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你刚才说什么?。”
朝漓坐林浔腿上,手勾着林浔的脖颈,仰头轻笑,明知故问。
“嗯?我说什么呀?林小公子听错了吧。”
林浔伸手去挠朝漓腰间痒痒,朝漓受不了连忙出声讨饶。
“林浔!别别别,小相公,小相公,别闹了。”
林浔得寸进尺,一直闹他,不满意控诉道。
“相公就相公,为什么还要在前面多加个一个字?‘”
朝漓没力气陪他玩闹了,他倒在林浔怀里气喘吁吁地解释说。
“因为我年纪比你大四岁,所以多加了这个个字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这样听起来会显得你年轻嘛。”
林浔戳了戳朝漓的脸,小声嘀咕。
“我年纪哪里小了,你也没有比我大多少啊,不准再拿年纪来笑我。我年纪虽然比你小几岁,但在其他方面我也比得过你。”
朝漓没想到林浔突然没了个正形,虽然他们是在房里,但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一本正经”的话,林浔怎么就毫无负担的说出来了呢?这还是那个举止端雅,才貌出众的落城林公子吗?
林浔见他还有心思出神,重重捏了他一下。
“说话……”
朝漓没反应过来惊叫出声,他看林浔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才不情不愿地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相公。”
朝漓撩而不自知,说完这一句,双颊染上绯霞,低眉侧过脸去,不看“逼迫”他的罪魁祸首。
林浔的心被甜蜜包裹着,仿佛一瞬间跌进了柔软的云里。
后面不知道是谁住动的,明明是清凉的早晨,屋里却有如暖春。
“门锁了?”
朝漓小口呼着气,软声说夜里怕有小偷摸进来,就已经锁好了。
“窗,太亮了,光刺眼睛。”要关起来。
林浔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太阳都还没有出来呢,院里的小池子上晨雾缭绕。他看着朝漓忽然想起来了小时候,他听奶娘和府里的丫鬟聊天讲到新婚妻子总是很害羞的,她的儿媳妇和儿子成亲那几天就算两人只是对上一眼,都要闹个脸红。现在,他觉得奶娘说得真对。
窗前的一棵桂花树,桂花开了满树,一些桂花星星零零飘落在窗前,被风带到了床上,十几粒点落在蓝缎的被子上。
“阿漓,也曾见过新婚第二天的新妇吗?”
朝漓呆愣一下,反应过来后脸上又添了层红霞,他没有应林浔的话。
林浔握着朝漓的右手,虔诚地低头。朝漓手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心里也跟着软下去。
“阿漓,得妻如此,夫妇何求。如果没有哥哥,我这些年,纵容名满落城,也体会不到当下的分毫快乐。”
朝漓被一句“哥哥”戳中,脑子一片空白,他红着一张脸把头埋进被子里,一副凭君处置的样子。什么窗啊,阳光刺眼的事全都忘记了。见此朝漓如此心软,林浔嘴角上扬。
林浔突然想到看过的一篇文章,里面曾写杨贵妃喜欢吃荔枝,而那荔枝很是金贵。不提长途运送,只说到吃,就有一个很大的讲究。
荔枝剥外皮时不能着急,不然手指会令荔枝果肉受到损坏,让光洁的荔枝肉上留痕迹。
荔枝皮被剥去,里面的果肉透亮如玉的荔枝最为上乘。放进嘴里,轻咬一口,香甜的汁水不断勾着人的味蕾。
而与之毫不逊色的,眼前人如玉。
荔枝再好看,人还是要吃的,而且它还是一种越吃上越上瘾的水果,令人食之味髓。
林浔随意捡了几粒刚落的桂花扔进嘴里,轻轻嚼碎,桂花香在嘴里溢散开来,连带着朝漓满腔桂花香。他还不太会换气,张嘴呼吸,桂花香就被带进了胸腔里,那股香仿佛要涌进血液里,和血液融为一体。
朝漓被花香熏得得尾眼泛红,他就像一条快要在溺死桂花香浪潮里的鱼。
婚礼置办得匆忙,他们的枕头里应该塞了麦糠,外面包装的布料刺绣也有些粗糙。
林浔注意到了,他刚要伸手去抽枕头,朝漓沉下腰,压住枕头不让他动。林浔抬手去顺朝漓耳边汗湿的碎发,他决定下次给朝漓重新买一个枕头。
过了半个时辰,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桂花树,从敞开的窗,洒落在床榻上。
阳光之下,人身上的汗珠显得晶莹剔透。朝漓不是个爱懒床的人,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
“可以了,我们……今天,要去下地干活去呢。”
“干活?”
“嗯……干活才有,才有钱养你,供你上学堂。”
“养谁?”
朝漓额头渗出的晶莹汗珠滚进散落的发丝里,不成串的话跌落在暖哄哄的空气里。
“养你,我…我错了,养…养相公,相公……”
屋里的空气愈发甜黏。
“阿漓,你真厉害,总有使不完的力气,既勤劳又能干,我得好好反思自己了。”
朝漓知道林浔又在套他,他学聪明了,并不上套。谁知道林浔话题一转,让朝漓猝不及防。
“是不是因为我年纪小,所以出的力也小,让你不满意。还要起床出去干活?如果还嫌我年纪小,那再过几年,哥哥铁定能好好在家乖乖躺着了。嗯,阿漓你说是不是啊?”
林浔用行动来证明他的话,仅仅一下,朝漓被戳中痛处,对于势必要赖床一天的林浔,朝漓打不得骂不得,只能“以泪洗面”。他就像一枝被春雨润泽过头的梨花,垂着枝。他玉白的手从窗沿边滑落,被另一只更为宽大的手给劫住,十指相扣。
在温馨的小院里,林浔便觉得他们能够这样甜蜜一辈子。
然而,美梦虽美,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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