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窗外传来暗器破空声。肖逸盛本能地将沈清婉护在身后,袖箭擦着他耳畔钉入立柱。月光照亮箭尾的标记——那是太子东宫的徽记。沈清婉脸色煞白:"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聊下去。"
深夜的黎府柴房,黎绾悄悄潜入。幼弟蜷缩在发霉的草席上,咳嗽声微弱得像破风箱。"阿衍别怕。"她将偷藏的药丸塞进孩子嘴里,铁链在寂静中发出细微响动。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躲进梁柱后,却见继母王氏举着火把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陌生黑衣人。
"这小子留着始终是个隐患。"王氏用帕子掩住口鼻,"处理干净,别让人发现。"黑衣人抽出匕首的瞬间,黎绾抓起墙角的木棍冲出去。混战中,她听见幼弟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响。当侍卫赶来时,她浑身是血地护着昏迷的孩子,而王氏正举着染血的簪子,对着管家哭诉:"这疯丫头要杀我!"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肖逸盛翻墙进入黎府。他在柴房外的血泊中找到昏迷的黎绾,怀中还死死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幼弟。少年颤抖着探了探孩子的鼻息,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远处传来打更声,他抱起黎绾,在晨雾中奔向相府——那里藏着能与太子抗衡的最后筹码。
此时的东宫,太子展开新收到的密报,嘴角勾起冷笑。密信末尾画着半朵残梅,正是黎绾与肖逸盛约定的暗号。"果然上钩了。"他将信投入火盆,看着火焰吞噬纸页,"通知沈大人,该收网了。"窗外,乌云遮住最后一丝月光,暴雨倾盆而下。
黎绾在醒过来,在相府密室,满室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药香。肖逸盛红着眼眶握着她的手,见她转醒,声音发颤:“你昏睡了整整三日......”话未说完,密室门突然被推开,沈清婉端着药碗踏入,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稍作停留,转瞬恢复如常。
“黎姑娘伤重,需好生调养。”沈清婉将药碗放在案上,“只是太子已放出话,说黎姑娘畏罪自尽,如今全城都在搜查尸首。”她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肖逸盛脸色骤变,将黎绾藏进暗格,转身拔剑。
“三少爷!官兵已围住相府!”管家撞开密室门,“御史台弹劾老爷通敌叛国,说有密信为证!”肖逸盛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他突然想起三日前,沈清婉曾邀他在茶楼相见,当时邻座书生谈论的话题,正是北境战事。
另一边,黎府内同样乱作一团。继母王氏举着伪造的“通敌书信”,在官兵面前泣不成声:“都怪那个孽女,私通外敌,连累老爷!”黎显文望着熟悉的字迹,猛然想起半月前写给旧部的家书——分明被王氏动了手脚。
深夜,天牢里,肖逸盛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狱卒扔进来一个人,竟是沈清婉。少女发髻凌乱,腕间布满伤痕:“太子篡改了密信,我爹书房暗格里有真凭实据......”她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他们杀了我爹,下一个就是......”
与此同时,黎绾混在流民中潜回黎府。她摸进继母房间,在妆奁底层翻出染血的襁褓——那是弟弟出事时穿的衣物。泪水模糊视线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利刃破空声。黎绾就地一滚,躲过袭击,抬头看见黎玥举着匕首,狞笑道:“贱种,还想翻出什么证据?”
两人缠斗间,黎府突然燃起大火。黎绾趁机逃出,却见街道上官兵四处搜捕。她攥紧沈清婉丫鬟给的密函,望着远处相府方向的浓烟,咬牙往皇宫方向奔去。此时的她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更大的阴谋与更深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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