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林的日头刚晒化晨霜,唐博宇手背上的饕餮印记突然跟针扎似的。这道盘在龙纹里的兽纹平时挺安分,这会儿却像爪子在皮肤下挠,兽眼位置还突突地跳,吓得他差点把刚泡好的光液茶泼了。林宇蹲在血莲池边磨剑,犼鳞纹蹭着池壁冒火星子,溅起的水珠在青砖上冻成小冰疙瘩:“我说博宇,你这手背比天气预报还准,准是北边那疙瘩又闹妖了。”
唐晴雨端着碗光液面从碑林厨房出来,戒指上的星轨符刚碰到碗沿,整碗面条就排成了北斗七星。她用筷子夹起根“星面条”,面条突然化成光液钻进唐博宇手背的饕餮印记,把那股子痒劲儿压下去点:“昨儿半夜青铜尊在池底转了三圈,尊身上的归墟纹扫出片冰原地图,看着跟《山海经》里说的‘饕餮冰屿’对上了。”
唐博宇凑到池边看,果然看见池底的光液正慢慢勾勒出座冰山。冰山缝里嵌着半截兽骨,骨头上刻着的饕餮纹跟他手背上的印记撞了个对眼,兽嘴位置还卡着块冻硬的光液,看着像极了小时候吃的麦芽糖。他拿骨笔戳了戳那团光液,笔杆上的“归墟·承”突然渗出热气,把冰缝里的兽骨照得透亮——骨头上居然刻着行歪歪扭扭的字:“找我爪子,喂糖吃”。
三人赶到北极圈时,极光正把冰原染成绿绸子。唐博宇蹲在冰缝上摸饕餮印记,兽眼位置突然发烫,烫得他直吸冷气——只见百米外的冰面突然裂开,裂缝里渗出的不是水,是泛着金光的光液。光液在冰面上爬出条兽爪印,每个爪印都嵌着半截《山海经》残页,残页上的字遇热就化,露出底下画的简笔画:只大爪子踩着冰山,爪子缝里夹着颗发光的糖豆。
“这爪印...跟我剑尖的饕餮纹能对上!”林宇把剑尖插进冰缝,犼鳞纹爆发出的金光突然变成兽爪形状,爪子往北边指了指,冰面上立刻浮出条发光的路。唐晴雨的戒指星轨符顺着光路延伸,在冰原上扫出串古篆——“饕餮好甜,以糖为引,寻爪破封”,字缝里还卡着些冻硬的光液糖渣,看着像三百年前天祖父撒的糖豆。
顺着光爪印走到座冰山前,唐博宇手背上的饕餮印记突然猛地一拽。这感觉跟小时候被天祖父拽着跑似的,他顺着劲儿往冰洞里钻,洞壁上嵌着的不是冰棱,是无数块冻住的光液糖。每块糖里都裹着残魂,魂影张着嘴要糖吃时,骨笔光液竟自动凝成糖豆,“啪嗒”掉进魂影嘴里,吓得林宇差点把剑扔了:“我去!这饕餮还挺会享受!”
冰洞尽头是个圆形冰室,中央摆着张冰桌,桌上放着个兽爪形状的冰匣。唐晴雨的戒指刚碰到冰匣,星轨符就被弹了回来,冰匣表面突然浮现出谜题:“龙纹有九印,何者甜如糖?”唐博宇刚把骨笔按上去,手背饕餮印记突然脱离皮肤,化作光爪扒开冰匣——里面没宝贝,只有堆冻硬的光液糖,糖堆里埋着块兽骨,骨头上刻着三百年前的天祖父抱着只小饕餮喂奶糖的画面。
冰匣打开的瞬间,唐博宇手背的饕餮印记突然发烫。糖堆里钻出团黑气,黑气拧成只跟牛犊似的饕餮魂影,张开嘴就往他手背上啃。林宇眼疾手快拿剑一挡,犼鳞纹爆发出的金光撞在饕餮嘴上,竟被魂影当成糖豆嚼了嚼咽下去,气得他直骂:“嘿!这玩意儿还挑食!”
“快用糖!”唐晴雨从背包里掏出袋光液糖,往魂影跟前一撒。饕餮魂影果然不啃人了,趴在地上舔糖吃,舌头扫过的地方渗出光液,光液里浮出七代守护者的警告:“每三百年,饕餮残念借甜重生,需以龙血糖液重塑封印。”唐博宇赶紧划破掌心,银血滴在光液里,骨笔突然自动转圈,笔杆渗出的光液与龙血混合,在冰室里画出个巨大的糖豆,把饕餮魂影馋得直甩尾巴。
当最后一滴龙血融进光液时,冰桌突然震动。唐博宇看见光液中升起张契约,契约纸是用糖纸做的,上面写着“龙纹管糖,饕餮管凶”。契约末尾盖着两个印:左边是七代守护者的凤龙印,右边是只小爪子印,而契约空白处,正等着他的饕餮印记。
他把手背按在契约上,饕餮印记突然爆亮,兽嘴一张一合,把契约上的字全舔了一遍,最后在空白处盖了个湿乎乎的爪印。契约化作光液钻进他的龙纹,手背突然多了道毛茸茸的兽毛纹,兽毛尖还沾着点光液糖渣。林宇凑过来看,剑尖不小心蹭到兽毛纹,竟沾了点甜味,气得他直擦剑:“好家伙,这印记还带味儿!”
离开冰洞时,唐博宇手背上的兽毛纹突然发亮。他在冰缝里发现只跟猫似的小饕餮,幼崽爪子里抱着颗糖豆大的光液珠,珠子表面浮着细密的咒文,正是他们要找的“饕餮爪灵”。小饕餮看见他手背上的印记,竟把珠子塞给他,用脑袋蹭他手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跟他家养的猫饿了似的。
林宇从背包里摸出块光液糖,幼崽叼着糖就往冰缝里钻,爪子扒拉着冰面画出幅画:天祖父蹲在冰原上,手背上的凤龙印记渗出光液,光液凝成条糖豆路,小饕餮顺着路跑向归墟方向。珠子落入唐博宇掌心时,手背的饕餮印记突然与珠子共鸣,兽嘴一张,把珠子表面的咒文全吞了下去,吃得直砸吧嘴。
回到冰原表面时,极光正变成糖纸色。唐博宇握紧饕餮爪灵,珠子里的光液顺着龙纹流入饕餮印记,那些顽固的黑气竟化作糖霜,在他手背堆成个小糖山。林宇的剑尖突然指向冰原,只见雪地上用糖豆摆着个巨大的“谢”字,字中心埋着块兽骨,骨头上刻着的饕餮纹正在吸收爪灵散出的微光。
“看天上!”唐晴雨指着极光,只见九种印记的光纹正在云层里转圈圈,饕餮纹叼着糖豆,狐尾纹缠着糖纸,最终聚成颗巨大的光液糖,“啪嗒”掉进归墟方向。唐博宇手背上的饕餮印记突然轻颤,兽嘴里渗出的光液落在冰面上,竟长成片迷你的糖果树,每颗果子都裹着层糖霜,在极光下闪着甜滋滋的光。
深夜回到碑林时,血莲池正飘着糖香。唐博宇把饕餮爪灵放进池心,珠子立刻与青铜尊共鸣,尊身上的归墟纹渗出的光液竟在池面拼出下一个三百年的地图——地图中心是片燃烧的沙漠,沙漠里埋着个巨大的蚕茧,茧上纹路与他手背上的蚕蛊印记一模一样。
骨笔突然在池边画出个巨大的糖豆,糖豆上写着:“以甜为引,破茧成蝶,守归墟糖,待烈火启封。”光痕消散时,唐博宇手背上的饕餮印记突然与蚕蛊印记共鸣,兽爪和蚕翼同时亮起,在他皮肤表面画出个燃烧的茧。林宇的剑尖蹭过茧形光纹,竟带出阵烤糖的香气,跟小时候街上卖的麦芽糖一个味儿。
碑林的夜风吹过,带来冰原的寒气和糖豆的甜香。唐博宇坐在池边,看着手背上静静趴着的饕餮印记,兽眼时不时眨一下,好像刚吃完糖在打盹。他知道,这颗饕餮爪灵不仅涤清了印记里的血煞残念,还唤醒了三百年前的吃货本性,而远方燃烧的沙漠,正等着他们去揭开下一段跟“甜”有关的守护谜题。
当第一缕晨光再次洒在碑林时,唐博宇手背上的饕餮印记轻轻亮起。他起身舔了舔指尖,好像还留着光液糖的甜味,而远处的沙漠方向,正有团燃烧的光液等着他,像块巨大的麦芽糖,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也预示着下一段旅程肯定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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