走,在白玛眉心晕开诡异的朱红纹路,如同绽放的彼岸花。
“破!”张若溪猛地挥剑,一道朱红色剑气没入白玛体内。
那些缠绕魂魄的血脉枷锁在剑气冲击下寸寸碎裂,化作点点幽光消散在空中。
白玛的手指剧烈颤抖,指尖无意识地蜷起又松开,苍白的唇瓣微微翕动。
张若溪盯着那细微的动静,灼华剑上跃动的朱红火焰都跟着一顿。
忽然勾唇笑了,随手甩灭掌心火苗:“行了,剩下的戏码我就不掺和了。”
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反手一挥,朱红色火焰在空中凝结成一面晶莹剔透的水镜,清晰映照出屋内的动静。
随后,她转身走向隔壁,靴底踏在地上,几乎没发出半点声响。
进入房间后,她随意打了个响指,一张精雕细琢的紫檀木贵妃榻凭空出现,榻上铺着柔软的云锦软垫。
她慵懒地斜倚上去,手肘撑着雕花扶手,托着下巴盯着水镜。
看着张起灵醒来时的惊愕,以及白玛缓缓睁开双眼的模样,她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
“该上场了。 ”她又打个响指,泛黄的纸人从袖中飘出,随手一挥,纸人瞬间变成了白玛的模样,连眉间朱砂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
离开喇嘛庙后,他们踏上前往广西巴乃的旅程。
……
某天,北京,黑瞎子隔壁
这天早上啊,张若溪和张起灵刚美滋滋地吃完早饭,嘿,正寻思着接下来干点啥呢,突然就有个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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