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鸿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宛如春日里湖面上泛起的轻柔涟漪,看似温和,却又在眼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锐利。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地吐出:“哦?原来是顾二爷您的外孙啊。今日之事,是非曲直,一目了然。您这外孙呐,未经过我同意,便气势汹汹地闯进我的厢房。一进来,那言语就不堪入耳,对我极尽轻薄之能事,甚至还妄图对我动手动脚。我若再不还手,难道就该乖乖站着,任他欺凌侮辱不成?我把他弄成这般模样,实在是在这种情况下的正常反应罢了。顾二爷,您在这雁南顾家也算是有头有脸、明事理的人物,难不成也要罔顾这事实,一味地偏帮自己的外孙?”
顾洪文听了顾惊鸿这番话,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从心底蹿起。他原本就黑红的脸瞬间涨得如同熟透了的猪肝,颜色深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他怒目圆睁,那圆睁的双眼就像铜铃一般,恶狠狠地瞪了王泽林一眼,这眼神仿佛能射出利箭。他厉声怒斥,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屋内响起:“畜生!你如今越发地不成体统,连个男子都不放过了吗?你做出这等丑事,简直是把我这老脸都丢尽了,让我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王泽林一听顾洪文这话,心里顿时慌了神。他紧紧捂着脱臼的右手,疼得脸上的肌肉都扭曲成了一团。他眼眶泛红,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辩解道:“外公,他这是在胡说八道啊!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呢?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是被冤枉的呀!”那模样,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放肆!”顾洪文气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仿佛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他一脸严肃,语气中满是愤怒和失望:“你自己平日里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家里养着两个男宠还不满足,竟然还把一个丫鬟给弄怀孕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会被人戳脊梁骨,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你让我以后如何在这里立足?”
顾惊鸿微微眯起眼睛,唇边那抹笑意愈发意味深长。他早就听闻过顾洪文的名声,表面上,顾洪文在雁南顾家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仿佛是道德的楷模。可暗地里,为了权势,他不择手段,在雁南顾家的权力争斗中用尽了阴谋诡计,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对王泽林这般恶行,也仅仅只是嘴上斥责几句,并无实质性的惩罚,可见平日里对这个外孙是何等的宠溺。
顾洪文转过头来,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赔笑的神情。他微微欠身,那动作虽然看似恭敬,却又带着一种上位者刻意为之的姿态。他双手抱拳,向顾惊鸿赔罪道:“小公子,我这外孙实在是不懂事,冲撞了您,这全是我教导无方的过错。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多多见谅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眼神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顾惊鸿淡淡一笑,轻轻摆了摆手,那动作优雅从容。他说道:“顾二爷客气了,这事儿说起来也不过是件小事。只是,单单一句道歉恐怕不太妥当吧?要是就这样轻易算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我顾惊鸿好欺负?以后这盛京上下,谁还会把我放在眼里?”顾惊鸿一直在暗暗试探顾洪文,他想看看,顾洪文对王泽林这个外孙究竟有多重视,愿意为他付出多大的代价来摆平此事。
顾洪文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三百万两银票,对他来说虽然不是拿不出来,但也绝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心疼自己的钱财,可又担心顾惊鸿把这事儿闹大,影响到自己在的声誉和地位。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犹豫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他沉吟片刻,说道:“这……不如这样吧,二位公子,今天的账,我替我这不争气的外孙给您赔罪了。还有,这是三百万两银票,还望二位公子笑纳。”说着,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银票,那动作仿佛在掏出自己的心肝宝贝。他双手递向顾惊鸿,脸上堆满了笑容,可那笑容背后,却是心疼得在滴血。
顾惊鸿挑了挑眉毛,他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自己猜得没错。顾洪文最爱面子,这三百万两虽然在他面前不算什么巨额,但对顾洪文这种把钱财看得极重的人来说,也算是下了血本了。他如此大方地拿出银票,足以证明他对王泽林这个外孙的宠溺和喜爱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顾惊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银票,那银票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诱惑着他。他淡淡一笑,说道:“既然顾二爷如此有诚意,那我就勉强收下了。”他伸出手,轻轻接过银票,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接过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物品,没有丝毫的贪婪和急切。
“好!好!”顾洪文爽朗地大笑了几声,试图用这笑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心疼。他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却显得有些空洞和虚假。然后他转过头,对着王泽林怒吼道:“孽障!还不快滚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若你再敢如此胡作非为,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外孙!”
王泽林捂着自己脱臼的右手,满脸愤懑地看了顾惊鸿一眼。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和不甘,那眼神仿佛要把顾惊鸿生吞活剥。他咬了咬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也不敢违抗顾洪文的命令。他只能一瘸一拐地愤然离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气。
顾惊鸿看着王泽林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心中暗自思索,今日之事虽暂时得到了解决,但王泽林这种心胸狭隘之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日后,恐怕还会有麻烦找上门来。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
王泽林走后不久,又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匆匆赶来。那黑袍男子犹如一阵黑色的旋风,带着一股凛冽的气息冲进屋内。他的步伐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落地有声,仿佛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深坑。他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材挺拔修长,宛如一棵屹立于寒风中的苍松,坚韧而又充满力量。
他的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角那颗美丽的泪痣在摇曳的灯光映照下,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散发着迷人而又神秘的光芒。他的眸子幽深而冰寒,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深沉的情感,让人不敢轻易直视,仿佛只要多看一眼,就会被那深邃的目光吸进去。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仿佛是从黑暗中走来的死神,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同时,他又充满着阴柔之美,如同黑夜中盛开的罂粟花,美丽却又危险,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害怕被伤害。
黑袍男子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他低头抱拳,恭敬地说道:“见过大少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顾惊鸿微微颔首,那动作简洁而威严。然后他问道:“司忱,你怎么来了?”
司忱微微弯身,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对顾惊鸿的恭敬。他低声说道:“回禀大少爷,三日之后便是天地商会举办的盛会,这盛会在江湖和商界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各方势力都会汇聚于此。所以属下特意前来通知大少爷。另外,小少爷最近和侯爷吵了一架,闹得很凶。小少爷那脾气,您是知道的,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属下担心他会在盛会上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不仅会影响到我们顾家的声誉,还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特地来向大少爷禀告一声,还望大少爷早做打算。”
“嗯。”顾惊鸿轻轻应了一声,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他说道:“我回去看看吧。对了,临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善后了。”
叶临之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可靠。他说道:“放心吧,青珩,我会处理好的。你快去看看顾子言吧,别让他再闹出什么大事来。要是他在盛会上闯出大祸,那可就麻烦了。”
顾惊鸿见他答应,便转身和司忱一起离去了。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叶临之独自坐在屋内,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静,而顾惊鸿也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考验。这天地商会的盛会,就像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隐藏着无数的暗流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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