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蕾丝暗影与越界的关切

夜色彻底吞噬了城市的轮廓，苏清寒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的尾灯最终消失在街角的转弯处。玻璃映出他略显疲惫的侧脸，中央空调送出的冷风拂过颈侧，却吹不散皮肤上残留的、属于厉沉渊的温热触感。

后腰的酸痛已经减轻不少，但那份被强行按在怀里揉腰的记忆，连同厉沉渊那句“不想分享”的霸道宣言，如同藤蔓般缠绕在意识深处。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指尖触碰到高领毛衣下那片早已淡去的红痕，心中五味杂陈。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陈曦的名字，附带一条消息：“苏总，您到家了吗？晚上没喝到汤，您记得吃点东西。”

苏清寒看着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许久。白天在公司楼下，厉沉渊的突然出现和那句充满暗示的话，无疑在陈曦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知道陈曦的心思，也明白那份过于灼热的关切背后隐藏的情愫，但此刻，他无法解释，更不想解释。

斟酌片刻，他回复道：“到了，谢谢。我点了外卖，不用担心。”

消息发送出去，几乎是瞬间，陈曦的回复就弹了回来：“那就好。苏总，今天厉总……他找您是为了工作吗？如果他为难您，您一定要告诉我。”

字里行间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苏清寒看着屏幕，叹了口气。陈曦总是这样，用最温柔的语气表达着最直接的关心，这种毫无保留的善意，反而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是工作上的事，没事。”他简洁地回复，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这一次，陈曦没有立刻回复。苏清寒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他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厉沉渊在车库里的眼神——那里面有欲望，有占有，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认真。

“荒唐。”苏清寒低声骂了一句，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和厉沉渊之间，不过是一场始于欲望的交易，何必去深究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绪。

然而，当他走进浴室，脱下衣服看到镜中自己后腰那片若隐若现的红印时，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厉沉渊的手掌，他的体温，他的声音……一切都太过清晰，清晰得让他感到恐慌。

翌日清晨，清寒设计的办公区一如往常地忙碌。苏清寒走进电梯时，恰好遇到陈曦。后者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领口系得整齐，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看到苏清寒时，眼睛亮了一下，立刻迎了上来。

“苏总，早上好。”陈曦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我今天早上特意煮了小米粥，养胃，您尝尝？”

苏清寒看着他手中的保温袋，想起昨晚的拒绝，心中有些无奈，但还是接过了：“谢谢。”

“不客气，”陈曦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目光落在他身上，仔细观察着，“苏总，您今天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昨晚休息得好吗？”

“还行。”苏清寒淡淡应道，不想在电梯这个公共场合多说。

电梯到达顶层，两人刚走出轿厢，就看到前台小姐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黑色礼盒，正犹豫着要不要往总裁办公室方向走。

“苏总，陈主管。”前台小姐看到他们，像是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这是刚刚沉渊科技那边派人送来的，说是给苏总的礼物。”

沉渊科技？厉沉渊？

苏清寒的眉头瞬间蹙起。他昨晚才拒绝了厉沉渊的“车震”邀请，今天就送礼物过来？这个男人又想玩什么把戏？

“知道了，放我办公室吧。”苏清寒语气冷淡，接过礼盒。礼盒很轻，手感丝滑，黑色的包装纸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上面没有任何logo，只有一条银色的缎带蝴蝶结。

陈曦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沉渊科技和清寒设计现在是竞争对手，厉沉渊突然给苏清寒送礼物，动机显然不纯。

“苏总，厉沉渊他……”陈曦忍不住开口，想提醒他小心。

“先进来再说。”苏清寒打断他，抱着礼盒走进办公室。

陈曦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他看着苏清寒将礼盒放在办公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袋的提手，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苏清寒看着桌上的礼盒，迟迟没有动手打开。他能猜到这一定是厉沉渊的“杰作”，但猜不透里面会是什么。是设计资料？还是……更让他难堪的东西？

“苏总，要不要我帮您看看？”陈曦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关切，“厉沉渊那个人诡计多端，万一里面有什么……”

“不用。”苏清寒深吸一口气，伸手解开了银色的缎带。他不想在陈曦面前表现出任何犹豫，更不想让他担心。

礼盒被打开的瞬间，苏清寒的脸色猛地一变。

里面没有任何文件，只有一件折叠整齐的、黑色的蕾丝内裤，和一双同样是黑色的、薄如蝉翼的丝袜。内裤的蕾丝边缘缀着细小的水钻，在阳光下闪着暧昧的光泽，而丝袜的材质看起来极尽诱惑。

旁边还放着一张白色的明信片，上面是厉沉渊那手张扬而有力的字迹：

“昨晚没‘喂饱’你，看你今天走路都没劲。穿上这个，晚上让我看看——是蕾丝更衬你的腰，还是我的手掌更红。”

最后几个字带着赤裸裸的挑逗和暗示，让苏清寒的脸颊瞬间爆红，一股怒火夹杂着羞耻感直冲头顶。厉沉渊！这个混蛋！竟然敢送这种东西到他的公司！还写这种不堪入目的话！

“苏总，这是……”陈曦也看到了礼盒里的东西，以及那张明信片上的内容，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蕾丝内裤？黑丝？还有那张充满荤话的明信片……

无数联想在陈曦的脑海里炸开。他一直以为苏清寒洁身自好，对感情之事更是淡漠疏离，却没想到……竟然会收到这样的礼物？而且还是来自他们的竞争对手，那个声名狼藉的厉沉渊？

“厉沉渊他……他怎么能给您送这种东西！”陈曦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看着苏清寒瞬间变得苍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和……嫉妒。

原来，昨天在楼下，厉沉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话语，并不是空穴来风。原来，苏总和厉沉渊之间，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关系。

“苏总，您……”陈曦的目光落在苏清寒身上，带着探究和担忧，“厉沉渊是不是威胁您了？他是不是用什么手段强迫您……”

“不是！”苏清寒猛地抬起头，打断陈曦的猜测。他看到陈曦眼中的震惊和受伤，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将礼盒合上，试图掩饰里面的不堪，“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陈曦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上前一步，直视着苏清寒的眼睛，“苏总，厉沉渊是什么样的人您不知道吗？他是商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手段狠辣，您怎么能……”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痛心疾首，仿佛苏清寒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苏清寒看着陈曦激动的样子，又想到礼盒里那些羞耻的东西，以及厉沉渊那嚣张的明信片，只觉得一阵头痛。他无法解释他和厉沉渊之间那种荒唐的“协议”，更无法告诉陈曦，那些东西是厉沉渊以“盟友”的名义送来的。

“我的事，你不用管。”苏清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恢复了平时的疏离，“这是我和厉沉渊之间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处理好？”陈曦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苏总，这种东西……他这是在侮辱您！您怎么能让他这么欺负？”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甚至伸出手，想去拿那个被苏清寒合上的礼盒：“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他不能这么对您！”

“陈曦！”苏清寒厉声喝止他，眼神冰冷，“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你出去！”

陈曦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苏清寒冰冷的眼神，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他从未见过苏清寒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带着明显的排斥和警告。

“苏总……”陈曦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里充满了失落和受伤，“您就这么不想让我管吗？”

苏清寒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此刻他只想让陈曦赶紧离开，不想再让他看到任何不该看的东西。

“出去工作。”苏清寒别过头，不再看他，“星曜广场的设计稿，下午开会前我要看到最终版。”

这是下了逐客令，也是用工作来转移话题。陈曦站在原地，看着苏清寒冰冷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那个黑色的礼盒，心中的疑云、嫉妒和心疼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

“我知道了，苏总。”他低声应道，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关门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办公室里只剩下苏清寒一个人。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桌上那个黑色的礼盒，只觉得一阵烦躁和屈辱。厉沉渊这是在报复他昨晚的拒绝吗？还是在用这种方式宣示他的“所有权”？

他拿起那张明信片，看着上面嚣张的字迹，气得想把它撕碎，最终却只是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厉沉渊……”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这个男人就像一团无法控制的火焰，不仅灼伤了他的身体，现在更是将火烧到了他的工作和生活里。

他该怎么办？把东西还回去？还是装作没看见？

无论哪种方式，似乎都只会让厉沉渊更加得意。

苏清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明信片塞进抽屉最深处，然后把礼盒也收了起来，藏在办公桌下方的柜子里，仿佛这样就能眼不见为净。

但他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的一整天，苏清寒都觉得如坐针毡。陈曦虽然没有再提起早上的事情，工作也依旧处理得井井有条，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却明显不同了。那里面除了以往的敬重和关切，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担忧，有疑惑，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这种变化让苏清寒感到很不自在。

下午的设计会议上，陈曦坐在他的斜对面，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甚至在讨论到某个细节时，会越过其他人，直接向苏清寒提出建议，语气比平时更加温和，眼神也更加专注。

“苏总，我觉得这里的线条可以再柔和一些，就像您上次跟我提到的那种……”陈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眼神紧锁着苏清寒，“您觉得呢？”

苏清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点点头：“可以，按你的想法改一下。”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陆续离开，陈曦却留了下来，走到苏清寒身边，递给他一杯热咖啡。

“苏总，开会辛苦了，喝点咖啡提提神。”他的笑容温和，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近，“晚上我订了餐厅，就在公司附近，很近的，您看……”

这是陈曦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邀约，不再是试探性的询问，而是带着明确的意图。

苏清寒看着他手中的咖啡，又看了看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期待，心中叹了口气：“不了，我晚上还有事。”

“又是厉沉渊吗？”陈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有些急切，“苏总，您到底在怕什么？他到底用什么威胁您？您告诉我，我帮您想办法！”

“我说了不是！”苏清寒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我的私事，你真的不用管。”

“怎么能不管！”陈曦上前一步，几乎要碰到苏清寒的手臂，“苏总，我……我关心您！我不能看着您被他欺负！”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眼神灼热地看着苏清寒，仿佛要将他看穿。

苏清寒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眼神冰冷：“陈曦，注意你的分寸。你是我的特助，不是我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陈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他看着苏清寒疏离的眼神，心中那点残存的希望仿佛被浇灭了。

“对不起，苏总，我失态了。”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我只是……只是担心您。”

苏清寒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硬起心肠：“我知道了。没别的事，你先出去吧。”

陈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不甘，还有一丝隐隐的固执。然后，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苏清寒看着他的背影，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陈曦的追求变得越来越直接，而厉沉渊的挑衅也越来越露骨，夹在中间的他，只觉得一阵头痛。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又是那个熟悉的陌生号码。

苏清寒看着屏幕，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喂？”

“苏总，”电话那头传来厉沉渊低沉而带着笑意的声音，“礼物收到了吗？”

苏清寒的脸色一沉：“厉沉渊，你到底想干什么？把那种东西送到我公司，你知不知道这很过分！”

“过分？”厉沉渊低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我觉得很合适。怎么，苏总不喜欢？还是说……不敢穿？”

“你！”苏清寒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厉沉渊，我警告你，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无聊？”厉沉渊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我可不觉得无聊。我只是想提醒苏总，别忘了我们的‘协议’。还有，”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暧昧，“今晚回家，把我送的‘礼物’穿上，拍张照片发给我。”

“你做梦！”苏清寒立刻拒绝，声音因为愤怒而提高，“厉沉渊，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厉沉渊似乎对这个评价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苏总昨晚在车库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一丝恶意的调侃，“今天你那个特助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好啊。怎么，他吃醋了？”

苏清寒的心猛地一沉，厉沉渊怎么会知道陈曦的反应？难道他派人盯着自己？

“厉沉渊，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清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你就不能好好谈工作吗？”

“工作？”厉沉渊低笑，“可以啊。不过在谈工作之前，我更想谈谈我们的‘私事’。苏总，今晚八点，老地方等我。别忘了穿我送的‘礼物’，不然……”

他没有说完，但那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我不去！”苏清寒立刻拒绝。

“你会去的。”厉沉渊的语气笃定，“苏清寒，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等人，更不喜欢被人拒绝。”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留下苏清寒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混蛋！

苏清寒猛地将手机扔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厉沉渊的霸道和控制欲让他愤怒，而他自己身体里那点该死的、对厉沉渊的回应，更让他感到羞耻。

他看了一眼办公桌下的柜子，仿佛能透过木板看到里面那个黑色的礼盒。蕾丝内裤和黑丝……厉沉渊竟然真的让他穿上那种东西？

苏清寒的脸颊再次爆红，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那隐隐的、被羞辱后的异样兴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苏总，”陈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是我，陈曦。”

苏清寒连忙整理了一下表情，沉声道：“进。”

陈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神却有些闪烁，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苏总，这是星曜广场的最终设计稿，您看一下。”他将文件放在桌上，却没有立刻离开。

苏清寒拿起文件，假装翻阅，心里却知道他有话要说。

果然，陈曦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苏总，今晚……您真的很忙吗？”

苏清寒没有抬头，淡淡道：“嗯。”

“是去见厉沉渊吗？”陈曦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丝坚持。

苏清寒握着文件的手指紧了紧，没有回答。

陈曦看着他沉默的样子，眼中的失落更浓了，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上前一步，直视着苏清寒的眼睛，语气认真而坚定：

“苏总，我不知道您和厉沉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追问。但是，”他顿了顿，眼神里充满了真诚和担忧，“我希望您能保护好自己。厉沉渊那个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他靠近您，一定有目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您需要帮助，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我会一直在您身边。”

这番话直白而热烈，几乎是将他的心意和盘托出。

苏清寒抬起头，对上陈曦那双充满期待和担忧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陈曦是真心为他好，也知道这份感情有多沉重，但他无法回应，更不能回应。

尤其是在厉沉渊送来那些东西之后，陈曦的这番话，让他感到更加沉重和尴尬。

“我知道了，”苏清寒移开视线，声音平静无波，“你的心意我领了。没别的事，你先出去吧。”

这一次，陈曦没有再坚持，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低低的“好”，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再次关上，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苏清寒放下手中的文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陈曦的关心越来越直接，厉沉渊的挑衅也越来越露骨。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一边是厉沉渊灼热的占有欲，一边是陈曦温柔的执念。

而他自己，却在这场混乱的关系里，渐渐迷失了方向。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五点。距离厉沉渊说的“老地方”见面，还有三个小时。

苏清寒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了下方的柜子，拿出了那个黑色的礼盒。

他盯着里面的蕾丝内裤和黑丝，眼神复杂。

厉沉渊让他穿上……

这个念头让他既愤怒又羞耻，却又在心底深处，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异样的波澜。

他知道，厉沉渊是在逼他，用最直接、最露骨的方式，逼他面对自己身体的欲望，逼他承认他们之间那不堪的“协议”。

而他，似乎……无法完全拒绝。

落地窗之外，城市的黄昏正在上演，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却照不亮苏清寒心中那片日益复杂的暗影。蕾丝的暗影与越界的关切交织在一起，将他卷入一场无法预料的情感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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