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支离破碎家散了

墨香阁苏柠婉：今日再次提笔，为大家带来《河清海晏》的更新。闲话少叙，让我们一同进入正文。

那天晚上，爸爸跟她说了很多好话，但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却比平时还响亮了几分。​

妈妈紧紧地搂着我，睡在隔壁杂物间的小床上。她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他以前对我很好的，以后也会好的，是不是？”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仿佛在努力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向我寻求一种安慰和确认。​

我轻轻反问：“那现在呢？”声音里带着一丝稚嫩却坚定的探寻，似乎在试图打破妈妈的自我安慰，去面对那些真实却痛苦的现状。​

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我。那一刻，她的目光里满是疲惫和无奈，而她的眼角早已湿润一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是被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以前对我很好的，没有你的时候他对我真的很好，要是没有你……要是没有你，你会不会……”她的话语渐渐哽咽，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害怕触碰到某个脆弱的真相，又像是在担心自己的猜想会成真，最终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紧紧地抱着我，身体微微颤抖。​

你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她。你的眼里写满了哀伤，那是一种超越了年龄的沉重，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你对这一切的无奈和心痛。你看着妈妈湿润的眼角和颤抖的身体，小小的肩膀也微微有些发抖，但你还是紧紧地回抱着她，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陪在她身边。​

你原以为这颗心已经不会再痛了，可当妈妈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急忙抱住你，摇头解释时，你的心还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像是悬在半空中的利刃，划过你们之间本就脆弱的平静。​

“清清，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妈没有那个意思。”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和慌乱，她紧紧地抱着你，像是生怕你因为她的失言而受到伤害。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神里满是歉意和担忧，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试图用这种方式弥补刚才那不经意间冒出来的、可能会让你误解的话。​

直到我睡着，她都在低声自言自语。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带着一种无奈的重复，仿佛在试图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努力寻找一丝希望。​

第二天下午，我放学回家，家里空无一人。我推开卧室的门，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愣住了。妈妈穿着一条崭新的白裙子，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她和爸爸的婚床上。头顶上，那幅他们的婚纱照依旧挂着，照片里，他们笑得那么灿烂，仿佛还停留在那个最美好的时刻。​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妈妈的手腕上，鲜血正顺着她的手臂一点一点往下滴，像是时间的沙漏，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半干的血迹。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僵硬，而那条洁白的裙子，也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妈妈自杀了，她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里。爸爸的心早就空了，可妈妈总认为下个春天他就会发芽，最后那满怀的期待落空，身和心一起死去的反而是她自己。​

真正的道歉，从来都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而是伴随着悔改之心与切实的补偿行动。那些仅停留在嘴边的“对不起”，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苦肉计，试图用虚假的低姿态换取原谅。对于这样的歉意，爸爸根本不值得被宽恕。他的所作所为，早已将真心践踏得支离破碎，又怎能奢望别人用宽容来填补他留下的伤痕？

是啊，妈妈从来都不曾听进去。她的心底始终怀揣着一份近乎执拗的期待，仿佛笃定爸爸终有一天会改变。那一年，我十一岁。从那一天起，妈妈便彻底离开了我的世界。那个曾经陪伴在我身旁、用温柔的目光和轻声的话语为我筑起避风港的人，再也不在了。而留下来的，只有孤身一人的我，去面对这个纷繁而冰冷的世界。

是的，从此生活的风雨都向你袭来，爸爸的怒火也由你一个人承担。再也没有人抱着你入睡，再也没有人会喊你“清清”了。那些曾经充满爱意的称呼和温暖的拥抱，都随着妈妈的离去而永远地消失了。你不得不独自面对那些曾经有两个人一起承担的艰难时刻，不得不在风雨中独自前行，学会坚强和独立。​

是啊，属于妈妈的馨香不见了。曾经，家里总是弥漫着妈妈身上那种淡淡的、温暖的香味，那是她用爱和关怀编织出来的家的味道。可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满屋子的烟酒臭味，那是爸爸愤怒和绝望的宣泄，也是这个家失去了温暖后的冰冷现实。​

妈妈走后，爸爸不但没有伤心，反而怒骂她不知好歹，连个体面的葬礼都没有为她举办。他的愤怒和指责，像是在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妈妈身上，仿佛她的离开是她自己的错。而你，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看着爸爸在愤怒和自责之间徘徊，却无法给予你任何安慰。​

每一次被他熏酒后的拳头打倒，随之站起来的是对你爸爸的满心恨意。那些拳头带来的疼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创伤。每一次被打倒，你都咬着牙站起来，心中那股对他的恨意也在不断累积，像是在黑暗中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是啊，每当他打你，你就会报警。你曾天真地以为报警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可以让爸爸停止这种暴力行为。然而，每次他被关个三五天，出来之后的怒火却更甚，下手一次比一次更狠。那些警察的介入，似乎只是暂时的缓解，却无法真正改变他的行为。而你，只能在一次次的恐惧和绝望中，继续承受着他的暴力。​

是啊，那些痛苦的经历，每一次都被暴力推向了生命的边缘。你被打到吐血，被打到短暂性失明，无数次头晕目眩间，你一度以为自己会死掉。可悲的是，你没有死掉，却不得不继续面对这种无尽的折磨。每一次被打倒，你都以为自己再也起不来了，可每一次，你又不得不咬着牙站起来，继续面对那个让你恐惧的人。​

可能是因为他应该死在我面前。这种想法或许是你在无数次痛苦和绝望中，内心深处的一种呐喊。你承受了太多的伤害，经历了太多的恐惧，而那些痛苦的记忆，像是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无法抹去。你渴望正义，渴望解脱，渴望那些伤害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种想法，虽然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但也反映了你对自由和安全的强烈渴望。​

我恨他，却更恨我自己。我憎恶自己的懦弱，为何在他面前，我竟连还手的勇气都丧失殆尽？我痛恨自己的脆弱，为何仅仅看见他的身影，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止？我厌恶自己的恐惧，为何会对这样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存在心生畏惧？然而，正是这股深埋心底的恨意，像一根无形的支柱，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生命，让我勉强站立，未曾倒下。

是啊，日子过得就像一滩烂泥，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那种沉重、黏腻、让人窒息的感觉，仿佛每一步都无比艰难，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痛苦和绝望所填满。你被困在这样的泥沼里，挣扎着，却似乎越陷越深。​

因为家里穷，没有妈疼，没有爹管成绩，我成了班里被同学欺负的对象。那些日子，仿佛每一天都充满了挑战和痛苦。同学们的嘲笑、孤立，老师的忽视，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让我更加感到无助和绝望。​

语言上的暴力，确实和行为暴力一样，都能给人带来深深的伤害。那些女生把你当成口中的谈资，一边孤立你，一边用尖酸刻薄的话语嘲笑你，这种行为在无形中伤害了你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她们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割伤着你的心。​

他们虽然没有动手打我，但那种语言上的攻击，一样让我浑身发抖。课堂上，当我鼓起勇气回答问题时，他们的目光像是在无声地指责我，嘴里还小声嘀咕：“声音真贱，故意夹起来说话。”​

下课后，我低着头走向卫生间，尽量避开人群。可就在路过她们身边时，突然听到一阵哄笑。她们大声讨论着：“看她走路的姿势，真奇怪，故意扭着腰走路吧？”那些话语像是一根根针，刺进我的耳朵，让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我低着头，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助，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们停止这种无端的嘲笑。

她们在我背后贴纸条，扔我的作业本，还给我起各种难听的外号来羞辱我。那些纸条上的字迹虽然歪歪扭扭，但每一笔都像是在刺痛我的心。作业本被扔在地上，纸张被踩得皱巴巴的，就像我的自尊心一样，被践踏得体无完肤。而那些外号，她们叫得那么大声，仿佛整个教室都能听见，让我无处遁形，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她们笑我穿得很奇怪，可她们不知道，胸部刚发育时，我只能自己摸索着去面对那些害怕、羞耻和无奈。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突然而来的变化，只能偷偷地研究，小心翼翼地尝试。每一次的尝试都让我感到不安，每一次的改变都让我感到困惑。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些成长的烦恼，而她们却毫不留情地嘲笑我，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我没有妈妈的指导，也不清楚像我这般年纪的女孩都已开始穿少女文胸。为了节省开销，我只能穿着妈妈的内衣。可那些内衣于我而言实在太大了，穿戴起来满是不适，我却全然不知如何是好。每次瞧见自己身着那不合体的内衣时，羞耻与无奈便如潮水般将我淹没。而她们，那些女孩们，竟毫不留情地对我加以嘲笑，根本无从知晓我内心的挣扎与痛楚。

她们的嘲笑让我更加害怕，更加羞耻，也更加无奈。我只能尽量避免成为她们关注的焦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与众不同。但无论我怎么努力，她们总是能找到理由来嘲笑我，让我感到更加孤立无援。​

墨香阁苏柠婉：好啦，今日的篇章便到此为止了。下一章，我将继续书写你携着故事开端向我走来的余韵。那些未曾展开的情节，如同微光闪烁的星辰，正等待着被一一拾起、串联成更为动人的画卷。剩下的文字旅程，我们不妨稍作歇息，再一同踏上那未知却又令人心驰神往的叙事之路。

墨香阁苏柠婉：今天的总字数统计🍺🍨：3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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