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仍然下着,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窗户上早就结满了冰花。
瓷翻来覆去,祂到现在仍然无法做出抉择。祂实在是睡不着,下床来回的绕着床转圈。这已经是几个月后了,瓷这六个月都过得不怎么样,那天的事仍然落在祂的心间,挥散不去,余光瞟到那天早上,共送祂的那条红围巾。
红围巾被祂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桌上,共的话在脑中徘徊着。或许……祂该拼一次,为黎明百姓,为天下太平拼一次,世界上最无能无效的解决事情的方式就是躲避,瓷知道这一点,“那就拼一次吧……”
冷风刮过脸狭,在夜间行动的那个身影却没有管这么多,祂完全知道这只有一次机会。
祂还没有跑多远身后整栋楼房的灯都被打开了,然后是许多人的吵嚷声,瓷明白是民发现自己不见了。祂不敢耽搁,加快了步伐,尽量多绕路将身后的人甩开。后面的大部队已经冲出了院子,叫嚷声越来越近,瓷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祂想让自己再跑快一点,不被身后的人发现。但身后那群人的手电筒却不停闪烁着,好像马上就要扫到祂的身上一样。
“不能就在这里倒下……人民还需要我!”
瓷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从大道直接闪到了小巷子里,然后顺着放在墙边的那口大水缸直接翻到墙的那边去了。翻过来了也不感慢下脚步,接着往前跑着靠着以前依稀记着的火车站的方向狂奔。
“抓住祂!不然我们回去都没好果子吃!”应该是领头的那个大汉喊的,声音极大,瓷隔了不知多远都能听到。瓷一边跑着还一边不停的朝后张望,生怕那群人跟上来。
但结果没有注意脚下直接栽了下去,下面恰好是个斜坡,整个人滚了几圈才停下来,身上被石子划伤了,鲜红的血滴在还未融化的雪上,像是特意为身后,那群人画了一条追祂的标记。
祂不敢耽搁,虽然身上受了伤,但仍然往前尽力的跑着。后面的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火车的鸣笛声……瓷灵机一动,因为身体本身就小将自己藏在了一栋破败房子身的后面,等着那群人跑的没影了就立刻从建筑后面跳出来,接着往火车站跑去。祂看到火车站的售票口了,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眼眶都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湿了。
瓷刚刚拿到票,身后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就知道这家伙在骗老/子!抓住祂!”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不顾身上还受着伤,跑到火车前,脚靠着旁边的靠椅一用力直接跳进了火车里,火车门顺利关上。
上了火车之后,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瓷这时才觉得身上的伤隐隐作痛。火车在漫漫长夜中行驶着,南下而去。
几日后上海
“这就是上海啊……”瓷刚从火车站走出来,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显得尤其不起眼,左右张望着。祂不确定自己跑出来之后,民和果会不会找到自己,但他知道祂为祂的人民踏出了一步。
瓷把自己的帽檐又压了压,祂并不敢声张,因为祂怕下一秒就被逮住。瓷手中攥着一张有些泛皱的纸,那是祂从共给的围巾里翻出来的。瓷觉得挺幸运民没有把这条围巾收走,祂顺着路线找了又找,终于在一个胡同里找到了纸上所说的地址。
“阿婆,这家有住人吗?”瓷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半点动静,正巧看到旁边坐了个阿婆,正在晒太阳。
“啥?”
“阿婆,我问你这家有人住吗?”瓷又问了一遍,那阿婆终于听清了,“哦,你说这一家呀,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就是最近几个月,天天说要去火车站等人,也不知道等谁呢。”
瓷听完阿婆的话,只是轻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又返回了火车站。火车站的人相比于祂来的时候少了许多,这让祂能很快的锁定在人群中的那道身影,瓷看到共时嘴角不禁抽了抽,心里想:这家伙还真等了我五个来月啊……还真是有毅力……
“先生,您果真还是来了。”共跑了过来,脸上扬起笑容,“我的到来在你的意料之中?”瓷问,“当然我能肯定,先生绝对会来的。”共接过瓷手上的布包,仍然是笑意盈盈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笃定呢?”瓷想了想又问,“如果我一直不来,你还会一直等下去?”共的身形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瓷,眼神晦暗不明,“也许……会的吧。那我也想问先生,你逃出来就不后悔吗?怕我完不成承诺,给不了这天下太平,给不了你想要的结果吗?”
瓷听到这个问题好像心中早有答案,没带一丝犹豫,“不后悔啊,为什么要后悔?这是历史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命中注定的,我选择了你,那就听天由命。”共脸上还是挂着笑,但笑未到眼底,“先生还真是想得开呢。”
“但更多的是我相信你,你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对吧?”瓷看着共,眼神中掺杂着一丝打量。“那我就只能尽力而为了,先生……”共的声音有些小,祂或许说了大话……祂自己也不能确定是否能完成,但瓷倒不以为意,毕竟这是祂自己选择的路,怎么走也是祂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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