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写的故事
在你漫长而短暂的一生当中,我想你很难有机会安安静静坐下来倾听心碎者之语。我或许会想到要何时对你讲述这些话语。也许你那时还很小,向旁人卖弄着你漂亮的银灰色卷发和完全继承自父亲的美丽眼瞳;
也许你那时已然成长,在鼓励研究异常的自由学府中遨游知识的海洋;也许你那时步入青年,在背世之途上渐行渐远。可是自你诞生之时起,我的生活仿佛陷入了一个闭合的圆,兜兜转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口。
所以我决定自杀。
我不必如辩论一般细细阐述我的理由。不必诉说这已化作“汹涌情欲与暗无边际的放逐”的生活该如何继续。更不必进行无谓的尝试。我早就知道最好的答案、最为悄无声息的结束。而非用利刃割破手腕时飞溅的鲜血,或是吃下致命的毒药后被送往医院洗胃时的难忍与刺鼻的气味。我知道最好的办法。悄无声息地给予我永恒的安眠,让一切显得自然而顺理成章。
我打开电脑,坐下来,开始撰写你一生的故事。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有来自总部的人要来见你。你感到困惑,但你仍然放下了手头的文件,来到站点主管林博士的办公室中。等在那里的看上去像是两个美国人,一名身穿陆军制服,另一名则穿着西装。这看起来真是奇怪的组合,至少在基金会如此。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你向为首的军官伸出手去:“是劳伦兹上校吗?我是顾自由。”
“你好,顾小姐。”你们握手时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在研究方面我们可能遇到了一些问题,需要你的帮助。”
“是本部的项目吗?”你问。这时林博士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并关上了房门,给予你们单独谈话的时间。这很不合常理,作为在座权限等级最高的人员,他有权就人事对接发表意见。
“是的。”那个身穿西装,看起来像是像是助理的男人回答,这不合常理,难道他们到来之前没有就回答问题的先后顺序达成共识吗?“是一个现实改变类实体。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绿型。他更加的——难以捉摸。对于这个,你有什么看法?”
“首先我必须声明,我从来没有过处理现实扭曲类个体的经验,我的意思是说,在中国分部有更多这方面的专家,为什么要选中我?”你问。
“命令来自O5议会。”他耸了耸肩,“据我所知他们可能只是在开晨会的时候收到了一封莫名传入邮箱的邮件。”
你沉吟了片刻:“我明白了。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上校有些震惊的望着你:“越快越好。你已经做好了前往本部工作的准备吗?”
“当然,当然,”你感到有些困倦。“不然你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找我,难道是就是为了看看我纸上谈兵的本事吗?”
身穿西装的男人点了点头,仿佛此前疏忽、直到现在方才想起一样,他伸出右手与你相握:“我的名字是哈姆林·格罗维斯博士。称呼我为格罗维斯就行了。”
验证了你的ID卡片之后,安保人员通过格罗维斯博士之手将卡片递还给你,等待气密门打开的时候,你开始打量周边的状况。地面上铺着瓷砖,墙壁是由简单的白漆刷成,看起来如同居家房屋般并无不妥。
但你知道在这样平静的外表之下掩藏着怎样的谎言、墙壁内镶嵌着斯克兰顿现实稳定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这里呆久了会让人不由得头晕目眩。而在干净地能照亮人影的瓷砖下方数百乃至数千米处,埋藏着为预防收容失效准备的核弹装置,按下按钮就能把整个设施炸上天。而这样的设施据你所知,在世界各地还有着成百上千个。
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来吧,请进。”格罗维斯博士先你一步跨进了那扇现已打开的气密门中,你定了定神,也跟了上去。
你想,映入眼帘的将是怎样一幅可怕的景象呢?是噬人的怪物,或是致死的模因,或是能在一瞬间分崩离析整个世界将你的身体变成一块巨大的牡蛎融化在芝士当中?
你看到了一扇玻璃窗,如同旅馆房间一样的人形收容单元的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色基金会标准服装的黑人。他蜷缩在床铺靠近墙壁的角落,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又或许做了什么噩梦,胸口略微剧烈地起伏着。
“这——是?”你怀疑地发问:“一个‘现实改变实体’,分级暂定为Keter甚至无法满足?呃……我不太明白。”
“生前曾是一名名叫萨姆·豪威尔的非异常非裔美国人,据信死于1996年。在其死后不久,3812被观测到从其坟墓中升起并消失。”格罗维斯博士递给你一份纸质文件,封面上写着“根据O5议会的命令”等字样。“目前来看……他还患有极晚期的艾根曼-维托精神分裂症。”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你们需要我的另一位同僚,心理学专家梅汉娜博士。”你说。格罗维斯博士笑了笑,没有接你的话。你低下头来阅览手中的那份文件。
“这里……‘虽然3812通常温顺且漫无目的,但它的随机爆发对附近的任何生物来说都总是致命的,若不妥善控制可能导致大规模严重灾难。’指的是什么?”你问。
“我只能说,在他上一次发作的时候,顷刻间整个站点被从天而降的陨石夷为平地。”格罗维斯博士耸了耸肩。“当然,你知道,做我们这行总是伴随着危险。他现在的情况尚算得上稳定。”
你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中国分部处理普通异常的普通研究员,怎么会被分配到这么危险的项目?”
“谁知道呢,也许是神开的玩笑。”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之上。“祝你好运,顾博士,看在上帝的份上。”
那天晚些时候你被安排与3812会面。你感到有些忐忑不安,但不知为何心里又充斥着某种异样的期待。气密门再次打开。你看到他仍坐在上午的位置,只是稍稍变换了姿势,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将头埋在膝盖上寻求安慰的鸵鸟。你和门口等待的格罗维斯博士对视一眼,独自将装载有测量机器的手推车推入了房间。就你所能认出的机器来看,似乎是为了在谈话时测定周围的现实扭曲程度和休谟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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