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章越匆匆赶回侯府,已是日中,林微雨一身素衣在烈日下,于程宁侯府前跪了足足两个时辰。路过侯府面前,不乏有爱看热闹的人,八卦的话或低或高不断输出。程章越命门童驱散围观的路人,亲自躬身去扶林微雨。
侯爷亲自把夫人带回府,门童不敢阻拦,只是一脸恭敬地目送侯爷搀扶着夫人走入府中。
经此一遭,林微雨被程母怀疑她已失贞,在程章越的维护下,林微雨被程母禁足院中,不准任何人去探望,与囚禁无异。
院中海棠花簇簇,辗转零落,绿意接替。林微雨被禁足了三个月后,终于被允许自由走动。她解除禁令的第一个消息是父亲已病逝半月,听闻此噩耗,令她悲痛不已,一时难以接受,瞬间昏厥过去。
林微雨的贴身婢女圆芝立即她请来大夫。谁曾想,一经诊断竟发现她已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大夫不知道程宁侯府的龌龊事,连忙去给程母道喜。程母听了此事,脸色大变,但在外人面前又装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让下人带大夫下去领赏。
依照林微雨怀孕的时间来看,程母根本不信林微雨肚中的孩子是她程家的血脉,程章越公事在身,正与同僚在宫中议事。她便私自做主,要将林微雨腹中的孽种除去。
程母怎料她和心腹婢女的交谈被圆芝碰巧听到。圆芝是程章越亲自指给林微雨的丫鬟,而去年,林微雨又出手救了她的弟弟,此恩此情,她永远铭记于心,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主母身陷囹圄。
在圆芝相助之下,林微雨成功地逃出了程宁侯府。
林微雨身怀六甲,一人孤苦无依,千辛万苦回到兰城,找亲人相助。回来听表哥崔子言说,才得知父亲临终前将药堂留给了他,此后由他经营,还给林微雨留了三分之二的财产。崔子言特意强调道:“舅舅到死都一直念着你,盼着你,想见你最后一面,可惜……表妹,你一定要振作啊!”
近年来,林微雨经历太多波折,听到表哥提到自己父亲的临终遗言,内心突然漰溃,泪流满面,哽咽着向崔子言倾诉自己这三个多月来所遭受的一切。
原来,她被劫匪掳上山之后,劫匪忌惮她的身份,只想得了程宁侯府的银票便立即放人,可绑架信送出三日后,程宁侯府没有任何消息,绑匪等得十分不耐烦,那天夜里,山匪头子忽然来到打开关押林微雨的柴房门前,命人打开门,他低头走进柴房里,借着烛光,来看了林微雨一眼,半边唇角上扬,心里有了别的打算。
那什么劳什子银票难道还比一个美娇娘山寨夫人香吗?
主意打定,山匪头子立即下令手下杀羊宰牛,开坛倒酒,备好宴席,他准备成亲,所有兄弟全都来大院吃肉喝酒,热闹热闹。
山匪头子有一个亲妹妹名兰秀,兰秀听到哥哥终于愿意娶妻,心里十分开心。她哥是山匪,这门亲亦非你情我愿。虽然她知道这样对那个女子不公平,但却不认为那女子嫁给她大哥会受委屈。
这么多年以来,她哥哥虽背负骂名,却从未做过真正十恶不赦之事。相反,在这方圆百里,他对百姓的关怀与体恤,远胜过那些欺压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无数倍。
他们劫富济贫,从没劫过普通百姓的一针一线。每年秋收,大哥都会带领兄弟们去山下帮乡亲们割稻谷,在过冬前帮行动不便的老人备好足够的柴火,春耕时节,也会去帮忙犁田……
兰秀从木箱里把自己偷偷缝好的嫁衣拿出,准备把它送给自己未来的嫂子。
那群粗鲁的手下把林微雨从柴房押来正堂时,兰秀不满地从房间里冲出,大声呵斥他们,并把林微雨连拉带拖去了自己的闺房,给她换上了红色喜服。
篝火燃燃,在空旷的院子里,林微雨和山匪头子并肩而立,四周围满了起哄的男男女女。
当他们准备拜堂的时候,跟在林微雨身的兰秀忽然倒地,昏迷不醒。
事发突然,匪徒们乱作一锅粥。
兰秀情况危急,需要立马看大夫,然而山上却没有大夫,这附近的大夫更是远在十里开外,山匪头子眉头深皱,背起地上兰秀,准备下山,此刻他恨不得长出翅膀带着妹妹去看大夫。
“等等!”
林微雨叫住奔向院外的魁梧男人。
“我会医术,可以救她!”
嘈杂的院子里瞬间因为林微雨这句话变得安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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