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现场
圣玛利亚学院的大礼堂被改造为竞赛场地,水晶吊灯下,五十张橡木桌呈扇形排列。麻蛋的座位在第三排中央,桌上放着组委会提供的钢笔和草稿纸。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幸运物——从贴膜工厂带来的一枚定位贴纸。
"第三十九届圣玛利亚数学竞赛现在开始。"首席评委敲了敲话筒,"第一题,拓扑学。"
题目被投影在巨幕上时,观众席传来一阵骚动。麻蛋读了两遍题干,眼前突然浮现出贴膜车间流水线的画面——那些电路板的排布方式与题目描述的图形惊人地相似。
他的钢笔自动在纸上舞动起来:
「设贴膜机为ψ,电路板为Ω,则当ψ(Ω)=Ω∩ψ(Ω)...」
"已经有选手开始作答。"主持人的声音带着惊讶,"是特招生林麻蛋同学!"
麻蛋感到无数目光刺在背上。右侧过道两桌之外,梳着油头的陈明——连续两届冠军得主——正用钢笔狠狠戳着草稿纸。这个细节让麻蛋想起工厂里那些嫉妒他手速的工友。
"用时7分28秒,林麻蛋同学完成第一题!
掌声像被设定好的程序般响起,每三次鼓掌就有一声特别响亮的"好!"来自完全相同的方位。麻蛋抬头看向评委席,堡垒的父亲正盯着他,眼球表面闪过一串微小的绿色数字
第二题是概率论。题目描述了一个赌场轮盘,要求计算特定序列出现的可能性。麻蛋眼前突然浮现小美在工厂质检时的动作——她检查贴膜的规律与轮盘停驻的位置如出一辙。
「设质检员动作为独立事件,则P(AB|C)=...」
"林麻蛋同学再次率先完成!"主持人的声音已经有些变调,"而且...评委组确认他的解法比标准答案更简洁!"
陈明突然站起来:"我抗议!他肯定提前知道了题目!"
礼堂一片哗然。首席评委扶了扶眼镜:"陈同学,请坐下。题目由我院与剑桥数学系共同拟定,绝无泄露可能。"
麻蛋注意到评委说这话时,嘴唇和声音有0.5秒左右的延迟,就像工厂里那些劣质配音的培训视频。
麻蛋:(自言自语)我感觉…我要疯了
第三题开始前有十分钟休息。麻蛋去洗手间时,陈明堵在走廊:"你以为靠小聪明能赢?这比赛是为我们这种人设计的。"
麻蛋:(平静)那种人?
"天生就该站在顶端的人。"陈明扯了扯定制校服的领子,"而不是你这种...工厂老鼠。"
麻蛋突然注意到陈明的瞳孔在说"工厂老鼠"时变成了规则的六边形,但转瞬即逝。回到座位时,他发现自己的钢笔被人换过——新钢笔出水不畅,显然是动了手脚
最后一道题出现在屏幕上时,全场倒吸一口冷气。这是道结合了数论与量子力学的世纪难题,奖金获得者曾在《自然》杂志发表过部分解法。
麻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就在他提笔的瞬间,左臂上的代码突然发烫,那些0和1像小虫一样顺着血管爬到他的眼球表面。世界顿时变成了由几何图形和数据流组成的网络
题目中的字母开始重组,在他眼前显现出隐藏的信息:
「这是陷阱 不要解出最后一步——K」
麻蛋的钢笔悬在半空。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下,在草稿纸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评委们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像被扩音器放大。
麻蛋:怎么办?怎么办!
…他决定走钢丝
草稿纸上飞速写满推导过程,但在最后关键步骤处,麻蛋故意犯了个细微的错误——将π值多取了两位小数。这个错误足够隐蔽,看起来像是计算疲劳导致的疏忽,但足以让答案偏离完美解。
麻蛋:(抹了把头上的汗,轻松一笑)
"时间到!"首席评委敲响铃铛,"请工作人员收卷。"
陈明得意地交上答卷,而麻蛋注意到他最后一道题的解法与自己看到的"标准答案"一字不差,就像直接从某本教材复印下来的。
评分过程异常迅速。半小时后,主持人拿着结果信封走上台:"本届冠军是...林麻蛋同学!尽管最后一道题有微小失误,但前五题的惊人表现征服了所有评委!"
掌声再次程序化地响起。麻蛋走上领奖台时,发现陈明的脸扭曲了一瞬,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麻蛋:(在内心尖叫)我的老天爷!
奖杯比预想的沉重许多。当麻蛋低头致谢时,他瞥见奖杯底部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327。这与母亲实验笔记中"觉醒实验第327次"的编号完全一致。
"恭喜"堡垒的父亲亲自为他颁奖,手指相触的瞬间,麻蛋感到一阵电流般的刺痛,"我儿子很欣赏你。"这句话说得很轻,但麻蛋分明看到他的嘴角扭曲成一个不属于人类的表情。
观众席上,堡垒突然站起来,脸色煞白。他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将右手放在左胸,然后指向钟楼方向。这是工厂里老工人教麻蛋的暗号,意思是"危险,快跑"。
可麻蛋只是紧了紧握住奖杯的手。如果这是陷阱,那么他就要看看,到底是谁在陷阱的哪一端。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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