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玛干的残星还悬在沙脊上,唐博宇手背上的星轨印记突然灼烫如烙铁。那九颗光星刚没入云层,漠北方向就传来兽吼,混着黑戈壁深处隐约的铜铃声——不是镇魂铃的清越,倒像万千魂灵在《山海经》的咒文里挣扎。林宇踹开脚边的风棱石,石缝里渗出的光液突然凝成饕餮纹,绕着他剑尖的犼鳞咒纹打转:“罗盘指针又扎进‘饕餮吞星’的卦象了!这破针尾的蛊眼...跟你手背上的星轨像卡成死结了!”
唐晴雨的戒指突然迸出金芒,星轨符顺着沙砾爬成直线,直指百里外的风蚀残丘。那片黑戈壁像被巨斧劈出沟壑,裂缝里嵌着半截青铜方鼎,鼎身上的饕餮纹正吞吐银血,每道纹路都跟唐博宇骨笔上的“归墟”二字共鸣。他蹲下身时,沙砾突然往裂缝里倒灌,露出埋在底下的鼎座——八道兽形凹槽里卡着半截光液凝成的兽骨,骨面用银血刻着:“黑戈壁藏饕餮星眼,需以龙血融青铜鼎,破归墟第三重封...”
“这鼎座的纹路...跟《山海经》里‘饕餮食星’的图对得上!”林宇用剑尖撬开凹槽,青铜鼎突然上浮,鼎腹刻着的《山海经》残文正逆旋成圈。唐博宇的骨笔刚碰到鼎沿,笔杆上的青蝶纹就渗出光液,顺着兽纹流进鼎心——那里泡着的不是鼎食,是九颗悬浮的兽牙,每颗牙里都裹着饕餮残魂,魂影甩动的利爪跟他手背上的印记缠成麻花。
突然“咔嚓”声,最近的兽牙裂开道缝。唐博宇看见七代守护者跪在残丘下,手背上的凤龙印记只剩半片鳞,正用骨笔往青铜鼎里滴银血,每滴一滴,鼎心的兽牙就亮一分,映出西域僧衣上的饕餮纹——那纹路跟碑林血莲池的石雕底座,竟能拼成完整的《山海经》星图。
饕餮残魂突然爆发出兽吼,九颗兽牙同时炸开,光液在残丘顶聚成兽纹图。唐博宇踩着黑沙往上爬,看见兽纹图边缘缠着圈《山海经》咒文,每个字符都滴着银血,跟茶马古道的马牌纹连起来,正好组成归墟封印的兽形轮廓。林宇的剑尖刚碰到兽纹图,光流里就窜出天祖父的记忆碎片:老人举着骨笔站在黑戈壁,手背上的饕餮印记与兽纹图共振,每画一道符,残丘壁就渗出光液,在岩壁上刻出九尊饕餮吞星的兽纹。
“兽纹图少了角!”唐晴雨的戒指突然发烫,星轨符顺着光液爬向兽纹缺口,“缺的位置...跟你骨笔上的青蝶纹对应!”唐博宇摸向骨笔,笔杆突然爆亮,青蝶纹展开成光翼,拍落的光鳞嵌进兽纹缺口,瞬间补上了缺失的饕餮星位。残丘顶的光液突然倒流,在兽纹图中央凝成青铜盘,盘上刻着的《山海经》咒文逆旋时,盘心浮出半片兽骨——血痂底下露出行字:“兽纹引归墟,需以龙血点兽眼,破饕餮蛊第三重封...”
话音未落,残丘壁突然渗出银血。唐博宇看见七代守护者的虚影正在岩壁上刻符,老人每划一笔,手背上的凤龙印记就裂开道缝,银血顺着刻痕流进兽纹图,把九颗兽眼烫得直冒白气。青铜盘突然震动,盘心的光液饕餮蛊钻出蛊身,虫翼上的咒文跟他手背上的马牌纹对着冒热气。
饕餮蛊刚飞出青铜盘,黑戈壁的沙暴就凝成兽形。唐博宇扒着残丘裂缝往外看,只见漠北上空的兽纹图正在倒转,九颗兽星渗出的光液聚成饕餮影,影身缠着的咒文跟青铜盘上的刻痕一模一样。饕餮影张开嘴一吸,残丘顶的兽纹图就开始崩碎,每碎一块,青铜鼎里的兽牙就暗一分。
“快用龙血!”林宇把剑塞进唐博宇手里,“天祖父说兽眼要龙血融光液!”唐博宇咬牙割破掌心,银血滴进青铜盘的刹那,光液突然沸腾,凝成支兽纹形状的光笔。他握紧骨笔往兽纹图中心一戳,笔尖刚碰到光流,九颗兽眼突然齐震,兽纹纹路顺旋起来,跟他手背上的饕餮印记形成共振。
饕餮影在沙暴里发出惨叫,九颗兽星猛地炸开,每颗星面都爆出光液,在兽纹图上拼出天祖父的虚影。老人举着骨笔站在兽纹中央,手背上的凤龙印记闪着银光,正用符火封着饕餮影的魂窍,每画一笔,影身上的血玉咒文就退一寸。唐晴雨的戒指突然与兽纹图共鸣,星轨符顺着光液爬上去,光流中传来天祖父的声音:“博宇,这兽纹图是归墟封印的眼,记住用符头点住第九兽眼,别让它合上!”
饕餮影突然撞进残丘裂缝,九颗兽眼卷着光液饕餮蛊就往兽纹图里钻。唐博宇心一横,把掌心按在青铜盘上:“天祖父说龙血能镇!”银血渗进盘心的刹那,兽纹光笔突然暴涨,烧成匹光兽盘住九颗兽眼。光兽张开嘴一吸,所有饕餮蛊都被吸进嘴里,兽鬃上的光液顺着兽纹流进饕餮影,把兽纹图上的裂缝照得透亮。
“快画封魂符!照着兽骨上的图!”林宇急得直跺脚。唐博宇握紧骨笔,手背上的图腾猛地爆亮,饕餮纹路展开的瞬间,符火顺着笔尖往兽纹图上爬,笔锋过处,残丘四壁突然亮起光纹——那是个巨大的封魂阵,阵眼正是九颗兽眼组成的归墟印。
饕餮影在阵里疯狂挣扎,九颗兽眼甩得黑沙乱飞。唐博宇咬紧牙关,笔尖跟着兽纹移动,直到画出最后一笔时,光兽突然炸开,所有光液都渗进兽纹图,把兽面上的咒文全压回了青铜鼎里。残丘顶的兽纹图恢复银光,兽眼处的马牌印记跟他手背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饕餮影消失的瞬间,残丘顶突然漏下星芒。唐博宇看见九颗兽眼慢慢缩回青铜鼎,鼎心渗出的光液聚成个小兽纹,兽爪还沾着他的银血。小兽纹绕了绕他的手背,突然化成光液渗进图腾,手背上的飞天龙纹中间多了尊兽眼像,龙首嘴里衔着的骨笔正滴着温热的光液。
林宇捡起青铜盘上的兽骨残片,残片上的血痂突然化开,露出最后几个字:“...兽纹封魂,龙兽共生,方为归墟第三重”。唐博宇摸了摸手背上的印记,兽纹纹路还在发烫,跟天祖父当年用骨笔给他描《山海经》时的温度一个样。
离开残丘时,漠北的沙暴散了,沙面上飘着的兽纹光液全变成了兽形砂。唐博宇接住一把兽形砂,光液里映着天祖父的笑脸,老人穿着西域锦袍,手里晃着根兽纹形状的骨笔,跟他小时候在碑林临摹《山海经》用的狼毫笔一个样。
三人走到黑戈壁边缘时,身后传来“簌簌”声。唐博宇回头一看,残丘方向升起九颗光兽,每颗兽上都刻着守护者的名字,光兽窜进云层时,月光突然变成兽纹形状,落在他手背上的印记里。
“你手背上的印子...跟《山海经》的穷奇纹连上了!”林宇指着他的手背。唐博宇低头一看,青蝶龙纹绕着狐尾、蚕翼、犼鳞、鲛珠、马牌、飞天像、星轨图、饕餮纹组成个完整的太极图,龙首饕餮像的位置正好对着碑林方向。唐晴雨的戒指内侧多了行新字:“龙镇阴阳,狐守青丘,蚕蛊眠,犼印宁,鲛珠定,飞天宁,星图明,饕餮镇,万邪归墟”,戒指原核里的光珠正随着饕餮纹路一闪一闪。
漠北的夜风吹过,带来兽纹光液的轻响和碑林铜铃的回音。唐博宇握紧腰间的镇魂铃,铃铛声与手背上的印记共鸣,在黑戈壁里荡起层层银波。他知道,归墟封印的第三重已破,但守护的路从未停止。那些藏在兽纹图里的邪念、青铜鼎里的光液、骨笔尖的余温,最终都化作了手背上的印记,化作了风沙里的兽形砂,化作了残丘裂缝中不起眼的青铜鼎——看似普通,却牢牢牵着跨越千年的传承。
当漠北的第一缕晨曦掠过黑戈壁时,唐博宇手背上的饕餮印记突然与骨笔共鸣,笔杆上的“归墟”二字渗出光液,在沙面上绘出第四重封印的轮廓——那是远在东海的鲛人谷,藏着归墟封印的最后一道鲛珠眼。而此刻,他手背上的《山海经》兽纹正与骨笔上的青蝶纹共振,隐隐透出《山海经·大荒东经》里“饕餮吞星,龙兽共守归墟”的古篆,在晨雾中闪着银蓝色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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