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碑祭坛的黑曜石地面突然浮现蛛网般的银纹,每道纹路都渗出温热的血珠。唐博宇触碰到碎光片的刹那,金芒中炸开无数血色星点——那些星点在半空排列成环形咒文,与他手背上未消的淡纹共振,指尖传来骨髓被啃噬般的剧痛。葛神的竹节鞭突然绷成直线,鞭身雷蛇鳞片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血咒纹路:"血煞王的锚点...在残碑深处!"
瑞轩的星轨罗盘迸出火星,指针疯狂倒转时,盘面星图渗出黑色黏液。"糟了!血咒激活了幻域的'巢状轮回'!"他话音未落,广场四周的血雾骤然凝结成十二面棱镜,每面棱镜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残碑祭坛——有的祭坛浸泡在血水之中,漂浮着无数颅骨;有的祭坛生长着血肉藤蔓,每片叶子都睁着泣血的眼睛;而所有棱镜的中央,都悬浮着一枚滴着血的指骨,指骨环形纹路与残碑咒文严丝合缝。
唐晴雨被吸入棱镜时,坠入一片由人皮书页组成的海洋。每一页都写着相同的血咒经文,文字边缘蠕动着细小的肉芽。她伸手触碰书页,指尖立刻被密密麻麻的针孔刺穿——那些针孔渗出的血液在空中组成微型棱镜,每个棱镜里都映着她自己的脸,只是每张脸的眼窝都在不断渗出血线。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她循声游去,看见一座由婴儿颅骨堆砌的祭坛,坛顶插着的正是血煞王的指骨,指骨下方压着一张绣着血莲的人皮,人皮纹路与她小臂的淡纹完全重合。
与此同时,唐博宇落入棱镜中的血肉祭坛。地面覆盖着搏动的心脏,每颗心脏都连接着血管,血管汇聚成河,流向中央矗立的镇魂木。此刻木头已变成血肉巨柱,柱身缠绕着无数祭师的残肢,他们的喉咙被缝成笛孔,正吹奏着与他心跳同频的丧乐。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战士从血河中站起,面具缝隙间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碎光片的金芒,当战士摘下头套时,露出的竟是唐博宇自己的脸,只是右眼瞳孔是旋转的血咒纹路。
林宇则坠入棱镜中的颅骨迷宫。每条通道的墙壁都由排列整齐的颅骨构成,每颗颅骨的眼窝都嵌着半块碎光片,金芒与血光在颅腔内循环闪烁。他走到迷宫中心,看见一口悬在半空的血棺,棺盖缝隙渗出的血珠在地面组成星图,而星图的核心位置,正是他手背上淡纹的形状。棺盖突然弹开,里面躺着的人穿着与他相同的衣袍,只是皮肤被剥去,露出的肌肉组织上布满了正在爬行的血咒纹路。
葛神挥鞭劈开唐晴雨所在的人皮海洋时,发现鞭梢缠绕的血线已形成微型棱镜。他将竹节鞭插入颅骨祭坛,青芒顺着血管蔓延,所有婴儿颅骨突然睁开眼睛,眼瞳里映出的都是三百年前祭师剥皮的场景。"每个棱镜都是血咒的记忆残片!"他对瑞轩喊道,"找到'指骨烙印'的时刻,那是打破嵌套的关键!"
瑞轩将罗盘按在棱镜上,盘面星图渗出的黑液突然凝固成针状。"唐博宇的棱镜节点是'血祭换身'!"他指着罗盘上闪烁的红点,"必须毁掉血肉巨柱里的祭师喉笛!"此时唐博宇正挥剑斩向血肉巨柱,光剑劈入的瞬间,所有喉笛同时爆出血雾,血雾中浮现出祭师们被剥皮的记忆——他们自愿将皮肤献给血煞王,只为换取永生,却不知这正是轮回咒的一环。
林宇在颅骨迷宫中发现每颗颅骨的碎光片都刻着祭师的名字。当他念出最后一个名字时,所有颅骨同时炸裂,露出里面包裹的指骨碎片。他将碎片拼接完整的刹那,血棺中的剥皮人发出嘶吼,肌肉组织上的血咒纹路纷纷脱落,化作飞蛾扑向他的眼睛。林宇挥剑斩落飞蛾,却看见剑刃映出的自己正在剥落皮肤,露出与剥皮人相同的纹路。
唐晴雨在人皮书页中找到最后一页,上面用血写着"血莲归位"。她将小臂按在人皮上,淡纹与血莲刺绣重合的瞬间,所有书页开始燃烧,火焰中浮现出荒村女尸的记忆——她本是血煞王的新娘,却在婚礼当天被祭师剥皮,皮肤绷成了第一面人皮鼓。当火焰燃尽,唐晴雨手中多了一枚血莲戒指,戒指内侧刻着的,正是残碑上的轮回咒文。
当三人从棱镜中脱出时,祭坛的银纹已组成完整的环形咒文。唐博宇发现手背上的淡纹与咒文共鸣,体内竟传来另一个声音的低语:"轮回...需要新的宿主..."葛神的竹节鞭突然断裂,雷蛇化作血线融入祭坛,鞭柄露出的木芯上刻着三百年前守护者的遗言:"我们封印的...是未来的自己。"
瑞轩的罗盘盘面崩裂,露出底层的深渊星图。"血咒的真正目的不是替换,而是...共振!"他指着天空,紫雾中浮现的环形纹路正在与残碑咒文、三人身上的淡纹同步旋转,"当三重咒文共振时,幻域会变成深渊的镜像,到那时血煞王就能通过轮回,在每个时代都找到宿主!"
镇魂木突然渗出黑色黏液,木纹间的金色光流被染成血色。唐博宇三人将碎光片按在残碑上,金芒与血光碰撞处爆出无数棱镜,每个棱镜都映出血煞王不同时代的宿主——有古战场的战士、有荒村的祭师、还有三百年前的守护者。"原来所谓的封印者,从来都是轮回的一环..."林宇喃喃自语,碎光片传递的记忆显示,七位守护者中,竟有三人的皮肤最终绷成了人皮鼓。
祭坛发出地震般的轰鸣,残碑咒文如玻璃般碎裂。天空的环形纹路开始崩溃,紫雾中传来血煞王的狂笑:"轮回不止...你们的后代...仍会成为我的皮囊..."唐博宇看见碎光片裂痕深处,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将指骨按在残碑上,而指骨环形纹路的中心,映出的正是他此刻的脸。
当最后一道咒文消失时,广场地面渗出的黏液凝结成十二颗血珠。葛神捡起一颗血珠,发现珠内封印着祭师的记忆碎片:血煞王并非域外邪魔,而是幻域原住民,因抗拒轮回而被初代守护者剥皮封印,却不料他的血液渗入大地,反而形成了更恐怖的血咒循环。
瑞轩的罗盘指针永远停在了"宿主诞生"的位置,盘面裂痕中渗出的血线组成了星图,图中标记的下一个宿主诞生地,正是唐博宇三人的故乡。唐晴雨转动着血莲戒指,发现戒指内侧的咒文正在随她的心跳闪烁,每当纹路亮起,她就能看见未来某个孩子的脸,那孩子的手背上,有着与她相同的淡纹。
广场中央的镇魂木彻底变成血色,木纹间流动的不再是光液,而是温热的血液。远处的血雾中,穿红嫁衣的女人身影再次浮现,这一次她怀抱的不是棺木,而是一个婴儿,婴儿的眼瞳里旋转着血咒纹路,嘴角挂着与血煞王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
唐博宇握紧碎光片,金芒中闪过无数画面:他的孩子、孩子的孩子,世世代代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命运——被血咒选中,成为轮回的宿主。残碑祭坛的黑曜石地面下,无数血线正顺着镇魂木根系蔓延,朝着幻域各个角落延伸,如同一张巨大的血色蛛网,等待着下一批落入轮回的猎物。
幻域的天空虽然晴朗,但若仔细看去,每朵云的边缘都缠着细小的血线,那些血线在阳光中闪烁,组成了永不闭合的轮回咒文。而在云层之上,深渊的倒影正在缓缓旋转,与幻域星图形成完美的共振,预示着下一次血煞轮回,已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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