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飞机落地。
在私人机场的停靠点上,大家各自转机回家,因为飞机到达的是大家去的时候的所在地,不是所有人要回相应的城市,所以需要重新转机。
“拜拜,大家有空再聚!”
“没问题,大家一路顺风。”
赵荷施多多少少有些恩将仇报,“回头请大家去都城的大酒店吃饭,伊老板买单!”
大家也都看出了些端倪,哈哈的应下来。
姜时星公司那边的事不急,她想先回家,看看老爸老妈,他们两个最不希望她去出差什么的了,连一开始夸国跨省工作,他们都不是很同意的。
因为老爸说:“上学是可以去远点的地方的,但是工作不可以。”
当时要不是姜时星铁了心的要去创业,她老爸也不会同意。
但落之鑫现在第一时间必须先回公司,他有事要做,所以两人分开前抱了一下。
“烂桃花还拒绝千万别手软,见到坏人该打打该拉警局拉警察,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别硬撑,有什么事我在后面担着,你放心去跑就好了。”
姜时星没忍住笑了,抱在他腰间的手抓了下他的外套,扬起下巴看着他,“话还挺多,你本人怎么跟在我心里的形象不一样呢?还以为你会说小心一点,见到坏人坏事就跑,记得想我!!!”
听到这话,他好像忍不住般,蓦的敛颚笑了,笑声有些沉闷低哑。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霸道女总裁’呢!”
轮到她笑不堪言了。
“好了,这下是真的要分开了,你落地给我打电话,帮我跟叔叔阿姨问声好!”
说完他才松开紧紧揽着她腰的手。
“好。”
许是他刚刚抱得太紧,姜时星衣服勒了一圈褶皱,纤细的腰肢在外套的皱下有明显的收缩痕迹。
落之鑫又过去帮她把外套拉了拉,整理了一下褶皱,“不好意思哈,抱太紧了!”
姜时星站在原地冷笑,“你还挺好意思。”
晚上八点。
姜时星正盘着腿裹着毛毯,坐在电视机前跟南嘉牡看着狗血电视剧,边看边和南牡嘉吐槽。
“这玩意有多好,给狗狗都嫌弃!”
“我……天,这男人不是人,老婆怀孕他出轨,老婆生孩子他在跟小三度假,他死吧他!”
想着想着吴已好像有个一岁大的孩子来着,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老公对她好不好?孩子听不听话?
南牡嘉回头看了眼女儿,看她这么愤愤不平地看着电视,觉得以前那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百灵鸟,又回来了。
姜烊茨笑她看个电视那么激动。
姜时星其实一点都不想看,但是她好久已经没坐在电视机前和家人一起看电视了,说不怀念是假的。
电视剧播完了,姜时星选了个好多年前拍的偶像剧,她当时觉得挺好看的,这个一共有两部,第一部比第二部好看,然后她和亲爱的母亲又看了一遍。
看到眼睛累了她说散场了,该回去睡觉了。
时间还真不早了,已经十点多了。
揉着眼睛刚拿起桌子上的手机,那个“支付宝到账五百万”的特殊铃声就响了。
南牡嘉被吓了一跳,站在房间门口惊奇地看着她。
姜时星无辜地眨了眨眼指了下电话,“是陈皖的特制的铃声”说完她走出阳台接了电话,接着就应声说好。“现在马上过来。”
姜时星急忙地把手机放客厅,转身回房间关上门换衣服,姜烊茨一头雾水地问她,“怎么了?什么事啊你这么晚了出去!”
姜时星边找衣服,边急忙回答他,“陈皖说吴已出了点事,家里没人现在这么晚难打车,我去一趟,具体什么事情我回头跟你们说。”
一会儿,姜时星就换好衣服,手上挎着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从房间出来,姜烊茨问她要不要自己送,毕竟他年轻的时候是专业学车的,车技杠杠的。
姜时星说不用了,让两人早点睡。
南牡嘉急忙道:“外头冷,你穿上外套再出门。”
姜时星在楼下换鞋回应,“知道了。”
她从车库找了一辆轿车,倒出来后一脚油门地踩下去在马路上奔驰。
站在路口吴已抱着一岁的儿子发愁,陈皖跟她说别着急,时星快来了。
话音刚落,打着灯的玛莎拉蒂就从路口转进来,陈皖看清楚人后拉了拉吴已,“来了,时星来了。”
姜时星按下车窗,往窗外探了探,“快上车。”
陈皖给吴已拉开车门,然后让她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姜时星从后视镜里看出憔悴了不少的吴已,心底有了几分猜测。
陈皖解释:“何锦今天加班,十二点才回家。”
姜时星点了下头,“没事,早点叫我才是!”
“发烧多少度,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症状?”
吴已抱着一岁的儿子手在发颤,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最高发到了40摄氏度,物理降温没多久又涨回去,有些抽搐还吐奶,我一个人忙不来才打电话给陈皖的,没想到她也给你打了。”
姜时星骂她:“你傻不傻,跟我说一声会吃了你吗?”
她可能性格比较强势又有点霸气,所以吴已这种性格软弱的女生,就有点不太敢跟她开口,以前是现在也是。
急诊室。
医生还在看着案例,结果三个女生一个抱着孩子坐下,抱着孩子的那个女生气场很强,抱孩子的姿势很标准,一番专业术语的述下他立马就懂了。
孩子诊定为:高烧惊厥。
医生教了她们一些小孩惊厥时的紧急的知识,教完后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姜时星,他能看得出来这个漂亮的姑娘不是孩子的母亲。
因为这个女生气色不错,没有黑眼圈和红血丝,抱孩子姿势很标准,全身散发着冷静稳当的气息,还染了头发,没有母亲的柔美。
他目光投向那个短发的女生,“你来看着他吧,小孩一直看着你。”
确实是姜时星把简闫抱进来的,她看着吴已抱着孩子的手都在抖,她小时候天天抱妹妹不熟也不行,然后她边帮小朋友解开了领口,边大步走进医院。
吴已心里不断地赞叹着,姜时星走的快单手抱还稳,觉得自己老了。
陈皖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时星在呢。”
下了诊定书后可以凭票据先给钱再拿药。
等药的过程中陈皖给姜时星讲吴已,“他老公出轨了,上个月发现的,她没揭穿但他老公愈发放肆,她的工作辞了,现在只能靠他给生活费养孩子,时间长了她老公就原形毕露了,有时候气了还打她。”
姜时星不言而明,“她当初硬要嫁的人,她妈都没劝住,怪不了别人。”
吴已母亲是出了名的强势,连她母亲都没能劝住的人,她当年是爱惨了的。
姜时星语调淡淡,笑得有些勉强,“爱情这个东西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毕竟有时候喜欢也是会骗人的,只能说她看错了人,爱错人了。”
陈皖叹了声气,“当年简兒是爱她的,眼睛是藏不住爱的。”
姜时星看了眼拿药红字的黑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笑了笑,“已经过期的爱,无可救药。”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
陈皖有点不安心,说要给何锦打个电话,姜时星无奈地笑了笑。
广播:“请简闫到四号取药。”
姜时星起身去四号窗口取药,这时包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一手接手机,一只手拿药。
“喂,爸现在没什么事了,小朋友高温惊厥,详细的回头跟你说。”
“回来小心点,夜黑你的灯都开着,开慢点看着点路。”
姜时星都应下来,让他早点睡了先。
对面的姜烊茨才挂断电话。
窗口的护士姐姐人特好,把药帮她装好了,告诉她药需要怎么给小孩吃。
姜时星记住后跟护士道谢,拿着药离开了。
周闫在医院输了液,整整两个多小时,输液完了后简闫的病算是稳定下来了,吴已看向两位好友,“谢谢你们啊,这么晚了弄的你们都没得休息。”让她怎么都想不到的是,孩子生病了陪她去医院的不是同床共枕的丈夫,而是一年只见面一两次的好朋友。
姜时星勾了下唇角,“以后有事记得张嘴说话,我又不会骂你什么的。”我只会说实话。
姜时星闲的无聊发了个朋友圈,屏蔽了无关的人,只剩下陈皖,回国的十几个总裁 还有爸妈。
朋友圈:好久没看凌晨三点的天空了,照片是大半片星空,照片的边边有一条黑色的栅栏,不认真看看不出什么端倪。
发出去没一会儿,那些夜猫子就一个个来评论了。
这时落之鑫一个视频电话V了过来,姜时星接的有些措不及防,以为这个时间他已经睡了,答案是没有。
映入眼帘的是落之鑫无瑕疵的俊脸,他的黑发梢上滴着水珠,从他眼里能看出几分疲惫,水珠顺着修长的脖子一直往下滑,看到突出的喉结,姜时星不禁咽了下。
真撩人!!!
他应该是工作到凌晨刚洗完澡给她打视频,唉,心疼。
低醇的提琴音传入耳中,“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啊?你在哪?”
姜时星也问他,“你怎么也这么晚还没睡啊大boss还那么辛苦啊?”
面前的女生眼里藏不住困意,但是笑容还是温柔得弥人。
落之鑫坚定的回答了一下,然后又问回她,“你呢?还没回答我呢!”
姜时星这时已经走出了医院,在医院侧门口跟他讲话。
“没什么,我在医院呢,朋友家出了点事忙过来,我就过来帮个忙。”
肉眼可见落之鑫的神情从紧张变成了“原来如此。”
“那你要小心点,医院晚上也………回家的时候要看着点,回到家你给我报个平安,什么时候都要报,不管几点知道吗?”
姜时星第一次感觉到,落之鑫说出的话是这样的温柔随和理所当然,重要的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我现在还在都城,在都城的家里,一时间回不来,你好好照顾自己,对了,你要不要看看我家?顺便查一下岗!”
姜时星笑着说不了,落之鑫还是要给她看家里的布局,连床头的摆件也要给她介绍,姜时星站在那里笑得不像样,后面还是被她制止了落之鑫才依依不舍地挂电话,“好了,我现在还在医院门口呢,不说了这儿怪黑的。”
陈皖看着姜时星的背影直“啧啧”爱情的酸臭味,总算是降临到姜时星身上了。
吴已好奇地问陈皖,“时星和谁聊天啊?聊的这么开心!”
陈皖帮吴已抱过已睡着的周闫,看了眼她手压满红横的手臂,道:“在跟她男朋友聊。”
吴已满眼惊讶,“她…她男朋友?初恋吗?那该有多爱?”
陈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初恋应该算得上,到底有多爱,她就不知道了,爱可以很热烈,也可以一笔带过,爱是有保质期的。
陈皖看了眼满眸笑意,正在走回来姜时星,轻声:“应该挺爱的,不然她不会表白。”也不会应着光芒去奔赴他。
吴已希望她不要走自己的路,因为她光芒万丈,不忍跌入深渊,但陈皖告诉她,姜时星不会的,因为她足够强大。
“小朋友睡着了吗?病情应该稳定了,给他盖张小被子我请去吃宵夜怎么样?”姜时星指腹划过小闫的脸颊,小屁孩,长得还挺俊,像极了他那个没用的爸爸。
吴已应了下来:“好。”
几人来到还在营业的大排档档口,姜时星笑着跟老板打招呼。
“老板三位!”
陈皖好奇地问,“姜总,经常来?”
姜时星边弯腰擦着桌子,边回头看了眼陈皖,“没啊,第一次来,装得熟一点!”
吴已笑出了声。
姜时星:“你看,笑起来多好看呐!”
夜色深处,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你什么打算?不离婚留着过年?”
姜时星咬起一根鱿鱼串吃了起来,问得漫不经心,实际杀人诛心。
“离,但是我现在没有工作,存款不多,养小闫还差着些呢!”
“拿你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吗?”
吴已抱着孩子坚定地回答:“要!”
姜时星放下木签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睨了眼正抱着小孩的吴已,义正言辞道:“工作你得找回来,在这段时间里,你需要收集他出轨的证据,同时要扮演好妻子的形象,你们直接离婚他可能会不同意,你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律师我可以给你找最好的,你上班孩子没人带我也能帮你带几个月,我能当他干妈,奶粉钱我也能出,虽说我养你们两都没有问题,但是该解决的事情终究要解决,我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
“你看人不精,爱人不准,其实我很早就担心过这个问题,但是人吧这辈子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吧是注定的,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当天真的想控制你的命的时候,你能做的只有垂死挣扎,和为此逆风翻盘,其实也看你,人也不是没了爱就活不了,只是有些爱能填补空缺,有些爱使人冲昏头脑。”
姜时星虽然只比吴已大一岁,但她通透清醒,经历过的任何事情,她都在用时间证明,打败自己的从来不说别人,而是日复一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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