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与冰川

烈焰与冰川

第一章 暴雨相逢

梅雨季的沪市像块泡发的海绵，林砚把湿透的实验报告护在怀里，冲进医学院老楼的走廊时，正撞见急诊室门口的骚动。

穿白大褂的男人被保安架着胳膊，墨色头发垂在苍白的脸上，脖颈处的听诊器随着挣扎叮当作响。林砚听见围观同学的议论："是临床系的陆沉舟，把患者家属打进了派出所......"

"让我看看病历！"陆沉舟突然扭头，额角伤口渗出的血顺着下颌滴在白大褂上，目光却精准地落在林砚怀中的文件，"那是307床的术后感染报告？"

林砚还没反应过来，文件已经被夺走。陆沉舟单膝抵在墙上，飞速浏览着数据，指尖在某行数值上重重敲击："抗生素用量错了，是头孢曲松钠和含钙溶液配伍产生沉淀！"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沉舟将文件塞回林砚怀里，压低声音说："明天早上六点，解剖室见。"转身时，沾血的听诊器擦过林砚手背，留下一道暗红的印记。

第二章 解剖室的秘密

解剖室的福尔马林气味浓得呛人。林砚推开虚掩的门，看见陆沉舟正在擦拭解剖刀，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你怎么知道报告里的数据？"林砚握紧门把。

"307床是我负责的患者。"陆沉舟将手术刀精准插入消毒盒，"那个家属闹事，是因为我坚持要重新检查手术记录。"他突然逼近，薄荷混着铁锈味的呼吸扫过林砚耳际，"医学院的优等生，敢不敢和我赌一局？"

赌约是追查307床医疗事故的真相。陆沉舟翻出尘封的手术录像，林砚则潜入档案室调取药品出入库记录。当他们在值班室拼凑线索时，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冰雹，砸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麻醉剂量被篡改过。"陆沉舟的手指按在监控画面上，"而能接触到原始记录的人......"他话音未落，值班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走廊的灯光勾勒出院长助理阴冷的轮廓。

第三章 冰与火

追查真相的过程像场危险的探戈。陆沉舟在手术室与院方周旋，林砚则在实验室反复验证数据。某个加班的深夜，林砚发现陆沉舟总在口袋里藏着张泛黄的病历单——那是他母亲的癌症诊断书，日期恰好与307床事故发生在同一年。

"我妈死于医疗事故。"陆沉舟靠在实验室的通风橱上，打火机的火苗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所以我要把这些蛀虫全都揪出来。"他突然掐灭香烟，滚烫的烟灰落在林砚手背上，"怕了？"

林砚没说话，只是打开离心机，金属容器的嗡鸣声吞没了所有回答。当第一份确凿的证据摆在院长办公桌上时，陆沉舟的白大褂口袋里多了枚银色的四叶草吊坠——那是林砚偷偷放进他外套的。

第四章 裂缝中的光

真相大白那天，暴雨倾盆。陆沉舟在记者发布会上宣读调查报告，林砚站在警戒线外，看着他被无数话筒和闪光灯包围。突然，人群中冲出个持刀的身影，林砚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去。

刀锋划破衬衫的瞬间，陆沉舟转身将他护在怀里。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落，林砚听见陆沉舟贴着他耳边说："傻瓜，我的命没这么容易交代。"救护车的鸣笛声中，林砚握紧那只染血的手，发现掌心躺着那枚四叶草吊坠。

三个月后，林砚在陆沉舟的病房里拆开录取通知书。牛津大学的烫金字样在阳光下闪烁，而病床上的人正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他偷偷申请的剑桥大学联合培养项目。

"说好一起拯救世界的。"陆沉舟晃了晃输液架，"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英国吃仰望星空派吧？"窗外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织出细密的光网。

尾声 极光之下

冰岛的极光在夜空中翻涌，像被揉碎的星河。林砚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看着陆沉舟举着专业设备调试参数。北极圈的寒风卷起雪粒，却吹不散他眼里的温柔。

"当年解剖室的赌约，你早就知道会输。"林砚突然开口。

陆沉舟转身时，睫毛上落满霜花："是啊，从看见你护着报告冲进雨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会输得彻彻底底。"他摘下手套，覆上林砚冻红的脸颊，"输给这颗，比任何精密仪器都珍贵的心。"

极光恰好在此刻爆发，绿色的光带缠绕着两人交握的手，如同永不褪色的誓言，在极夜中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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