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黑暗的山洞里,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了一串沉重的水滴声。
四周寂静得令人窒息,只有偶尔传来的回音提醒着温岁,她还活着。
这个密闭的空间又黑又大,仿佛一只张开巨口的猛兽,将所有的光线和希望吞噬殆尽。
出口在哪里?
没有人能回答她。
她的身上满是泥垢,那些污渍与皮肤紧紧贴合,像是第二层粗糙的外衣。
而在这层“外衣”之下,隐隐可见几道暗红色的痕迹——
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每走一步,脚下的土地都会多出一滩新的鲜红,还有一些半结痂的伤口因摩擦再度渗出血珠,沿着衣服缓缓滑下。
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但她已无力去理会这些折磨,只能靠着手边冰冷粗糙的石壁,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她的头发散乱地垂在肩上,几缕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遮住了部分疲惫不堪的脸庞。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迷失了家园的孩子,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求生,却不知前路还有多少艰险等待着她。
四周寂静得令人窒息,温岁缓缓抬起头,目光追随着墙壁上那道不曾间断的血迹。
血液滑落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片死寂中仿佛化作了一曲回环往复的挽歌,令人心神恍惚。
。就在这时,她脚下一绊,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在地,身体本就累积的伤痛顿时加剧了几分。
她咬紧牙关,勉强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墙面上。
此刻,她多么渴望泪水能够涌出眼眶,哪怕只是稍稍湿润一下干涸的眼角,也好让那种灼烧般的疼痛得以缓解。
然而,无论内心如何翻涌,她的双眼却依旧干涩得像一片荒芜的沙漠,连一丝湿润都不愿给予她。
最终,温岁只能靠着重重的呼吸来平复内心的煎熬,索性闭上了双眼。
黑暗瞬间笼罩了她的世界,但即便如此,那份深入骨髓的疼痛与无助,依然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温岁:如果爷爷真的不在这或许才是好的吧。(喃喃)
墙上那不间断的血迹早已将她的脊背染湿。
温岁:(虚弱无力)这墙上怎么会一直流血……
温岁记不清她中途曾晕倒过多少回,她也懒得记,她也很疑惑为什么她受那么重的伤还没死——但是她也不想死。
温岁:(一口一口的呼吸)
温岁:【难道这不是现实?】
温岁咬紧牙关,勉强借着墙的支撑一点点撑起身体。
她明白,若此刻真的深陷幻境,就不能再用寻常思路去寻找出路。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墙上那股不停流淌的鲜血上,冰冷而粘稠的液体顺着指尖滑落,在地上却仿佛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丝毫积聚的痕迹。
即便双手已被染得猩红,伤口的刺痛感也如此真实,她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为了不让自己因失血过多而再次陷入昏沉,她狠下心,用指甲在另一只手臂上狠狠掐下,疼痛如电流般窜过神经,让她暂时驱散了困意
——她知道,一旦倒下,就将彻底陷入被动的局面。
温岁:【这血迹有用吗?】
不管三七二十一,温岁伸手去接血。
温岁:果然。(她此刻看上去稍微有了点气色)
她接不住这血。
温岁:【这血源源不断,也不知从哪来的?】
温岁:【我是实体被拉入幻境,还是神识?】
温岁:【!!!之前我们就似乎困入姚恨的记忆,本以为已在无形之中出来了。】
温岁:【现在看来还在姚恨的记忆里。】
这时,温岁缓缓蹲下身去,轻轻摸了摸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血迹。
随后,她将双手按在地面,尽管疲惫感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可她依旧咬紧牙关,用力向下施压。
只听“咔嚓”一声闷响,地面骤然塌陷,连带着她的身影一并没入其中。
即刻,视线重新恢复清晰,温岁恍然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幽深的森林之中。
这里草木葱茏,绿荫蔽日,鸟鸣声此起彼伏,仿佛与方才那血腥的场景隔绝了两个世界。
然而,温岁却无暇欣赏这难得的生机,因为她身上斑驳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目,与周围的清新格格不入。
令她惊讶的是,那些遍布体表的伤口竟奇迹般好转了许多,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正当她试图稳住心神四下打量时,回头猛然被那突然出现的棺材吓到。
温岁顿时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口巨大的棺材静默地矗立在身前。
那棺材高耸入云,几乎堪比参天古树,其表面贴满了泛黄的符纸,在微风中簌簌作响,散发出一股诡异而肃穆的气息。
温岁:(悄悄移出被棺材笼罩的阴影,再次回到阳光下)
温岁:(如无其事)
温岁:(一不小心瞥见了靠在树边的人)!
温岁凝神细看,这才发觉此人有些面熟,似是在初入鬼域时曾与自己同行。
可她身上并无疗伤的药,而且他还不一定是真的人。
那人胸口一片殷红,血迹渗出,不知伤势究竟如何。
温岁心下犹疑,却无法对垂死之人袖手旁观。
她擦了擦手上擦不掉的血。
犹豫片刻,她伸出手探向那人的衣兜,指尖微凉,触感略显粗糙。
翻找之下,一个熟悉的七级空间袋映入眼帘——这是当时众人皆配备的标配。
温岁:还好。
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些符箓、玉简和稀奇古怪的小物件,让她一时眼花缭乱。
好不容易寻到一瓶药丸,可定睛一瞧,竟是些干燥卷曲的草药碎末,散发着陌生的苦涩气息。
温岁:中药?
温岁:(喃喃自语,眉头紧蹙)我……好像不太认得这些。
温岁她深知药材不可随意服用,若是用错,反倒会害人性命。
无奈之下,她只得取出随身携带的止疼药,原本还指望能在他身上找到现成的解药,如今看来,也只能将就用自己的了。
温岁咬了咬唇,将药片轻轻塞入那人嘴中。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风掠过树梢的低吟。
燕知:呃……
燕知:咳咳……咳咳咳咳!
温岁:啊?这不是止疼药吗?怎么会这么有用?
燕知:(片刻间,他就虚弱的睁开眼)
燕知:你?
温岁:哦对了!这位兄弟,我将你的中药摆出来了,你快看看哪样能救你。
燕知:这里灵气充沛,不必药材也能康复。
温岁:【所以我的药?白用了?】
温岁:不好意思,我乱碰了你的东西……
燕知:不碍事。多谢你了,敢问大名?
温岁:温岁。
温岁:你呢?
燕知:燕知。
温岁:那位算命先生?!
燕知:对。
温岁:你是怎么来这的?
燕知:来救人,结果是一出计谋。
温岁:我也是来救人。
燕知:(轻笑)那我们可真是同为苦命人。
燕知:(担忧)温岁,看起来你伤的有些严重。
温岁:没事儿,你不是说这里可以自动治愈的吗。
燕知:(从众多中药中挑出几株药)你把这些吃下去会好点。
温岁:谢谢!
温岁:就这样吃?
燕知:对,就这样吃。
温岁:(一咬牙一口闷了)
燕知:(皱眉)这口棺材-
燕知:不知里面有什么。
燕知:(起身用手触碰符纸)
温岁:你小心。
燕知:嗯。
燕知:里面的应该是一部分低阶鬼。
温岁:怎么会?!这不就是他们的地盘吗?
燕知:我们这是遇到了百鬼让行,顾名思义就是现在我们不会有危险。
温岁:那他们何时出来?
燕知:约莫几天。
温岁:那接下来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待着吧?
燕知:可以试试其他出口。
温岁:棺材?!
燕知:不错,聪明!
温岁:还有别的吗?
燕知:在鬼域,哪处都不能说是出口,所以在哪都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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