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试炼开启，因果初现

破碎的命魂界，虚无的深渊正缓缓愈合。李明站在黑雾散尽的空间中，命轮缓缓转动，回荡着淡淡的光辉。

这是他的精神世界，在斩杀“影泽”之后，他的识海终于完成重塑。

“筑基……成了。”

他缓缓睁开眼，灵池之中波光粼粼，水雾环绕，灵气如浪潮般涌动，凝聚在他丹田之中。丹田之上，命轮静静旋转，蕴含着五转之力的晦暗波动。

这不是凡俗的筑基，而是命道筑基！

他的命轮，已凝聚五转：“逆命夺基”、“命血化劫”、“转命为影”、“灵台印命”、“命轮回断”。

第五转开启之时，命力与神识交融，命道印记初显。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仿佛命运这条看不见的锁链，在他眼中变得可斩可渡。

他不再只是那个被天道遗弃的“废灵根”少年。他是逆命者。

而此刻，外界已然晨曦微露。

宗门钟鸣九响，震彻山河。

——玄虚宗外门试炼，开启！

李明一跃而起，灵气凝于足下，身影穿破山岚，朝着外门大殿而去。

……

玄虚宗外门，数百弟子齐聚于练武广场。

今日，是每十年一次的宗门大试。参与者除了一些实力出众的外门弟子，还有不少从附属家族、坊市、山脉推荐而来的散修少年，皆是为求一登天路，跃龙门。

大殿前，数名执事与长老坐于高台之上，中央主座，则是白眉银袍的林绝尘长老——玄虚宗命骨堂堂主，一位擅观命数的筑基巅峰修士。

他目光凌厉，面无表情地扫视人群，似要看穿众人命数。

而就在这时，人群忽地一阵骚动。

“是他！”

“李明……他居然真的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一道黑衣身影踏入广场，气势沉稳如山，浑身灵气自发旋转，如龙游天河，震人心魄。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传出突破筑基的——李明。

“听说他三日前一战斩影泽，那可是夜殿的魂使啊！”

“你说什么？他才刚筑基，怎可能做到……”

“不信？外门高台之上已经传为禁秘，敢造谣者，皆被逐出。”

惊愕、忌惮、敬畏的眼神，如潮水般涌来，令曾经讥笑他废材的众人噤若寒蝉。

昔日的笑柄，如今成了无法忽视的存在。

李明神情淡然，未曾理会这些目光。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只在云霓裳所在之处轻轻停顿片刻。

那位白衣少女目光亦柔和望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两人四目相对，尽在不言中。

……

“肃静！”林绝尘开口，声音如钟鸣。

“今日试炼，共三日。入‘百魂山秘境’，取三魂令者得入内门，前三更可获‘命骨堂’考察资格，择优收徒。”

众弟子神色各异，震动不小。

命骨堂，玄虚宗仅次于主峰的重地，专修命道、因果、命符等古术，其门下弟子极少，每一个皆是宗门重点培养的真传。

“秘境开启之前，我有话要说。”

林绝尘顿了顿，忽而盯向李明。

“李明，你是破格进入者，是否甘愿接受与普通外门弟子同等试炼？”

全场哗然。

李明步出人群，拱手而立，语气平淡：

“既为试炼，身份何论高低？晚辈甘愿同行。”

林绝尘眼中露出一抹笑意，点头道：“好胆魄，记住今日所言。”

他并未再多说，但已在心中留下记号。

他感知到李明的命轮波动，竟与某种禁忌命术极为相似，若真能走通命道……玄虚宗或许，将多出一位未来之柱。

……

秘境开启。

一道巨型传送阵浮现于广场中央，百余弟子被传送入“百魂山”秘境。

此地阴风呜咽，山谷幽深，魂影浮动，正是磨炼意志与实战的绝佳之地。

李明一落地，立刻感知到四周灵气异常沉滞，甚至命印都受到压制。

“是魂域残力在干扰命识……”

他眉头微皱，却并未惊慌。

一位黑衣少年刚落地，便被四头命劫魂围攻，神识紊乱，眼看不敌。

李明脚步一踏，身影如电，命印轰出，一掌将四魂震退。

“你……”

那少年大惊失色，“你是……李明？”

“无妨，快走。”

他没有多言，转身离去。

刚迈出一步，识海中“命纹识源”微动，他看到一缕灰色命线在虚空中浮现——

“命线断缺……此子命中三日内必遭厄劫。”

他略作犹豫，手中结印，一丝命力渡入少年体内，暂解其识海腐蚀之力。

“命不可强续，但可暂护。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少年满脸惊疑，却感到体内寒意尽散，神识竟有恢复。

李明未回头，只淡然说道：

“善恶因果，不止刀剑之下可见。”

这是他第五转“命轮回断”真正领悟之后，第一次主动“渡命”。

他终于明白：命道不仅是逆斩天命，更是守护众生。

修命者，不为己命，亦可庇人命。

……

试炼第二日。

李明已夺得两枚“魂令”，但也察觉到秘境深处不对劲。

他遇到三支被全灭的小队，体内命魂尽碎，却无外伤。

“是命魂夺噬术……这是夜殿的手段。”

夜殿竟趁秘境试炼之机，暗中潜伏入百魂山！李明心头沉重，沿着命纹追踪，竟于断魂谷中，发现一处封印破碎的古殿。

那殿门残破，名曰“幽冥祭坛”。

李明刚踏入其中，空间忽而破碎，一道黑影袭来！

“你终于来了，命道小子……”

夜殿魂使“祭风”现身，乃影泽之上级，化魂境修为，掌握命噬之术！

“你那逆命命轮，很香，我要吞了你！”

李明冷笑，“你以为你配？”

命轮转动，五转齐出，命影杀招轰然而出！

两人大战，天崩地裂，命印对命印，魂术对命术。李明虽初入筑基，却凭借命道之力，强行斩祭风之臂。

“你……你竟……啊——！”

临死之际，祭风怒吼：“你毁了夜殿布下三十年的局！我们不会放过你……命道不该存在于世——！”

李明一掌轰碎其命魂。

幽冥祭坛崩塌，百魂山震动。外门长老纷纷赶至，却只看到李明从废墟中缓步走出，手中捧着第三枚魂令。

林绝尘亲至，沉声道：

“发生了什么？”

李明抬头，语气淡然：

“夜殿入侵，已斩其魂使一人。”

林绝尘眸光深邃，却未多问，只是看着李明手中的魂令，沉声宣布：

“此次试炼第一，李明。赐入内门，择日入命骨堂试炼。”

全场哗然。

云霓裳静静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柔。

李明转身离去，心中却更沉。

因为在他最后击杀祭风之际，命轮深处隐隐震动，一行古老文字浮现而出：

“第六转，命链夺生。”

命之链，可拘他人生死之线，乃杀伐逆命真正之形。

“夜殿……只是开始。”

他望向北方，一道模糊命线正通往遥远山脉之外。

命道，仍远未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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