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深夜,色身影掠过宫墙时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萧景琰的靴底碾过墙头滑的琉璃瓦,小指伤口在雨水中泛起细刺痛三更梆子声刚过,长春宫方向的灯笼全灭了,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掐灭了光"雷击..."他指尖过宫墙焦黑裂口雨水冲刷下的木里突然闪过一点暗红。碎玉片嵌在焦木深处,龙纹在闪电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远处禁军巡逻的火把明明灭灭,照得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
假山石后三具尸体跪成三角,脖颈断口平整得不像刀剑所为。萧景琰的金丝手套擦过切口,硫磺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火铳?"他猛地攥尸身衣,一方铜印鉴从领口滑,在积水里映出个扭曲的"周"字。
玉佩碎片突然发烫,雨水滴在上面竟嘶嘶蒸腾成雾。血珠顺着小指伤口滚落玉面,那些纹路突然活了动起来,在青石板上投出残缺雁门关布图。西北防御塔的位置赫然空着,像是被人用刀子从地图上剜去。
"二十年了..."萧琰喉结滚动,雨水顺着下颌线滴在图纸上。布防图边缘浮现细小的朱砂批注,那笔迹让他绷直是先帝批阅奏折时特有的"万"字连笔。
铁甲碰撞声突然破雨幕。陆沉舟的刀刮过宫道青,火星在黑暗里一闪而逝萧景琰反手将玉佩按进袖袋,布防图的光晕却突然暴涨,照亮假山飘来的白衣鬼影。那张青白的面孔浮在雨帘中,眉心的朱痣红得刺眼。
"琰儿。"鬼影的嘴唇没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涌来,"你父皇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萧景琰的匕首已经抵住鬼影咽喉,刀尖却径直穿过虚影。"住口!"他声音压得极低,角青筋在闪电照耀下突突跳动布防图的光着他剧烈收缩的瞳孔,那上面正浮现出更多血色标记,每个要塞旁都标着相同的时辰:子时三刻。
陆沉舟脚步声逼近到十丈内,铠甲鳞片摩擦声里混着箭矢搭弦的轻响。萧景琰下半片浸血的衣袖,连同铜印鉴一起塞进假山缝隙。白衣鬼影在他转身轻笑,身形如烟消散前吐出几个字:"...长春宫的惊雷会告诉你真相暴雨中起的白雾模糊了逃亡路线萧景琰跃上回廊时故意踩碎一片琉璃瓦碎玉声里混进禁军统领的怒喝:"放箭!"三支弩箭入他方才站立的位置,箭白羽还在震颤,人已经翻过西华阴影。
更漏声从乾清宫方向飘来,寅时的梆子撞碎了最后一点夜色。萧景琰湿透的龙纹中衣贴在背上,那方印鉴的纹路透过衣料烙在皮肤上。长春宫屋顶闪过一道无声的霹雳,照亮了他捏在指间的半枚玉佩——内侧格里,先帝朱批的""字正在渗出血珠。
\[未完待续\]萧景琰的靴底碾过积水,碎瓦片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长春宫屋檐下的雨帘突然扭曲,一道闪电劈下时,他看清了鬼影消散前用血雾凝成的三个字——"火器监"。
袖中玉佩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布防图上的朱砂标记像被无形的手抹去,又浮现出新的路线。角凭空多出的暗道标记,正是工部去年修缮的排水渠。陆沉舟的箭矢钉入身后梁柱,箭尾缠着的紫金线在雨中泛着冷光——那是只有三品以上武将才准用的箭羽。
"周衍萧景琰的舌尖抵住上颚,铜印鉴在衣襟里烫得惊人。假山缝隙间突然滚出颗浑圆的铁丸,磺味混着蜂蜡气息扑面而来。他身踢飞的瞬间,铁丸在禁军盾牌上炸开耀眼的蓝火,照亮了西华门阴影里一闪而过的鱼鳞甲——本该在沧州巡的虎贲制式铠甲。
的蜂鸣转为尖锐嘶叫,残缺的雁门关地图突然翻转,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先帝批阅奏折朱砂色,此刻正勾勒出六部九卿的府邸平面图,每处宅院的地下都标着相同的赤红记号萧景琰的指甲陷入掌心,二十年未的旧伤突然涌出滚烫的血,滴在图纸上化作"寅时三刻"四个燃烧的字。
长春宫方向传来瓦片爆裂的脆响,白衣鬼影站在冲天火光里对他抬起手。那只青白的手掌穿透雨幕,指尖悬着半枚与他怀中一模一样的龙纹玉佩鬼影的唇角渗出黑血,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膜:"你养在摘星楼的那窝信鸽...昨夜子时全变成了白骨。"
陆沉舟吼声突然逼近到三之内,羽箭破空的尖啸中混着铁甲鳞片刮擦的声响萧景琰撞进回廊拐角的阴影,下的袍角却故意挂在突出的木榫上。布料撕裂里,他看见自己二十年前埋在老槐树下的铜匣,正在暴雨冲刷下露出狰狞的一角——那里面锁着先帝最后一夜用血写的诏书。
更漏声被突如其来的雷暴掐断,玉佩映出的地图开始融化。鬼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每个音节都带着血肉撕裂的黏腻:"寅时三刻看看你龙椅下的暗格..."萧景琰瞳孔骤然收缩,那个只有历代皇帝知晓的暗格位置,此刻正被血水勾勒在青板上,形状像极了钦天监监正被腰斩时的断面。
西华门的铜钉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陆沉舟的刀光劈开雨幕的刹那,萧景琰怀中的铜印鉴自动裂成两。内侧露出的不是印文,而是半张用硝石处理过的羊皮纸——上面用先帝笔迹写着"火器监"三个字,每个笔画里都嵌细如发丝的铁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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